我與和尚兩人各自走到棺材旁。這木棺材都是用鐵釘釘死的,開棺材時候特別費力氣。幸虧帶着羊角錘,慢慢雙臂較足了勁往外開着棺材,路哥看我吃力想過來幫我,被我喊了回去。因爲這開棺材後第一股屍體威力大,侵入人的骨頭力氣,多會染上大病。我可不希望路哥受傷。
氣血從丹田而出,運往雙臂,慢慢的九根釘子都被我一一起開。這釘子用九根也是有道理可講的,九乃數之極,九根釘子釘上棺材象徵着能把裡面的屍體死死封住,防止出來作‘亂’。
我這邊剛把釘子‘弄’好,膀子一用力把那百十斤重的實木棺材蓋子給掀了起來。一股白氣帶着惡臭鋪面而來,帶着‘陰’冷的感覺。我早知道會有這種情況,閉上身上竅‘門’,氣血運行在周身,硬抗了過去這屍氣‘陰’氣,如若是不懂道法的常人,非要被‘陰’氣入體,屍氣侵身。
往棺材裡望去,只見裡面的屍體已經有些腐爛,臉上的皮‘肉’腐爛不堪,看上去噁心不已,身上有些‘肉’上面蛆蟲進進出出的爬着。我屏住呼吸靜靜的觀察了一番,沒有什麼事情,意識有些鬆懈,長處了一口氣。
剛把這口氣吐出來,我心中暗叫不好,趕忙往屍體看去,只見棺材中靜靜躺着的屍體被我這陽氣一‘激’,渾身豎起了一層白‘毛’。“白‘毛’僵!”我心底吼了一聲,剛忙把隨身的符咒掏出,貼在了屍體的額頭之上。用的正是我最初學會的符咒,驅神定身符。只是我如今的道行自然與當初不可同日之語,符咒的效力驚人。才貼到屍體額頭上,那‘肉’眼可見的白‘毛’就消失不見。
拍了拍‘胸’脯,道:“好險好險。”如果這要是普通人來開棺材,勢必被屍變的白‘毛’僵給撲到了。所以說三日內埋入屍體的棺材,儘量不要去觸碰棺材,更別提開棺驗屍了。
我這邊事情完成了,轉頭看那和尚一眼,看看他們西藏密宗的秘術與我中原道術有何不同。
只見和尚單手一擡起,就把棺材板給扔飛了,這一手嚇我一跳。那棺材板乃是實木打造,足足有上百斤,單手輕輕一揚就給扔出去,可見這和尚在武藝上也是造詣不淺。
“咣噹”一聲棺材板落地,同樣一股‘陰’冷惡臭的白氣涌了出來。只見那和尚雙手結了個古怪印法,對鋪面而來的屍氣熟視無睹。直待屍氣散盡。那和尚似乎不知道閉氣以防止陽氣‘激’起屍變般,一如平常的呼吸着。
這具屍體同樣身長出了一層白‘毛’,和尚快速從腰間‘抽’出一不過半尺長的小物,打向屍體身子,口中同時喝道:“吽”。屍體上的白‘毛’同樣消失貽盡,這一幕看得我有些驚訝。
和尚口中發出的聲音我到是知道,師父生前曾提起過,佛家的六字真言,有大願力,大法力!此六字真言又喚作六字大明咒,即“唵嘛呢叭咪吽”,是大慈大悲觀世音菩薩咒,源於梵文,象徵一切諸菩薩的慈悲與加持。內涵異常豐富、奧妙無窮、至高無上,蘊藏了宇宙中的大能力、大智慧、大慈悲。
和尚剛剛口中喝出的正是其中的“吽”字。細細觀察他手中那不足半尺長的物件,原來是一個金剛杵,銅身上畫着‘精’美的突然,六字真言銘刻其上,雖然個頭不大,但看上去威風凜凜。
看我一直盯着他看,那和尚對我微微一笑道:“想不到知白小兄弟道行如此高深,竟然不費吹灰之力就把屍變給控住了。”
“大師說笑了,我看您纔是真正的道行高深,緊緊六字真言的其中一字,陪和着一金剛杵之力,就把屍變鎮壓。不敢相信如果您口中把六字大明咒同時吼出,講是何等的威力驚人!”我感概道。
那和尚笑着道:“其實我們密宗修煉着六字大明咒不像外人想象這麼簡單。需要一字一字的修持,我修煉了二十餘年不過練出來兩字罷了。至於你所說的六字同時加持出,非大德大能高僧不能辦到。而這金剛杵是我密宗秘傳的法器,已經流傳了六世。受歷代高僧佛法加持,不過因緣際會纔到我手中。金剛杵於我們密宗中所向無敵、無堅不摧的智慧和真如佛‘性’,它可以斷除各種煩惱、摧毀形形‘色’‘色’障礙修道的惡魔。所以我剛剛不過是藉助密宗真言和法器威力罷了。遠不如小兄弟你獨身平屍變的厲害。”
雖然他口上這麼說,但我卻不太相信,他說自己只會兩字大明咒,誰又知他是否已經修至大成而故意隱瞞呢。畢竟我們之間不相熟,互相留一手太正常不過了。
我倆這邊還互相誇讚着,不料那幾人早就坐不住了,辛媛高聲問道:“你倆到底完沒完事啊?我們還不能過去檢查屍體嗎?”
我趕忙道:“行了,這屍氣已經散去,對身體無大礙了,過來吧。”
話音剛落,幾人腳步飛快的走了過來,一個個往棺材裡看去。看了兩眼,小喬道:“這屍體已經腐臭了,還是你們檢查吧,我可是接受不了。”
路哥則走到近前拉着我袖子低聲道:“虎子,剛剛聽到你與那和尚談屍變倆字了?難道剛纔有情況不成?”
“恩,剛剛我大意了,陽氣‘激’起屍體,產生一層的白‘毛’,差點屍變,不過鎮壓了。”
“白‘毛’?難道是咱們小時候殺死陳三,抓傷你爹的白‘毛’殭屍?”路哥話語有些驚訝和後怕。
我點了點頭。
路哥右手伸出大拇指衝着我道:“你小子真是出息了,當年禍害咱們一個村子沒有辦法的殭屍,被你分分鐘鍾就搞定了。”這話說得我也一陣不好意思,撓了撓頭解釋道:“路哥,這剛屍變和已經成型的白‘毛’殭屍不可同日而語,只要把屍變控制住,就不可能再變成殭屍了。”
“知白,劉福貴屍體上那張黃紙是什麼?上面和鬼畫符似得?難道是你貼的?”方營長疑‘惑’的話音傳來。
我趕忙道:“別動,別動。那是我貼着鎮住屍體的,剛剛差點屍變。”
一聽我說屍變這話,方營長、辛媛和幾名警衛士兵眼睛瞪得和牛眼似得緊盯着那張小小的符咒。
“什麼屍變?據科學研究,只不過是屍體受靜電反應引起的局部肢體‘抽’搐罷了,古人不懂這些知識,愚昧的認爲是屍變,纔有殭屍一說。”小喬懷裡抱着小九冷哼道。
對於這種唯科學論調者,與之爭辯是徒勞的,我所幸裝着沒有聽到。看我沒有說話,小喬也就沒有繼續說下去。
小九在她懷裡衝着我做着鬼臉,小瓜子直拍臉,似乎恥笑我不看回嘴一般,看得我也無可奈何。
“現在棺材已經開了,咱們還是細細查看一番吧。現在工人們都知道這事情了,如果不能查出原因,找出兇手那就麻煩了。”劉營長說道。
剩下的幾人圍着棺材轉了兩圈,這兩具死者屍體現在全都呈現不同程度的腐爛,惡臭燻人。還有一些蛆蟲從屍體‘肉’中爬進爬出,看上去令人反胃,小喬抱着小九遠遠的躲到了一旁。辛媛倒是無所顧忌,細心的查看着。甚至用手在屍體上‘摸’了‘摸’,絲毫不像‘女’人。
看了一圈後,辛媛道:“這兩具屍體的確是死因一樣,現在還能看到屍體上一道道腫起來的印記,剛纔我用手‘摸’‘摸’了屍體的四肢,的確裡面的骨頭已經碎了。只是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和尚、寸頭你倆有什麼看法嗎?”
“看屍體如今情況,死者生前似乎被用絕世力量的兇手把四肢如同捏泥人般掰斷了,只是找尋這樣的兇手實在是太難了。看上去根本不像是人能做出來的事情,看了是邪魅害人。這方面我不懂,還是問和尚吧!”寸頭男子分析一番後推給了和尚。
“這次是兇手不是邪魅害人,的的確確的是人!只不過是另有原因,這種殺人邪術我曾聽人提起過,本來沒有往這方面想過。但看死者四肢被捏成那般樣子,腦海裡才轟然間想起來。”和尚沉聲道。
話音剛落,大夥就炸開了鍋。
“怎麼可能是人辦到的?誰有那麼大的力氣?”
“對啊,咱們可是站崗巡邏的很到位,絕對沒有兇手能‘混’進去啊。”
我聽和尚說的人辦到的,也是有些不信。但我的確沒有查出原因,所幸一言不發,細細聽他說下去。
果然有人等不及,辛媛急哄哄的道:“和尚你別賣關子了,趕忙說下去啊!”
那和尚淡然一笑,繼續道:“用的是邪術害人,而且這邪術在歷史上不過曇‘花’一現,只有少數邪教分子才掌握了。但具體是什麼教派早就已經不得而知。本以爲這邪術已經消失於歷史了,不曾想這次竟然又看到了。那是用秘法呼應木偶的傀儡邪術!”
“傀儡邪術?”一聽這名字我就有些發愣,師父生前從未和我講過,在道觀典籍中我也從未翻到過記載,不由被吸住了心神,一心想得知到底是何樣的邪術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