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一共有十幾名戰士落水,出了被鮎魚‘精’生吞的那五六人之外,還剩下足足七名戰士。有三人水‘性’出奇的好,看情況不對,直接一猛子往水下扎去。畢竟水面空‘蕩’‘蕩’的無一物,不好躲藏。而水下渾濁,那鮎魚‘精’個頭那般大,看水下的人影猶如正常人看飛蟲一般,躲在水下潛到遠處在冒頭尚能有一線生機。
岸上所有人的眼珠子都瞪得大大的,心中暗自祈禱,希望這幾名朝夕相處如同親兄弟般的戰士能逃過一劫。有反應快一些的直接站在大壩上,擰開手榴彈蓋子,拽了一下後,直直的往鮎魚‘精’身上扔去,想用那爆炸的手榴彈阻擋鮎魚‘精’一下,給幾名戰士爭取一點時間。
那鮎魚‘精’倒也是‘性’子兇狠,看到有人往下扔東西,不管是何物,直接張開血盆大口吞了下去。三顆手雷在它口中炸響,鮎魚‘精’痛苦的嚎了一聲,聲音猶如巨大的嬰兒哭泣的聲音,尖利刺耳。彷彿九霄之雷在耳畔炸響一般。水面上離它較近的戰士,生生的被這巨大的聲響震昏了過去。手腳不在水面上划動,直直的沉入了水裡。它被疼痛‘激’怒後,長在嘴角的長長觸鬚猶如巨蟒一般粗細,如同揮動鞭子般,四下揮舞着。一名戰士似乎被剛剛巨大的吼聲嚇得愣住了,只顧得雙腳踩水,卻不往前遊。直接被那水缸般粗細的鬚子‘抽’中了身子,被打成兩截,血水染紅了一大片。這人被腰斬之後都不會立即死去,而是能掙扎一會。此時這戰士下半身‘抽’搐着沉入水下,而上半身在水面上玩命的揮舞遊動着,聲音淒厲的大聲嘶吼。我們這些人都不忍的看着這一幕,甚至有些戰士暗自流下了淚‘花’。鮎魚‘精’似乎被吼聲吸引,張開巨口一吸,連通水再那戰士尚未死絕的軀體都吞入了肚子之中,死法悽慘到了極點。
三顆手雷爆炸的威力無比的大,就算是村子口那種石磨碾盤也得生生的被炸成碎石,被鮎魚‘精’吞入口中炸開,卻只是從它張開的大口子看到一些地方的牙齒不再那麼齊,並且有鮮血染紅了水面。鮎魚‘精’吃痛後,龐大的身子搖晃着,目‘露’兇光的盯着站在大壩上的我們。
生在肋間的雙鰭以及巨大粗壯的尾巴在水中‘亂’晃,攪得水一陣的翻騰,而後身子又以用力,尾巴使勁的從河水中掀起,‘激’起了水‘花’,妄想故技從施把我們從大壩上打下去幾人。但剛剛吃過虧後,看到它搖晃尾巴,戰士們就全躲得遠遠地。眼看沒有卷下一人,鮎魚‘精’目‘露’兇光的盯了我們一陣,然後一頭鑽入了水中,戰士們在大壩上只能看到水面下一個巨大的黑影往下沉去,不知是何用意。
距離剛剛戰士掉落下去的地方百十米左右,三個黑黑的腦袋瓜子冒了出來,正是之前水‘性’好,沉入水裡逃掉的三名戰士。在水面上換了一口氣後,又沉了下去,看來是打定主意在水面下潛泳逃走了。剩下的兩名戰士水‘性’較差,卻也在水面上玩命的遊着,都想逃過一劫。大壩上的衆戰士都爲他們捏了一把汗。
這些人不過才遊三五百米的距離,水面一陣翻滾起來,我們站在大壩上往下望去,只見水面下那龐大的黑影又冒了出來,不同的是這次它身子後聚集了密密麻麻的白‘色’東西,細細看去越聚越多,似乎是從它身子裡排出來的。
看它這幅模樣,我們都不明白是何等用意,只見那密密麻麻的白‘色’東西猶如蠶繭一般,不過大‘腿’粗細,胳膊長短。外皮在太陽照‘射’下似乎閃着光,細細看去裡面似乎有着黑點,猶如放大了無數倍的青蛙卵。密密麻麻的堆積在水面山,足足有一個長院那麼多,看上去詭異又噁心。
一些‘性’子急的戰士,忍不住對準這些東西開了槍,零零落落的四五聲槍響,子彈打破了那些白‘色’東西,猶如打在‘雞’蛋上一般,外面炸裂開來,‘露’出裡面沾滿了粘液的小鮎魚。一個個看上去不過三四斤的重量,個頭不大。有兩條鮎魚正巧被子彈打穿了,鮮血流出,水面上飄了一絲絲的紅‘色’,身子在水面上扭動了一陣就往下沉了下去。
難道這擺了足足一個長院大小地方的白‘色’東西,全都是這隻鮎魚‘精’所下出來的卵不成?如此說來,這水庫將成爲鮎魚的天下。正在疑‘惑’中,忽然聽到身旁不遠處一陣低沉而略微急促的笑聲傳來,扭頭一看,發現正是祝村長咧着嘴笑着,臉‘色’的表情瘋狂不已,如同見到什麼令人瘋狂的事情一般,細細望去能看出眼底深處似乎還夾雜着一絲絲恐懼和驚慌的神‘色’。
負責反剪着他雙臂防止逃跑的兩名戰士,小林子和彪子看他模樣瘋狂,氣就不打一處來來,這老傢伙當年就騙了他們一行人,以至於彪子他們當年搜查傀儡邪術時候就被他耍的團團轉,甚至誤抓了胡正。倆人胳膊上悄悄用勁,給方營長雙臂剪起來,‘弄’得祝村長大聲的叫魂了兩下。
我看這老傢伙模樣奇怪,壓着好奇心走到他近前,低聲道:“你笑得這般開心作何?眼底那抹恐懼之‘色’又從何處而來?”
他擡頭瞥了我一眼,張了張嘴似乎不想說話,過來片刻的工夫,終歸耐不住那副想炫耀的心,說道:“不久早就告訴過你嗎,這妖‘精’名喚鮎魚姥姥。你可知爲何與姥姥兩字有關?”
看我一臉茫然的神‘色’,他目‘露’鄙夷的看了我一眼,道:“枉你還自稱爲咱們漁陽地界上本土道派的道‘門’衆人,竟然連着鮎魚‘精’爲何名喚鮎魚姥姥都不得而知。答案就在這卵上!”說完手指頭往水面上漂浮着的卵指去。
順着他的手指方向看去,只見剛纔還堆積在水面的白‘色’卵,已經破了大半,千八百條大大小小的鮎魚在水中游動着,大者不過六七斤,小者不過兩三斤。圍着鮎魚‘精’那龐大的身子繞着圈子。不過眨幾次眼睛的工夫,所以的白‘色’卵全都破裂,上千只鮎魚繞着鮎魚‘精’那龐大的身子飛快的遊動着。
大壩上的戰士盯着這一幕面面發覷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鎮壓近千年之後,爲何脫困後竟然會先排着些的卵。難不成已經是動物習‘性’在作祟,延續族羣下一代被其看成重重之重?我心中總有着不好的預感隱隱的浮起,卻不知具體爲事情。只是一點點的蠶食着自己的心尖,令我心慌慌的。
那巨大的鮎魚‘精’,張口輕輕的吼了一聲,那聲音從未聽說過。不知是和物種‘交’流的語言,只是聽上去聲音奇大。猶如得了命令一般,上千只鮎魚不再繞圈子。排成一隊一般,往一個放心快速的遊了過去。方向赫然就是剛剛落下去幾名戰士逃走的方向。看到這一幕,我心裡害怕到了極點,暗自乞求這些鮎魚可別和鮎魚‘精’那般長着尖利的牙齒,畢竟普通鮎魚是沒有牙的。
但我是推算又一次失誤了,那些戰士水‘性’不同,遊得好的那幾人現在已經游出了個把裡地,而慢的才一二百米。這還不算被聲音震暈沉入水中那名戰士。鮎魚在水中的遊動速度簡直令人咋舌。看到鮎魚追了過去,在岸上的戰士紛紛大聲呼喊,讓那幾人快一些遊。
聽到聲響,那些戰士下意識回頭望了一眼,只見黑壓壓一片鮎魚追了過來,嚇得魂飛九天外,足足把吃‘奶’的勁頭都涌了出來,速度又快樂一大截。場面一下變成了偌大的水庫中,五六個人和上千頭鮎魚競速,爭奪生存的機會。
但人類畢竟不是水中生物,距離漸漸和鮎魚‘精’拉得很近了。我們在大壩上看情況不妙,紛紛用手中的槍彈打向那黑壓壓一片的鮎魚羣。只是我們站着的距離離水面太高,加上他們又遊得過於遠,子彈基本上都打在空處,完全沒有剛剛子彈如同潑水般傾瀉在鮎魚‘精’身上的感覺。得虧這些鮎魚是一大羣的,倒也打中了一些。
我們的子彈全打光了之際,那水面上也飄了一層的鮮紅的血液,足足有十分之一的鮎魚被我們打死。其實本來應該能打死更多,但那巨大的鮎魚‘精’看情況不好,揮動着身子兩邊那猶如翅膀的鰭掀起了一大片水‘浪’覆蓋在鮎魚羣身上方,子彈打進水中後速度大減,對付鮎魚也就沒了什麼力量。
這下一來,仍然有八九百條鮎魚毫髮無損的追上了拼命遊動的幾名戰士,直接一擁而上。只聽見幾聲短促的慘叫聲,鮮血從鮎魚聚集的水面上散了出來,幾秒鐘的工夫那些鮎魚全都游回了鮎魚‘精’身邊,只留下身後一片片血水擴散着。
看到這一幕,我心神皆寒。如果我們站在大壩上的百十號人要在剛纔的水中,想必現在也都被吃的連骨頭都不剩下。俗話說蟻多咬死象,這麼多鮎魚吞噬啃咬,就算祖師轉世想必也束手無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