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傢伙講的火熱,最後竟然圍在一起讓我‘露’一手,開始之時我極力推辭,最終架不住衆人的勸,無奈之下,從包裡掏出了一張爆陽符,朝着空中打去。“轟”的一聲炸響,一團火球在空中燃燒起來,氣勢洶洶。這一下子嚇了這些戰士一跳,一個個眼珠子恨不得長在了我身上,盯了我半天,道:“喲,你小子這團火是怎麼打出來的?聲勢怕是不下於手榴彈了吧?”
我苦笑的解釋道:“這是爆陽符,那團火焰正是陽火,對普通人起不到什麼效果,不過對付鬼魅之列的靈體,猶如熱油澆到身上一般。”
大夥圍着我嘖嘖稱奇,有幾個小戰士看我的目光都透着股敬畏,看來也漸漸相信鬼神之說了。最開始咋咋呼呼的彪子,一把拽住我的袖子,道:“大哥,你教教我這一手吧。我這回真信了,信了!”
一個巨熊似得漢子拽着袖子那副扭捏姿態,讓人哭笑不得。最後方營長一拍他腦袋道:“去去去,一邊去,別纏着人家。這是人家道‘門’絕學,怎能輕易‘交’給別人。大夥在這聊一上午了,快點四散去巡邏一下子。”
人羣四散,方營長和我一起慢慢繞着這片工地溜達着。走了片刻,突然道:“這片工地近萬餘名工人,安保工作全落在我們一個營的身上,我也是壓力重大啊。生怕這國民黨的崽子過來搞破壞,不說別的,光是‘抽’冷子放幾槍傷了工人。人心一慌張,這工作可就不好做了。你小子這一身本事,不說那鬼鬼神神的道術,光是那一身功夫在民間度日可就‘浪’費了。”
我沉默的和他走着,沒有答話。他話中的意思我是聽出來了,有點想招攬我當兵的意思。雖然當兵保家衛國很是光榮,但我還有重任在身。多了不敢說,漁陽這一片地上的妖魅‘精’怪還得我去降服。何況答應過師父他老人家壯大我們漁陽道。
方營長看我沒有接話,過了一陣終於耐不住‘性’子,道:“你難道就沒有當兵報效祖國的意願嗎?好男兒就該當兵保四方啊!如果你想的話,我可以給你推薦一下。”
我搖了搖頭,抱歉道:“對不起,我志不在此。我們修道之人,乃方外之士,不參與俗世。何況我的任務就是保護密雲這一片山水的平安。現在可還有山‘精’鬼魅的存在啊!”
看我意志堅定,方營長也就沒有堅持。轉而和我聊了起來。“知白,你知道這次修建水庫之事,阻撓也很大嗎?”
“按說這次修水庫,定能把‘潮’白河的水患治理住,怎麼會有阻力呢?”我一臉奇怪的問道。
“對,修水庫是好事。但難免傷及一些人的利益,有些人可不希望水庫建起來啊?”方營長嘆了一聲。
看我還是一臉未懂的模樣,他解釋道:“這修建水庫,勢必會挖出一大片地來蓄水。咱們眼前這幾十裡的地方,都將被水給覆蓋住。就連那邊走馬莊那村子也將沉於水下。咱們中國人,尤其是老人戀家情結嚴重,祖宗所傳的地方不忍白白丟失在手裡。何況到時候他們的祖墳都會遷走。所以一些老人帶着人鬧過。離這裡不過三裡的村子,就鬧了次暴動。抓了不少人。‘弄’僵了政fǔ與民衆的關係啊,但這事還不得不執行。不過走馬莊那祝村長倒是深明事理,一開始就帶領村民積極的前來參加工地幹活,組織民‘婦’日夜給做飯,不容易啊。”
不知怎的,我腦海裡突然劃過那個銀髮梳理的一絲不苟,雙眼如鷹隼般的祝村長。
連續三天在這裡的日子都是那樣渾渾噩噩的過着,除了一日三餐就是呆着,也沒什麼傳達消息的事需要我。每天清晨照例起來打坐行功,開始還有好多人圍着我看,到後來也就見怪不怪了。小九這幾日倒是去附近的山裡叼出了兩隻‘肥’兔子,我們倆洗乾淨燒着吃了,改善了伙食。第三天頭上,呆着實在無聊,一‘棒’子氣力沒處用,我也下工地跟大夥一起挖土,擡土。倒也過得很是充實。
第四天早晨剛吃完飯,方營長就‘交’給我個人物,去縣裡‘潮’白河邊上的修建水庫指揮所,給裡面的領導彙報消息。具體是什麼事情我也不知道,神神秘秘的,只是給了我張信封,信外面用火漆封好了。
連着幾天待得也無聊,加上我也想查看一下最近各個工地修建水庫的動靜,看看有沒有什麼邪物作祟。拿上信封帶着小九就一通猛跑。這村子距離縣城也得有百十里地,一路上我時走得很急。小九在後邊緊跟着我,四條小‘腿’跑得飛快。到縣城之時都已經下午四點多了,我是又累又餓。一想到工地上的飯菜實在是難吃,就琢磨着去下館子改善下生活。最關鍵的時紫葫蘆裡的酒沒有了,在工地那裡可沒地方去打酒喝,着實給我饞個夠嗆。
左思右想什麼地也不認識,最後去了之前師父帶我去吃大‘肉’包子那個館子。一進入館子,裡面人影稀疏,現在這時候也着實不是飯點兒,要了兩屜‘肉’包子,一瓶白酒,在桌子上就自己喝了起來。那錢還是之前師父給我留下的幾張票子呢。平日裡在人多的地方,小九都會在我懷裡躲着。這會吃飯一聞到‘肉’包子的香味,“蹭”的一下子跳上了桌子。
鄰桌坐着箇中年‘婦’‘女’,穿着乾淨的藍布衣裳,看到小九之後,嚇了一跳,尖叫一聲後往後退了幾步。聽聞叫喊,服務員趕忙走了過來,指着小九道:“這狐狸是你帶來的?快點‘弄’走,這可是吃飯的地。”
沒有辦法,我把白酒倒進了我紫狐狸裡,拿着油紙把兩屜包子裝起來往外走去,小九一路上低頭耷拉腦袋的跟着我,似乎在爲這件事生氣一般。
走到街邊找了棵大樹坐了下來,掏出包子給小九,它連聞都沒聞。我趕忙安慰道:“那人一看就是城裡住着,沒接觸過狐狸,才被嚇到的,不礙事,快吃吧。”一番勸解之後,小九才啃了幾個包子。
吃飽喝足之後,我邊走邊打聽才找到了那個修建水庫指揮所,就在縣城邊上‘潮’白河畔建着。說是指揮所其實就是一個大院,裡面兩排的平房,從‘門’口就能看到裡面不少人忙忙碌碌的走來走去,‘門’口上面用紅布掛了塊橫幅,上寫着:“水庫修建指揮所”,我剛要往進走,就被‘門’口站崗的兩名戰士給攔住了,一番解釋後,才得以進去。來的時候方營長就說讓我‘交’到副指揮手裡頭,我不敢耽擱,趕忙詢問哪位是副指揮。
一番詢問後,一位帶着黑框眼鏡穿着樸素的五十多歲老頭走了出來,頭髮‘亂’糟糟的讓我看着倍兒感親切,想到了師父當年那一頭‘亂’發了。這老頭的眼鏡片厚得根玻璃瓶底似得,看到我之後就問:“哪位找我?”說話一股南方口音。
我趕忙把‘交’代我的事情和他一說,信件當面遞了上去。這老頭不時的往上推着眼鏡,甚是好笑。撕開信件看了幾眼後,臉‘色’越來越嚴峻。最後掏出紙筆刷刷刷寫了一封回信讓我趕忙帶回去。
我沒敢耽誤,趕忙往院子裡跑去,一開‘門’正好和一人撞了個滿懷,我練了這麼多年的道‘門’工夫,多硬的身子,愣神沒把對付撞出去個跟頭,不誇張的講就是那種農村土牆我也能撞的晃三晃,而那人不過是往後退了一大步,我感覺對方的身子就跟堵牆一般寬。
擡眼一望,只看一個比我還高半頭的高大漢子立在那裡,我身高就有一米八三的高度,算是不低了。但對方足足得有一米九多的個子,而且身子壯碩的不像樣子,跟一堵牆似得。感覺那‘門’口對於他來說顯得狹小不已。
對方正巧也低頭看了我一眼,我倆這麼一對視,一股似曾相識的感覺閃現了心頭。對面的壯漢我在哪裡見過?我低下頭暗自思考着。
而對方也是一臉的思索之‘色’,似乎對我也是有些印象。
“路宗,你幹嘛愣在這裡?沒給這小兄弟撞壞吧?”那副指揮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路宗,這不正是小時候我家鄰居路哥的名字嗎?再一聯繫他那模樣,我一下子就想起來了,這正是我路哥!他比我大上三歲,小時候爲了我沒少被村子裡的孩子打。不過他天生就是一副壯碩的模樣,七八歲時候就頂得上十三四歲半大小子的個頭。不過自從我離開村子游歷,至今足足有六七年沒見過他了。變化可真是大啊。
我這心可真是高興的不行,都說人生四大喜有他鄉遇故知。我倆雖不是在他鄉,但遇到可是不容易啊。記得三年前那次回村子,他爺爺說他和父母去外地辦事了,一錯開就又是好幾年啊。
我擡起頭一臉喜悅的喊道:“路哥!”
對面那身材巨大的漢子一愣,仔細的看着我半天,然後把我抱了起來,道:“虎子!”那氣力真是沒話說,要是普通人恨不得能把腰給抱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