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如此說的時候,他們還有一絲幻想,那麼,等到水若寒也點頭承認了這個事實。這一來其他幾個人都陷入沉默中。
過了許久,妙法和尚才嘆了一口氣,道:“要真是善類,我和水若寒怎麼會如此狼狽?”
雖然他和水若寒一直沒有說到底遇到了一些什麼,但不用說明白,我們都已經猜到了裡面肯定不會是什麼好東西。
“那廢墟的村落裡面的東西,很麻煩。”封小麗也跟着說,“我能感覺得到……裡面的東西,邪乎得很。”
女暴君難得地沉默了,過了很久才問妙法和尚:“我們能換其他的路嗎?”
這樣一來,我們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妙法和尚和尚的臉上,他尷尬地看着我們,又看了看水若寒。
水若寒點點頭,他這才說:“如果退回去,走另一條路也是同樣的兇險,至於我們現在這地方,也不是完全沒有機會。”
水若寒跟着接過妙法和尚的話來,說道:“其實昨天也是我們自己魯莽了,進去之後不小心驚動了裡面的東西。要說起來,如果今天夜裡再闖一次,我們也不是完全沒有機會順利闖過去的。”
今天夜裡再闖?
我的頭立馬大了一圈,昨晚上他們兩個已經這麼狼狽,今天晚上我們這拖家帶口,男女老幼的,還真不知道回得來不。
不過我終究沒有把自己的疑慮說出來,還是那句話,如果是妙法和尚的話,我興許還要仔細考究考究,但是水若寒說的話,我出於本能就願意相信。
“怎麼可能,連你和水若寒都會傷在裡面。我們進去,又能幹什麼呢!”
胖子不知什麼時候站到了封小麗的身邊,情緒有些激動,“不是說我不敢去還是怎麼的。但是我覺得,現在這樣進去完全就是送死!”
我立馬狠狠地瞪了胖子一眼,可惜他和封小麗站在一起,讓我投鼠忌器,想用眼神殺人都無處可殺。
現場的氣氛一時間陷進了僵局裡。
我也好,胖子也好,在場的每一個人,似乎各有打算。
不過,一個怪現象發生了,居然不知不覺之中在場大部分的目光都放到了一直沒有怎麼說話的封小麗身上。
真沒有料到,她居然會成了這次行動的關鍵。
我暗自苦笑,一轉扭頭,卻在水若寒眼睛裡看到了問詢的神色,想了想,只得硬着頭皮問封小麗:“小麗,你怎麼看。”
她到現在爲止還是沒有給我好臉色看,頭也不擡,不理我,卻去問妙法和尚:“妙法大師,你昨天晚上,到底幹了什麼?”
被她這樣一問,我們幾人又把目光都投在妙法和尚身上。
就連水若寒也一臉狐疑地看着他,問道:“妙法和尚,我晚上就想問你了,你到底拿了什麼東西?”
如此一來,妙法和尚臉色變了一變,最後還是嘆了一口氣,無可奈可地道:“罷了,給你們看看也無所謂了。”
說罷,他解下揹包,從裡面掏出了一個盒子來,遞給我道:“我拿的東西就在裡面,給你看看也沒有什麼。”
我下意識地接過那盒子,可是盒子一到手,馬上驚覺不對勁,自己怎麼能接過來!
這種東西,來得不明不白,指不定裡面有什麼古怪。
不然他爲什麼不給水若寒不給女暴君或者其他人,偏偏給我。
哎……可是已經接了過來,我也不好這樣還回去,只能硬着頭皮問他:“這裡面是什麼東西?”
不過我還是沒有笨到會自己打開它的地步,況且這時雖時近中午,但是那個盒子裡居然還有一陣陣寒氣傳出來。
拿在手裡居然感覺就像手裡捧着一盒冰塊一般。
“不要打開!”
待到他們幾個人都看清了我手裡盒子的樣子,水若寒和女暴君居然不約而同地叫了出來。
我原本還沒有想要打開的打算,被他們這樣一叫,鬼使神差地,居然把那扁長的盒子扳開了一條小縫。
就在盒子打開的瞬間,我突然覺得自己脊背一涼,恍惚中似乎看到一個黑影從那條縫裡鑽了出來,不過被陽光一照,馬上又縮了回去。
此時的我突然覺得腦袋就像被什麼東西重擊了一樣,整個人立馬變得昏昏沉沉,就連這盒子都拿不穩,稍一失手,它就會掉在地上。
不過馬上我就清醒了過來,近乎本能地一把想要扔開手裡的盒子,不料水若寒馬上衝過來,一把抓住我的手,大聲喝道:“別動!不要動!”
被他一吼,我腦子似乎又清醒了一點。
這東西怎麼比那該死的斷手還要邪乎?
水若寒的手緊緊地抓着我拿着盒子的手,見我神色清醒了一點,他這才一把奪過盒子小心地放地上,跟着急忙從一旁搬起一塊石頭壓到上面。
做完這一切,他和女暴君兩人看着那個盒子,長出了一口氣,又一次同時道:“應該沒事。”
看他們那樣,像是非常緊張這盒子,我想起剛纔的事,越想越後怕,瞪着妙法和尚,惡狠狠地道:“媽的,死和尚,你tm的想要整死老子啊!”
一邊說,我一邊操起槍就朝這該死的和尚逼了過去,要是他不給我一個解釋,我今天真要滅了這混蛋!
顯然妙法和尚被我殺氣騰騰的樣子給嚇到了,他渾身打哆嗦,不住解釋:“賀老大,賀大哥,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我……”
我越聽越是火大得不得了,這個混蛋,差點害得老子出事,現在還在這裡推脫責任,真的是活得不耐煩了。
看樣子今天非給他一個好好的教訓不可。
剛想一拳砸下去,一拳戳翻他,不過,水若寒從背後大力抓住我的手,勸道:“賀一鳴,不要生氣了,他應該不是故意的。”
我回過頭看着水若寒,又看看一臉餘悸的女暴君,低聲喝問妙法和尚:“那東西是什麼?快說!我倒要看看,你到底安的是什麼居心!”
“這個東西,是邪嬰……賀老大。”妙法和尚戰戰兢兢地說。
女暴君看着那個盒子,悶聲道:“我以前曾經在我爸爸那裡見過這種盒子。它在泰國那邊倒是常見,沒有想到在這裡居然也能遇到,真實邪門。”
我被水若寒這樣一擋,火氣也漸漸地消減,只是想起剛剛自己的那種狀態,依然覺得毛骨悚然。
掃了地上的盒子一眼,我徑直走到封小麗的身邊,問她:“小麗,你說的就是這個東西嗎?”
她看了地上的東西一眼,又看了看妙法和尚,皺着眉頭,然後才道:“就是這個,我們還是晚上去那村子吧,我能感覺得到這裡白天比那廢墟的村落的晚上還要可怕。”
“這裡白天比那廢墟的村落的晚上還要可怕?”
“嗯!”
聽封小麗給了肯定的回答,我的心情稍微好了一點。
倒是水若寒,他此刻正抓着妙法和尚,怒道:“朱九天,你不要得寸進尺。我可以很負責人地告訴你,我們既然能把你找出來,就一定有辦法讓你再消失一次!”
朱九天?
我這才知道妙法和尚的俗家名字叫做朱九天。
只是不知道爲什麼,在水若寒說出“朱九天”這三個字之後,我看見小麗的身子僵了僵。
我不是一個不喜歡動腦袋的人,既然連唯一可以信任的封小麗都間接地同意了晚上進那所謂的兇村。
也就不再想其他的問題,自顧自地找了個地方躺下去,準備好好補充一下昨晚消耗的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