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又在趙大虎身邊撒了些玉米,公雞米慢慢的挪着步伐向趙大虎走去,身後的石灰被風吹的像是開了鍋,烏煙瘴氣的,什麼也只能聽見鬼嚎般的風聲。
在公雞走的到一半時,不知什麼原因,姜半仙低頭嘔出了一大口鮮血,堅毅的面容上多了一些痛苦。
奶奶半仙痛苦的表情,急忙扶住,剛要說話,卻被吹來的石灰濛住了眼睛。
過了半晌,風停了,但白色的石灰卻依然飄蕩在空氣,像極了早上起的大霧。
姜半仙此時也是滿臉的石灰粉,拖着疲憊的身體走到陣前,眼身旁的公雞,正趴在趙大虎身邊,羽毛都炸了起來,死去多時了。
此時站在旁邊的村民也所剩無幾了,只有幾個年輕的小夥子站在遠處驚恐的一幕。
姜半仙向他們擺了擺手,示意他們過來,一個個麼事了,也都小心的走了過來,生怕惡鬼再沾到身上。
幾個大小夥子按照姜半仙的吩咐,將父親擡回了屋子,此時的父親面上有了點血色,額頭上的黑印兒也不見了。
衆人又把趙大虎從陣擡了出來,但大夥不禁疑惑了起來,驅李的身上的鬼,把趙大虎這個犢子放這有啥用?
但都沒敢問,怕說的多了,惹怒了冤,鬼,再纏上自己。
不多時,趙大虎騰地一下子,蹦了起來,那根銀針也被彈了出去。在院子裡邊跳邊哭了起來,衆人都是一驚,沒想到剛纔還老老實實趴在地上的趙大虎,這陣這麼精神,可能他也被那惡鬼纏住了。
姜半仙強壓住胸口的陣痛,蹣跚的走到瘋癲的趙大虎面前,咬破指,在趙大虎頭上點了一下,趙大虎緩緩恢復了神智,半仙,轉身就想跑。姜半仙平靜的說道:“不想要命就跑吧。”
趙大虎一聽這話又折了回來:“老頭兒,你說啥?我就拿了他家的一塊破石頭,就想要我命?”
姜半仙笑着答道:“我是不想要你命,可是你身上的冤鬼我可就說不好了。”
趙大虎一聽臉嚇得煞白,撲通一下跪到了地上,可憐兮兮的對姜半仙說:“大師啊,你可得救救我這苦命的人啊,三十多了媳婦還沒娶呢,我也感覺我腔子裡好像有什麼玩應似的,比我家黃大仙厲害多了。”
姜半仙臉上閃現出一絲痛苦,手一揮說道:“你回去把這壺童子尿喝了,再讓你那父親用薩滿教的送神歌,把這些冤鬼送走便是。”
趙大虎聽到姜半仙說完拿起尿壺,起身直奔王小腳家跑去。
大虎離去,姜半仙眼前一黑,昏倒在地上。奶奶和其他村民忙把姜半仙扶到炕上。
又過了一日父親悠悠轉醒,前瘦了一圈的奶奶,心疼的流出淚來。
知道這些日子肯定讓奶奶受了不少苦。奶奶跟父親細說了事情的首末。
父親嘆了一聲到:“都怪我不聽勸,那救我的老先生現在在哪,咱可得好好謝謝人家,要不是人家,我現在哪還能們。”
正說着,姜半仙從屋外走了進來,整個人好像一夜之間老了十歲,憔悴了許多,哪裡像是前幾天仙風道骨的姜半仙。姜半仙親已經醒來便對父親說:“感謝之話就不要說了,咳,我老頭子最不喜歡那些俗理。我雖把冤魂趕了出去,但你體內的屍毒並沒有解。每日喝糯米粥,慢慢調養,十天半月即可痊癒。”
父親不知怎麼表達自己的感激之情,想起身卻渾身痠痛,起不來。只能道謝。
隨即又聽姜半仙話鋒一轉,凝重的說道:“雖然老夫逆天施法,折了些許陽壽,但換回你的性命,也值了。但這也破壞了此地的地煞與罡氣的平衡,所以,這裡以後不會太平了,老夫活一日可保一日,我若西去,此地必將妖孽橫行,民不聊生啊!”
父親那天敞開了話匣子也只給我講到這,我還準備哪天父親來了興致再給我講幾段,可沒幾天父親便去世了。但我對後面的事我也越來越好奇了。
直到後來聽奶奶說,這事過去沒幾年便又奶奶便懷上了四叔,但四叔三歲時,姜半仙到村子就把四叔接走了,直到姜半仙去世,九歲的四叔纔回到家裡,好像是跟姜半仙學了些算命的本事。
回來之後就整天拿着個本本來地也不種了,天天飄在江上。但奶奶提到四叔時眼裡總是閃過一絲愧疚。我不知是什麼原因,但我想四叔也肯定承受了不少只能一人承受的痛苦吧。
奶奶也去世了。這件事就在我兒時的記憶裡一直封藏着。直到這一次跟四叔一起下江。
等大霧散去後,我跟母親打完招呼,就去了四叔家,四叔正在整理一應物品,當然沒忘把他那口大箱子帶上。
我坐在篷船上,只大鷹,不禁疑惑的問道:“叔,你每次上船爲啥都跟只大鳥鷹子啊,四叔笑着對我說:“這是我小時候,一個父親給我一隻雛鷹。這一晃都二十多年,接着,四叔一陣落寞。我隨即想到父親曾經說過,姜半仙讓一隻大鳥鷹子把黃鼠狼制服了。又問道:“是不是姜胡海,姜半仙啊?”
四叔疑惑的說:“你怎麼會知道?”
我得意的一笑對四叔說:“那你得先給我講點你的事,比如說你在姜半仙那都學了什麼,爲啥能娶媳婦不娶,有好地不種,天天在這江上遭這罪?”
四叔沉默了半晌,天上的大鷹,彷彿又沉浸在回憶之。對跟我說道:“是爺們不?”
我鄭重的點了點頭認真的答道:“雖然還沒娶媳婦,可這襠下的小牛可不是擺放着的物件,當然是爺們。”
四叔,好像下了多麼大的決心似的說道:“既然你這麼想聽,四叔就給你講講。”
小船繼續順水漂流着,只浪花幾簇,天空白雲朵朵。
姜半仙本是京城非常有名的相師,又精通風水玄學,各個王府的師爺三天兩頭就來一趟,連作揖帶寒暄的請到王府讓姜半仙選吉日,,但姜半仙也不會把的都說出來。
因爲像他這樣的玄學高手都明白一條道理,那就是不能泄露天機太多,否則不僅會自己遭天譴,而且還會禍及子孫。但,收人錢財,替人消災,特別是皇室大官。
一日姜半仙和妻子正在屋子裡教剛滿四歲的兒子讀書,忽聽門外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卻到自家門前戛然而止,姜半仙剛要出去麼一回事,卻衝進了三四個錦衣戎裝的大內侍衛,另有一體型臃腫的太監,拿着牛角軸心的白色聖旨大步走進屋來。
姜半仙雖然平時接觸的都是縣城大官,但從沒跟宮裡的人打過交道。聽說縣城現在自己都焦頭爛額,怎麼還想起了我這升斗小民了。
但也不敢怠慢,只見胖太監一臉橫肉,喊道:“姜胡海。”
出發後的姜半仙對其妻子說道:“鳳蘭,我這一去不知是生是死,然,皇命不可違,你倆就留在黃龍府吧。”
韓鳳蘭卻笑着說道:“不管你對付什麼邪神妖魔,我們娘倆都會站在你後面,踩着你打死的妖魔身上走過去。”姜半仙聽的心感動,不再言語。
馬車又行了兩個晝夜,到黃龍府時已是傍晚,當時正值深秋,蕭瑟的秋風掃着片片落葉,馬伕被風吹的不禁打了個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