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晟告訴他爺爺,因爲在去巴扎的路上突然得病,讓我們給送去醫院,所以回來晚了一些,同時也告訴爺爺,我們把自己所有的錢都用在了給治病的上面……
老人聽後,馬上對我們有了變化,在不似剛那種神情。一邊招呼李晟給我們倒茶,一邊用生硬的漢語和我們交流。
幾句話,我突然發現老人的閱歷竟然十分豐富,這決不是一個只在鄉村中居住的普通的老漢,看來李晟與我們所說他的爺爺去過樓蘭,確有幾分可能。
雖說已沒有去樓蘭的想法,但還存有一些想法,正在思量如何與老人說,忽然院門外一陣敲門聲。
一個人用維語大聲的叫着,老人臉上一下氣憤起來,也用維語大聲的回答着。我看向胖子,這時李晟卻在一旁與我說,有人想見我的爺爺,但我爺爺很不喜歡和他交往。
那人又喊道:“開門,我有重要的事要與你談,如果你不開門,你會後悔的。”
老人大聲的說:“我們之間沒有什麼好談的,你走吧。”
那人又拍了幾下,屋內在無聲響,只得狠狠的說:“奧爾克,如果你不帶我們去,你會後悔的。”
老人大聲說:“我是不會帶你們去樓蘭的,這輩子都別想。”
說完,那人便離開了。
原本與我們談笑風生的老人一時之間,靜默不語。
李晟小心的上前問:“爺爺,這個人是誰。”
老人轉過臉看向李晟,臉上現出一絲笑容,道:“孩子,這個事你還是不要去問了。”
“可是我剛聽到您說樓蘭的事,這人爲什麼要問樓蘭呢?”
“還不是因爲這些人想……,唉,不說了,不說了。樓蘭去不得,去不得。”
原本沒想到如何去問樓蘭的事,這下有了機會,胖子當然不放過,馬上說:“爺爺,你去過樓蘭!”
李晟原本也是想找個藉口,馬上接口道:“我爺爺當然去過了,而且還是非常著名的嚮導。”
胖子當然是順杆爬,馬上恭敬的說:“奧爾克爺爺,我向你致敬。”
“爺爺,你給我們講一下金色沙礫的故事吧。”
老人喝了口茶,慢慢的說道:“你們這些孩子,我的故事沒什麼好說的,我只能說,在一個很偶然的機會,黑風暴將羅布人奧爾德克帶到了樓蘭古城,一年後瑞典人斯文?赫定在奧爾德克的帶領下發現了消失近19個世紀之久的中國古城樓蘭。”
“這就完了,就這麼簡單?”
我與胖子打死都不相信,這個老人就這麼幾句話把我們打發走了,難道真的沒有什麼可以炫耀的?可是羅布人又是怎麼回事……
胖子與李晟還在那裡磨老人,我卻越想越不對,試探的問了一下:“奧爾克爺爺,你說的羅布人是怎麼回事。”
老人看了我一眼,彷彿看陌生人一樣,回答道:“羅布人就是羅布人。”
我注目而看,發現老人的胳膊上一處刺青似曾在哪裡見過,非常熟悉,這處刺青不是普通狼頭或寶劍模樣,是一種用幾枚月牙組合起來的圖案,好似……心中疑惑越來越大,衆多頭緒擠在一起,只要輕輕一捅,就可以明瞭,可是我卻怎麼也沒有想到。
就在我想放棄的時候,突然又發現老人的另一條胳膊上還刺了一句話,這句話用的文字竟然是孟一舟書中我們看不懂得天書中書寫的文字,難道這種文字,老人非常熟悉?
我搶過胖子身上的挎包,拿出孟一舟的筆記,遞給老人:“奧爾克爺爺,你識得這些字嗎?”
在我的想像中老人一定會給我們簡單的講解一下,但是哪裡想到,老人才看了一行突然站了起來,滿臉的怒容,招呼李晟送客。胖子剛想問些什麼,老人的棍棒便又揮舞起來。
李晟一臉尷尬的送我們出去,一邊說着對不起。此時天色已晚,兩個人只好去上次的那個小屋住宿,一路上,胖子不停的埋怨我,說我不會做事,本好好的,讓我給攪黃了。
聽着胖子的埋怨,我無從可辯,是啊,爲什麼老人看到那本筆記會勃然大怒,難道這筆記裡有什麼秘密,還是有着其他的東西。想想孟一舟讓我們起誓的事,一時間,更是不知所措。只不過是想幫胖子完成一個賭注,可是到現在來,連連碰到一些怪事,先是李晟生病,後是孟一舟病重,再加上奧爾克的舉動,難道樓蘭真的不是我們可以去的嗎?一連串的問題在我的腦海閃過,更是不得其解。
兩個人各懷心思歇息下來,彼此都不在說話,明明知道這次的樓蘭之旅已經不可能了,可是我們的心中越發對這個叫樓蘭的地方着迷,沒有什麼理由,就是因爲年輕。
天空月牙如鉤,我恍然似的在地上畫着,心中所想,卻不得要領,胖子見我愣神的畫着,拍一下我的肩膀|:“胖子,你畫什麼呢,咦,好像一隻魚呀。”
我擡起頭問:“你說是什麼,魚!?”我看我畫的圖形,正是李晟爺爺身上的刺青,幾個互相組合的月牙,如今清晰的出現在我的筆端,仔細看去不是魚又是什麼?
“是的,不過確切的說是兩條魚,這種首尾相連,變化似魚的圖案不常見,沒想到你還會這個。”胖子邊說邊給我指出兩條魚的位置,我看着胖子的臉上,一些光芒隱隱閃動,如火焰般跳動不止。
“着火了,老九,也不知道是誰家的不小心。”胖子眯着眼,有點幸災樂禍的說到。
月光下,我看着着火的方向,莫不是李晟的家,心中一驚:“胖子,你說會不會是李晟他們家着的火。”
胖子跳了起來,大叫:可不是,胖子,那正是李晟的家。
我與胖子兩個頓時奔向村子。
火焰的光芒穿過夜月,我與胖子看的仔細,內見火光下隱隱有五個人,其中兩個人正在地上翻滾打着,伴着傳來的打罵聲,聽的明白正是李晟。
“胖子,併肩子上,你左我右。”
胖子說完,一個虎撲便按倒了正於李晟撕打的人,隨即一頭撞向那人,只聽“嘣”的一聲,那人便不在動,李晟藉此爬起身來,還沒來的及道謝,胖子已翻身衝向了另外一人。
我撲向另一人時,那人蒙面,眼中滿是驚慌,連連後退,一個踉蹌,便坐倒在地。只是這一空,便躲開了我的老拳。此時,那人已經醒悟,猛然一個側翻,左腳踢向我的小腹,我心中暗罵一句,拳已變抓,反手撈住腳踝,借勢上提,右腳已踏上那人子孫帶,只聽得一陣哭爹喊娘暴發出來。
只是一瞬間,我與胖子便佔的先機,趁其不備,重傷兩人。其餘三人已經反應過來,一人撲向一個,一時間六個人扭打在一起。不時傳來漢語、維語的叫罵聲。一個與胖子扭打的人,已經被胖子壓在身下不能動彈,只要幾個拳頭便解決問題;與我爭鬥的那人還和我不分勝負;李晟終是身體沒有恢復,只是幾下,便讓人制服;
聽得李晟呼叫,胖子眼光剛一分神,便被那人一拳打在鼻子上,頓時鮮血狂流,胖子打小就是欺負人長大的,那裡吃過這種虧,一時怒起,一肘子便撞在那人心胸上,那人雖蒙面,卻也看出眼中的痛苦。只是一下,便暈死過去。
胖子作勢就要撲向制服李晟那個蒙面人,那人一下用手扼住李晟的咽喉,用不太標準的漢語說道:“住手,不然我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