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奈奈子幫琅東這麼一說話,我就不好說什麼話了,我總不能把想多省一張遊樂場門票開銷告訴奈奈子吧,不然留下跟沈千歲那樣摳門的形象多不好呀。
琅東得到可以一起去遊樂園的答覆後,很是開心的樣子,撒歡着跑出去了。
我想着離週末還有好幾天,正好趁着這個時候多多偷閒一陣子,於是我從手機裡面翻出來了淘寶單子,我看着不由得嘆息起來,這段時間裡,生意並沒有預期中的那樣好。
這樣的話,那我必須得再接一單生意才能保證在老房子裡面的生活過得更好,不是嗎。
也許是因爲最近這段時間出去的太久了,當來到學校上學的時候,沒少被人問過不少次了,當然我沒有如實相告,因爲知道的越少越好,就不會有很多事了。
儘管在學校沒少遇到露出好奇目光的人,不過好在我只談了他們感興趣的明星八卦這才成功讓他們轉移了目標,過了好一段時間,就很少有人來過問了,我和雙生這纔得到了清靜的時刻。
雖然在學校過了一段平凡無事的日子,直到週末來臨。
奈奈子在週末的前一晚已經早已做好了去遊樂場的準備,都特地打理好了即將要收拾的東西,看着她一臉興奮的樣子,我們大家都不免被她的情緒感染到了,氣氛變得極爲融洽起來了。
週末的一個早上,我們大家都早早地起來了,除了心情特別好的奈奈子,還有琅東較爲興奮,他從異世界而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天性純良的性子使得琅東基本上差不多跟小孩子的心性一樣,難免會對周圍的新奇事物特別好奇。
當然遊樂場對來自異世界的食鬼琅東來說,是再新奇不過了,畢竟他是頭一次知道遊樂場,還有奈奈子對遊樂場的描述繪聲繪色已經吸引住了琅東的興趣了。
聽奈奈子說出遊樂場的地址,離我們居住的老房子還有很遠的一段距離,坐公交車過來起碼得要一個小時了。
當我們從公交車上下來的時候,離遊樂場還隔着一條街,我們走過來的時候,很快我們面前就出現了遊樂場的大門了。
但是正因爲到了週末的緣故,遊樂場處處人滿爲患了,我一邊啃着雙生給我買的糖葫蘆,一邊在人羣中艱難着前進着。
琅東爲了順利進入遊樂場,早已經變爲人形,來之前他跟我保證過他練習多次不會變回原形,弄得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琅東進來了遊樂場就笑開了花,雖然化爲人形,他就跟我的弟弟一樣,拉着我的手一直不撒開,並指着遊樂場的娛樂設施問這個問那個。
“阿白,你看看,那個錘子一樣的東西在空中飛舞,是什麼啊?好玩嗎?”琅東在我身旁上躥下跳,我生怕琅東一不小心就會原形畢露,慌忙地將他的手再次抓住,並拉到了一個空曠的地方,教訓起來了他。
“你這樣一提問,明顯就不符合你這個年齡段的小孩子嘛。”我上上下下打量了他,按照人類社會的小孩子的外貌跟個頭,這個琅東的人形已經八九歲的模樣了,對遊樂場的設施一概不知,這個可有點奇怪啊。
“你要是問我吊死鬼、淹死鬼、怨魂、厲鬼什麼樣子,我都可以跟你說上三天三夜,哼哼。”琅東雖然幻化成了小屁孩,依舊還是一臉的倨傲,明顯不知道自己說出的話是多麼的驚世駭俗呀。
我只得將琅東又朝人羣的空曠區又拽了幾步,生怕他越說越離譜,讓人羣圍上來把我們當成怪物看那可就不好了。
我跟雙生、琅東還有奈奈子四個人一起散漫地在遊樂場逛着。
但是逛着逛着,忽然就在這個時候我們不約而同地看向了一個地方,原來那是一個小丑,只見他周邊圍着一圈的小孩子,幾個小孩子正跳起來搶小丑手上的五彩斑斕的氣球。
那透明的氣球在陽光的照耀下發出了令人眩暈的彩色光芒,很是刺眼。
不過,這在青天白日下面,這些氣球怎麼會有這麼刺眼的光芒呢,我暗自覺得奇怪,但是奈奈子顯然沒有注意到這些氣球的詭異,此刻她的目光已經被一個非常大的華麗屋子所吸引住了。
我順着奈奈子的眼光望過去,原來這就是一些綵帶織成的屋子,原來是個小女孩喜歡的玩意兒啊,我暗自撇嘴想到。
但是奈奈子已然不顧我跟琅東的反對,已經往那個類似於柬埔寨女郎的屋子走去,就好像着了魔一樣。
我跟雙生還是不太放心想跟着去,但是架不住琅東一個勁的嚷着要去那個小丑那兒去玩氣球,我只得先送琅東過去,然後再去找奈奈子。
小丑那兒離奈奈子去的占卜屋中間隔了一條河,我跟雙生得繞一點路才能到達琅東要去的小丑那兒,但是這個時候小丑身邊的小孩已經越來越多,而小丑的笑容也越來越大,配合他臉上的妝,感覺整張臉要被這個笑容撕裂掉似的。
也許是因爲這個小丑的笑容太過於詭異,我心裡不由來的感覺到一絲不安,但是轉念一想,也許是皮笑肉不笑,無法令人捉摸不透才令人更加不安的吧。
但是隨即我一想到琅東就是專門蠶食惡鬼的,即使遇到什麼鬼怪他還是能解決的,於是我跟雙生商量還是讓琅東在這兒等待,然後我們先去跟奈奈子匯合之後再去找琅東。
也許是奈奈子曾說過琅東很乖的話,現在琅東出奇的乖,聽到我們的商量,忙不迭的點了點頭。
我訝異極了,這個一向喜愛鬼怪陰氣的琅東竟然會對人類的氣球會這麼感興趣,要知道,它除了對吃感興趣還是對吃感興趣呀,難道變成人類小孩連天性都變了?
“雙生,這個吃貨琅東變成了小孩,果然就跟小孩一樣愛上玩氣球了呢。”我不由得感嘆着道,儘管我絲毫沒有發覺我這樣的語氣竟然有一絲寵溺。
但是雙生沒有說話,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感覺得到他面癱的臉上帶着一絲不安。
爲了儘快找到奈奈子匯合,我們加快了自己的腳步,快速地繞過穿插河流之間彎彎曲曲的吊橋,很快就到了奈奈子奔去的占卜屋了。
而那邊的占卜屋面前,五顏六色的綵帶翻飛着,給人一種異域風情的美感。
我推開了綵帶織成的門簾,在昏暗的燈光下,奈奈子正在一個頭戴面具的女人對面盤坐着,頭戴面具的女人對我們的到來絲毫不以爲意,嘴裡唸唸有詞的說着什麼。
我忍不住豎起耳朵聆聽,發現竟然是我從來沒有聽過的語言,類似於一種咒語的聲音,這不會是江湖騙子吧,我心裡暗想。
但是我還是表面不動聲色,悄無聲息的從占卜屋的角落裡搬來了兩個板凳,示意我跟雙生一左一右環伺在奈奈子周邊旁聽,想看看這個女人究竟在搞什麼鬼。
只見那個戴面具的女人嘴裡一邊唸唸有詞,一邊用自己非常瘦削的手指觸摸着她面前的水晶球,整個氣勢煞有其事,奈奈子滿臉崇拜的望着那個戴面具的女人。
“請問這個占卜屋是用來幹什麼的呢?”一聲女高音從門外傳了進來,打斷了這個女人繼續施法的進程。
這個女人顯然有點意興闌珊,她拖着她自己拖地的裙襬,步履蹣跚的往門口走去。
在這時候我這才注意到這個占卜屋竟然有門而且還是上鎖的,那我們剛纔是怎麼進來的呢,我疑惑地望向雙生,但是我發現雙生的表情竟然帶着一絲凝重。
雙生複雜地看了我一眼,然後用一種漫不經心的語氣幾不可聞的聲音對我說道:“你聽說過死亡帷幔嗎?”
雙生的話將我嚇了一大跳,我記得曾經聽說過有一種專門用死亡帷幔奪取他人魂魄的惡靈,但是不會就是這個戴着面具的女人吧。
我下意識的想將琅東從懷裡掏出來,但是在這個時候我發現自己懷中竟然空空如也,這才讓我想起來,琅東早已經化成人形去遊樂場的河對岸找小丑要氣球去了。
但是琅東已經不在,我只得硬着頭皮將板凳再靠近奈奈子一點,用耳語將我們的懷疑跟奈奈子說了個清清楚楚,可奈奈子對我們的懷疑並不怎麼在意着。
“那你也只是懷疑呀,我覺得這個占卜怪靈的!”奈奈子雖然刻意壓低聲音,但是她的聲音還是很響亮的迴盪在這個隱蔽的空間裡。
“真的很靈嗎?”這番話正好落入上門過來占卜的客人耳中,迎着門口透過來的陽光中,我看到的是一對模糊的人影。
等那個戴面具的女人將門鎖上,隔絕了陽光的照射,我這纔看清,是一對打扮不太入時的情侶。
女的挽着男人的手,一臉急切的將我坐的板凳拖到她的旁邊,一屁股坐了上去,面對着奈奈子,讓她告訴她怎麼個靈驗法。
奈奈子一臉爲難,不過因爲我也確實好奇,也就忍下了這個女人的無禮,站在奈奈子旁邊準備聽她講她剛纔占卜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