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雖然死了,但也算是運氣,死後有我給她超度,自古以來,不知道多少人死後連個入土爲安也根本做不到,實在是可悲。”薛少白呢喃道。
既然如今薛少白已經有了目標,自然不會再去浪費時間,這陳小芸早一點入土爲安對自己也有好處,畢竟這女人現在已經變成殭屍,若是不盡快入土爲安,讓這女人體內的屍氣恢復過來的話,到時候,倒黴的肯定是自己。
而且,自己如今要忙着去雲貴大山的事情,自然沒有時間再去料理那陳小芸的事情,早一點將這女人的屍體埋下去,自己也好騰出時間去雲貴大山裡。
想到這裡,薛少白最後再爲這女人超度一次,在墳頭燒了一點紙錢之後,便徑直離開了這片郊區。
薛少白爲陳小芸選擇的不算什麼風水寶地,但埋人絕對沒有任何問題,這並非是薛少白不懂堪虞之術,主要是他現在沒有多少時間去幫陳小芸選擇風水寶地,看到一塊還算適合她的地方,自然不會再去浪費時間爲這女人另外挑選墳地。
而以薛少白驅魔師的身份,要挖一座墳根本用不了多少時間,是以,等到薛少白吃過東西,將這女人埋到土裡之後,也不過才夜裡三四點鐘而已。
看看還有一點時間,薛少白便打算回到家裡休息片刻,等到明天一早就去雲貴大山裡。
薛少白之所以要去雲貴大山,當然不是因爲這裡有妖魔鬼怪,純粹是爲了祭煉自己的殺生刃,如今殺生刃剛剛開始祭煉,必須要注入殺氣,而薛少白本來是城裡人,不可能爲了祭煉殺生刃就去殺人,畢竟若是這樣做的話,那他和邪魔外道也沒有任何區別。
故而,薛少白打算去雲貴大山裡走一趟,山裡的野豬等等野獸,是祭煉殺生刃最完美的東西,雖然野豬被斬殺之後殺氣並不是很充裕,但要用來祭煉殺生刃可以說綽綽有餘。
是以,在決定將自己的殺生刃祭煉一番之後,薛少白纔打算去雲貴大山一趟。
而要去雲貴大山自然也要準備一番,雖然薛少白是驅魔師,但流落在外,起碼吃的用的應該準備一下,所以,回到家裡之後,薛少白又拿出了一點現金,看到已經快要天亮,索性便給自己洗了一個澡,旋即便坐到牀上打起坐來。
翌日一早,薛少白穿好衣服,正準備要去機場的時候,卻看到那陳老三出現在小區門口,心裡嘀咕一陣之後,便從樓上下去將陳老三領到了小區裡。
“你怎麼到現在纔來?”薛少白皺眉問道。
本來他是通知陳老三昨天來取車,但是這傢伙昨天根本就沒有出現,薛少白昨天在家裡祭煉殺生刃也沒有時間去管那陳老三有沒有來找自己。
原來看到陳老三一整天也沒有出現,薛少白還打算將汽車停到小區門口,等到這傢伙來的時候自己去取車。
不過,讓薛少白沒想到的是,那陳老師居然在自己要出門之前找到了自己,嘀咕一陣之後,便打算帶着陳老三去車庫。
“薛小兄弟,實在不好意思,昨天有點生意上的事情耽擱了,本來我打算讓我秘書來取車,不過因爲有點事想要請教薛小兄弟,所以便由我親自來了。”陳老三客氣的說道。
薛少白皺眉說道:“你有事情要請教我?什麼事情?我對做生意沒有興趣,所以如果是生意上的事情,你不用來問我,問了也白問。”
陳老三搖頭,說道:“當然不是生意上的事情。”頓了頓,那陳老三接着說道:“實不相瞞,薛小兄弟,若不是因爲小芸的事情,我還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殭屍鬼怪這些東西的存在,如今因爲小芸,讓我意識到以前覺得迷信的東西,未必就是迷信。”
“你想說什麼就快點說,我要出遠門。”薛少白翻着白眼說道,心說又不是隻有你一種人有這種看法,應該說當今世界,十個有九個都是這種看法,根本沒必要跟我解釋。
陳老三的神色略顯尷尬,說道:“是這樣的薛小兄弟,我想問問你,既然有殭屍的存在,那又是否有降頭這些東西的存在?”
薛少白點點頭,說道:“自然也有,不過這些都是邪術,怎麼,你遇到有人對你下降頭了?”
陳老三搖頭,說道:“這倒不是,我只是懷疑,薛小兄弟,實話告訴你,其實小芸的死,我們當初都懷疑過是不是得罪了什麼高人,當初小芸死的時候,大哥請的一個風水勘輿師曾懷疑過小芸是死於降頭術,原本我們陳家上下沒有人相信這個猜測,不過現在看來,小芸未必就不是死在降頭術之下。”
薛少白說道:“你那個侄女死的的確不正常,雖然已經死了半年,但體內仍然有怨氣,這說明這女人死前肯定被人折磨過,昨天我已經爲那女人檢查了一下身體,發現她沒有被侵犯過的痕跡,也就是說,這女人死亡的原因不是因爲外傷,很有可能是因爲內傷。”
“內傷?”陳老三皺眉,說道:“什麼內傷?難道是內臟被人打傷了?可當初醫生和屍檢官告訴我們,小芸沒有內傷啊。”
“內傷有好幾種,一種是經脈上的傷勢,一種是內臟上的傷勢,一種是脊髓的問題,還有一種是神識的問題。”薛少白解釋道,不知道那陳老三能不能聽懂。
頓了頓,薛少白接着說道:“你知道什麼叫八識嗎?”
“這個沒有聽過。”陳老三搖頭。
薛少白說道:“所謂八識,便是人精神世界的八個層面,前面五種是眼耳口鼻身識,第六識稱爲意識,第七識稱爲末那識,第八識稱之爲阿賴耶識,一般來說,一個人精神出了問題的話,一般是第六識出現了問題,第六識出問題的人,也就是我們口中常說的精神病。”
頓了頓,薛少白又接着說道:“而剩下的兩識如果出問題的話,人就有可能死,你那侄女或許就是後面兩識出了問題。”
“你的意思是小芸的死是神識的死亡?”陳老三皺眉道,不愧是做生意的,腦筋就是比普通人轉的要快,雖然不是很理解薛少白的話,但總算是猜了一個八九不離十。
聽到陳老三的話,薛少白點點頭,說道:“你說的不錯,我懷疑正是神識上出了問題。”
“那現在有找出死因的可能嗎?”陳老三說道:“小芸畢竟是我侄女,如今大哥也死了,小芸若是有什麼冤屈的話,我這個叔叔理當爲她沉冤昭雪。”
薛少白搖搖頭,說道:“已經不可能再出死因了,這女人已經半年時間,魂魄有沒有消散,是不是已經轉生都不知道,還怎麼去確定這女人的死因?”
說到這裡,薛少白目光一閃,接着說道:“不過我想,既然小芸是被人害死的,那他肯定是別有所圖,若是此人害了小芸還沒有達到自己目的的話,肯定會再害你們家族的人,所以你小心一點,自然就能找到害死陳小芸的那個兇手。”
“謝薛小兄弟解釋,若不是小兄弟這一番話,只怕小芸身上的冤情一輩子也解不開。”陳老三滿臉感激的說道。
旋即神色一正,又接着說道:“對了,小芸的屍體現在在什麼地方?薛小兄弟能否將小芸的屍體還給我?”
薛少白說道:“那女人的屍體我已經埋了,你想要的話,我一會兒帶你去她的墳地看看,你們陳家人是打算遷走這女人的屍體還是讓她繼續埋在這裡全憑你們做主。”
陳老三點點頭,隨後接着說道:“既然如此,那就多謝薛小兄弟了,對了,小兄弟看起來像是要出遠門一樣,不知道小兄弟打算去什麼地方?”
“連這你也看得出來,還算有點見識。”薛少白眉頭一挑,怎麼可能想到那陳老三會看出自己將要出遠門?目光一動,便聽到那薛少白接着說道:“我打算去雲貴大山一趟,若是你今天不來的話,便可能很長一段時間都見不到我了。”
說到這裡,薛少白擺擺手,接着說道:“行了,我馬上就要啓程了,你先跟我去將陳小芸的屍體取回來,到時候再說其它的事情。”
陳老三點點頭,接過薛少白遞來的鑰匙之後,便驅車前去陳小芸的墳地。
說實話,那陳老三最開始的時候還以爲薛少白會糟蹋陳小芸的屍體,不料此人這麼快將讓陳小芸入土爲安,如今看到小芸已經入土,本想將陳小芸帶回蘇州的陳老三也放棄了這個念頭。
小芸年紀輕輕便香消玉殞,對陳家來說,實在是一種遺憾,這一點,也說明了那女人的命很苦,而今她既然已經入土爲安,那陳老三自然沒有必要再去打擾陳小芸,讓她安安靜靜躺在這裡也好,反正陳家也不缺錢,清明死寂到這裡來看一看陳小芸就足夠了,又何必要因爲一時的家族觀念便去打擾小芸的清靜。
“想不到薛小兄弟已經讓小芸入土爲安了,這樣一來,我也就放心了。”站在陳小芸的墳前,陳老三一臉落寞的說道,畢竟是自己的親人,看到親人的墳頭,陳老三的心中自然會有一絲悲憫。
薛少白擺擺手,說道:“分內之事而已,你又何必要介意?行了,時間也差不多了,我該去機場了,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我們就此別過吧。”
“等等!”看到薛少白要走,陳老三急忙叫住了薛少白,隨後從懷中掏出一張燙金名片,遞到薛少白手裡,說道:“實不相瞞,薛小兄弟,我在雲貴這邊也算是博有虛名,這張名片只有我幾個朋友手裡有,算是我的信物,你到了雲貴那邊,若是碰上麻煩,拿着這張名片去找一個趙建國的人,他看到這張名片,肯定會幫你擺平。”
聽到陳老三的話,薛少白點點頭,說道:“既然這樣,那就多謝陳叔叔的好意了,好了,出租車來了,我就先走了。”
陳老三點點頭,隨後便目送着薛少白鑽上了汽車。
原本那陳老三還打算將薛少白送去機場,不過想到自己公司裡還有幾個會要開,實在是抽不出時間,無奈之下,便只能放棄這個打算。
而薛少白也並不是那麼小氣的人,即便那陳老三沒有將自己送去機場,薛少白也根本不會放在心上,看到身後的陳老三已經越來越遠,薛少白也慢慢收回目光,閉目在汽車上假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