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少白沉默,他也不是白癡,那柳道銘在江湖上縱橫了幾百年時間,怎麼可能沒有遇到過驅魔師修士,但是,那些之前偷襲柳道銘的驅魔師,若是真的成功偷襲到了柳道銘的話,後者如今又怎麼可能安然無恙的站在這裡?
是以,薛少白非常清楚,想要通過偷襲來擺平那柳道銘,幾乎是沒有任何可能的事情。
然而,此時的薛少白想要出手,哪裡是爲了什麼擺平柳道銘,不過只是想要分散後者的注意力,若是後者無法及時做出反應的話,自己就算不能傷到此人,也起碼可以讓此人暫時停止對自己的攻擊。
而一旦此人停手,那兩個女人便可以趁機從這傢伙面前直接逃之夭夭。
是以,雖說包括薛少白自己也知道,自己現在偷襲此人乃是非常拙劣的舉動,但是,考慮到這傢伙只要分心留意自己的話,那就完全不可能威脅到那兩個女人,是以,爲了那兩個女人着想,就算此時那薛少白知道自己不可能成功偷襲那柳道銘,也肯定會忍不住想要出手。
本來那薛少白之前已經答應這兩個女人幫他們吸引柳道銘的注意力,在薛少白看來,那柳道銘的修爲自然完全超越了三人聯手的實力,那自己就算和這兩個女人聯手也未必可以擺平眼前那柳道銘。
既然聯手無法擺平這傢伙,那三人剩下的唯一辦法自然只有逃命,不過,三人現在若是一起逃命的話,難免會有因爲目標太大而失敗,如果三人想要成功討論那柳道銘的話,唯一的辦法就是薛少白去吸引此人的目光,等到那柳道銘將注意力全都放在薛少白身上之後,他想從柳道銘眼前逃走,纔是非常有可能的事情。
想到這裡,那薛少白如今纔會跑去偷襲那柳道銘。
實際上以薛少白的見識不可能不清楚,就柳道銘這個級別的驅魔師,自己單純依靠偷襲便想擺平此人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這傢伙無論修爲還是實力,都遠超自己的想象,在這種情況下,自己唯一可以做的便是通過偷襲來讓這傢伙提高警惕。
任何一個驅魔師,無論他的修爲有多麼可怕,在面對偷襲的時候,都會不由自主的提高警惕,而這傢伙一旦提高了警惕,那就是自己的發揮空間,以自己的修爲,在這傢伙提高警惕對付自己的時候,完全可以和此人周旋片刻,而那兩個女人在看到柳道銘已經被自己吸引了目光和心神的情況下,完全可以陳這個機會直接從殺降坑逃走。
那傢伙現在畢竟將所有心力都放在自己身上,在這種情況下,說不定等到兩個女人從這傢伙手裡逃走,他也根本沒有任何察覺,而等到此人有所察覺的時候,那兩個女人早就已經不知道離開了多久,哪裡還可能會落到柳道銘的手中?
想到這裡,便看到那薛少白毫不猶豫的催動了目光,直接便打算去偷襲那柳道銘。
本來薛少白還以爲,靠早就的修爲,就算偷襲那柳道銘一時間也不會被此人發現,然而,自己實在太過高估自己,雖然偷襲那柳道銘從表面上來看,成功的機率非常之高,但實際上等到那薛少白出手,卻也沒有看到柳道銘有任何被成功偷襲的跡象,甚至是那薛少白剛要發動偷襲,便已經被這傢伙察覺。
既然自己接下來的行動已經被柳道銘這傢伙洞悉到了,想要成功偷襲此人,自然是沒有任何可能的事情。
薛少白也不是白癡,好歹也是在江湖上混了這麼久的時間,哪裡會不知道,任何一種成功的偷襲都必須建立在對方一無所知的情況下,若是對方自己的舉動的話,那就算偷襲的再怎麼隱蔽,也根本毫無意義,最後仍舊肯定會被對方察覺到。
想到這裡,便看到薛少白的目光微微冰冷了幾分,冷笑着說道:“想不到你的警覺性居然這麼高,這麼快就發現了我的舉動!”
柳道銘面無表情的盯着那薛少白看了片刻,說道:“你的天賦雖然可怕,但智商在我看來,卻未必正常,你也不看看我是什麼修爲,從我修煉到現在,經歷了多少次的戰鬥,只怕我自己也想不明白,這麼多場戰鬥都沒有擺平我,你又怎麼可能威脅到我?”
薛少白點點頭,說道:“你說的倒也不錯,能修煉到你現在的這個境界,已經足以證明你的不凡,而且,你還是在修煉界之中混了幾百年的存在,要說你沒有什麼見識的話,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所以,在你面前,我若是想要偷襲成功,幾乎沒有任何可能。”
“既然你知道這一點就好,以我的見識,無論你有什麼計劃,只要我願意,都可以隨時隨地的洞察出來,從這一點來說,你想要成功偷襲我,幾乎是沒有任何可能的事情。”柳道銘面無表情的說道。
薛少白沉默,一時間沒有開口,他知道那柳道銘說的不錯,自己想要偷襲的確是沒有可能,想要壓制此人,單純依靠偷襲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唯一的辦法就是利用這一點來吸引那柳道銘的目光。
而這一點,實際上纔是那薛少白的真正目的,要說那柳道銘的實力也確實是厲害,但是,無論他實力有多麼厲害,也根本沒有發現這個隱藏起來的玄機,看到那薛少白偷襲沒有成功之後,直接發出了冷笑。
然而那柳道銘卻並不知道,就在他冷笑的時候,卻看到那殺降坑邊緣位置的兩個女人突然催動遁光,那遁光只是在兩個女人身上閃耀了一瞬間,而後,便看到遁光消失,之前還在那邊緣位置,因爲柳道銘的存在而不敢輕舉妄動的兩個女人,此時哪裡還能看到半個影子?
這兩個女人又不是白癡,那柳道銘現在正爲了防備薛少白偷襲,將所有心力都放在他的身上,若是他沒有防備,被這傢伙偷襲成功的話怎麼辦?以柳道銘的修爲,若是偷襲自己成功的話,只怕將來再也無法在修煉界之中擡起頭來。
原因很簡單,那薛少白只是一個實力淺薄的存在,以薛少白的修爲,在柳道銘面前只有被秒殺的份,但是,現在那柳道銘不僅沒有成功秒殺此人,反而還讓此人偷襲自己一次,這種情況,若是傳出去的話,那柳道銘將來在江湖上根本就不可能擡得起頭。
要知道,哪怕是薛少白,在面對天道宗驅魔師的時候,也能輕而易舉的秒殺後者,更何況是柳道銘這樣的高手?以柳道銘的實力,要秒殺薛少白這樣的存在,實在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但是,此人卻根本沒有成功,這一點,在任何一個驅魔師看來,都是那柳道銘無能。
而一個無能驅魔師若是無能的話,無論他的修爲和實力有多麼恐怖,也必然會被人嘲笑,那柳道銘已經在江湖上混了多少年時間,怎麼可能連這麼簡單的道理也不清楚?
是以,在柳道銘看來,自己哪怕是被眼前這傢伙威脅也沒有關係,但想要自己被此人偷襲,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而薛少白又哪裡可能知道,眼前這傢伙居然寧願被自己逃走,也根本不願意被自己偷襲。
當然,這種事就算是發生在薛少白身上,他也肯定不願意,原因很簡單,被偷襲這種事情,無論是發生在什麼修爲的驅魔師身上,都是非常丟臉的事情,那薛少白現在纔不過三級驅魔師的修爲,還不知道自己要在修煉界之中繼續掙扎多少年的時間,怎麼可能願意這種污點伴隨自己一生一世?哪怕是將來修煉到了和柳道銘相差無幾的境界,也會因爲這件事被人嘲笑?
是以,即便是薛少白也不可能願意看到自己被人偷襲,更別說眼前比他姿態還要高的柳道銘了。
那柳道銘現在已經是六級驅魔師,被一個同境界的驅魔師,或者說七級驅魔師偷襲的話,他多少還能接受,但是,被一個初級驅魔師偷襲?這種事,柳道銘絕對不可能接受。
然而,那柳道銘萬萬想不到,薛少白偷襲自己是假,想要暗度陳倉纔是真,此時看到那兩個女人從自己眼前消失的時候,柳道銘一切都明白了。
原來那薛少白的主要目的並非是偷襲自己,此人竟然是打算讓那兩個女人從自己手中逃走?不得不說,眼前這傢伙也確實是聰明,如果這傢伙一開始就表現出這個目的的話,自己稍微留意一下那兩個女人,也不可能讓那兩個女人從自己眼前逃走,然而,關鍵就在於,眼前這傢伙之前根本就沒有表現出來,在這種情況下,柳道銘當然不可能猜到,那傢伙偷襲自己的目的是爲了讓兩個女人逃命。
還別說,在柳道銘看來,雖然薛少白的這個計劃稍稍有些拙劣,但也不失爲一個好辦法,那兩個女人雖然修爲很是淺薄,哪怕是和薛少白聯手,也絕對不可能威脅到自己,然而,卻因爲那薛少白的計劃,讓那兩個女人從自己手中消失之前,自己根本就沒有發現任何一點那兩個女人將要逃走的蛛絲馬跡,在這種情況下,柳道銘的臉色自然也變得有些難看。
要說那薛少白,他看在自己師兄的面子還可以放他一條生路,但是,那兩個女人和天道宗之間沒有任何關係,如今私自潛入這殺降坑,雖然沒有證明表明兩個女人潛入殺降坑是爲了來對付天道宗,但進入殺降坑肯定有她們自己的私人目的,而這個目的肯定是建立在損害天道宗利益的基礎上。
既然這兩個女人有膽子來損害天道宗的利益,在柳道銘看來,兩個女人絕對不可能放過,而因爲那兩人也根本不是薛少白這種級別的妖孽,想要柳道銘高擡貴手放過他們,完全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是以,看到那兩個女人的遁光消失在殺降坑之後,柳道銘的眼神也變得很是難看,說道:“你小子原來根本就不是爲了偷襲我,而是想要這兩個女人從我手中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