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也是薛少白被逼到絕路之後從心裡冒出來的念頭,說實話,若是這殺生人當真是法器的話,薛少白肯定不可能將這法器暴露出來。
畢竟,這等能夠演化出真靈氣的法器,簡直就和正兒八經的神器沒有任何區別,這種級別的法器,一旦消息走漏出去,到時候,必然是羣雄來搶奪的畫面,薛少白如今是什麼修爲?不過只是區區一個初級驅魔師而已,區區初級驅魔師,怎麼可能抵擋四方驅魔師?
這些驅魔師若是出現在自己面前,自己就算乖乖將手中的法器交出去,也必然免不了一死,原因很簡單,那薛少白手中的殺生刃若是法器的話,薛少白必然要和那殺生刃滴血認主,而一旦法器被滴血認主,殘留在法器之中的神念沒有被抹除乾淨的話,就算修爲遠超法器原來持有者,也絕對不可能再對法器認主。
是以,雖然得到了那殺生刃之後,薛少白已經失去了全部的威脅,但是,爲了能夠認主成功,薛少白的小命絕對不可能被這些驅魔師留下,這件事,只要薛少白不是白癡,就不可能不知道。
是以,對此時的薛少白來說,手中的殺生刃不是法器的話,那還好一點,但若是法器的話,就算是逆天級別的神器,對自己來說也沒有任何好處,正所謂碧玉無罪懷璧有罪,薛少白若是連這個簡單道理都不懂的話,修煉這麼多年對他來說,簡直就沒有任何意義。
而薛少白其實很早便已經明白這句話的道理,是以,他非常清楚,不管這殺生刃的能力有多麼逆天,也不管這殺生刃究竟是神通還是法器,殺生刃在自己手中的消息絕對不能走漏出去,不然的話,到時候,麻煩的肯定是自己。
好在自己現在涉世未深,纔不過剛剛進入修煉界,底子還非常乾淨,在這種情況下,天下的驅魔師很少有知道自己來歷的,而在不知道自己來歷的情況下,更加不可能知道自己手中殺生刃的秘密。
這道理,那薛少白很清楚,而且,也是因爲自己涉世未深的關係,除了眼前的男子之外,也沒有其他人知道自己手中有殺生刃這個秘密。
或許那殺降坑外的兩個女人知道,但是,那兩個女人知道只是知道自己手中的殺生刃威力不凡,但卻根本不知道這殺生刃可以衍化出真靈氣,若是那兩個女人當真知道這一點的話,只怕早就已經從自己手中將殺生刃搶走了。
雖然他們兩人和自己是合作關係,但是,在這個世界上,合作關係是最經不起試探的一種關係,哪怕是夫妻,也是大難臨頭各自飛,更何況只是利益上的合作?那薛少白和這兩個女人沒有絲毫感情基礎,想要那兩個女人爲薛少白犧牲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而這兩個女人既然和薛少白的關係還沒有達到如膠似漆的程度,想要這兩個女人放棄薛少白手中的殺生刃,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過河拆橋,同牀異夢這種事薛少白看的實在太多太多,他非常清楚,就自己現在和那兩個女人的關係,若是不被兩女賣了的話,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想到這裡,薛少白也不禁感慨了一聲,幸虧之前在殺降坑外面的時候,那殺生刃還沒有展現出如此逆天的能力,若是一早就展現出可以衍化真靈氣的能力,只怕我根本就進不了殺降坑,在外面就要被人幹掉。
而現在既然已經進入了這裡,只要殺掉眼前這男子,那殺生刃的秘密就可以永遠掩蓋起來,自己手中殺生刃可以演化出真靈氣這一點就不會有任何一個外人知道,到時候,就算自己將殺生刃握在手中,想必也不會有人對這殺生刃有任何興趣。
這殺生刃從外表來看,幾乎就和普通兵刃沒有區別,在這種情況下,怎麼可能會有驅魔師對薛少白手中的殺生刃感興趣?
當然,那薛少白雖然知道只要除掉眼前的男子,那殺生刃能衍化出真靈氣的秘密多少就能掩蓋下來,但是,薛少白也知道,要幹掉眼前男子並非是那麼簡單的事情,雖然這男子表面看起來對自己沒有絲毫防備,但是,薛少白知道,若是自己在這人面前有絲毫大意的話,只怕連怎麼死的也不知道。
是以,薛少白很清楚,自己現在最重要的便是想辦法可以抵擋住這男子的攻擊,這樣一來,自己最後就算不是眼前這男子的對手,也起碼有逃跑的能力,不至於在油盡燈枯的情況下,被男子直接幹掉。
“說實話,我不是沒有考慮過將手中的真靈氣交出來,但是,我可以明確告訴你,我根本就沒有相信過你,在這種情況下,若是我將真靈氣交給你之後,卻反被你出賣的話,我便連一點制服你的手段也沒有,到時候,只怕我怎麼死的也不知道,你覺得我會做這麼白癡的事情出來?”薛少白微笑,以他的江湖經驗,若是對男子絲毫提防也沒有的話,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薛少白在江湖上混了這麼久,能活到現在,單單只是一句僥倖是絕對不現實的事情,對江湖上的人來說,若是沒有絲毫地方,最後可能連怎麼死的也不知道,尤其是眼前的男子,這傢伙本來就和自己不對付,若是自己再一味相信此人的話,最後肯定只有被此人賣掉的下場。
是以,薛少白很清楚,自己現在絕對不能相信此人,當然,若是自己想要死在這傢伙手中的話,就算完全徹底相信此人也絕對不會任何問題,而薛少白好不容易闖入殺降坑,怎麼可能甘心就這麼死在那男子的手中?
是以沉吟片刻之後,薛少白又接着說道:“其實就算不用我說,你的心裡也非常清楚,我是絕對不可能和你講和的,一旦和你講和,到時候吃虧的肯定是我,殺生刃可以衍化真靈氣的秘密已經被你知道,我不相信你不會利用這個秘密,就算我現在和你講和,我可以肯定,你將來也會將這個秘密泄露出去,到時候,我肯定會被天下的驅魔師圍攻,我修煉的本來就是見不得光的殺氣,哪怕沒有殺生刃在手裡,只因爲這一點,天道宗的驅魔師也根本不會放過我。”
說到這裡,薛少白嚥了咽口水,接着說道:“所以,你我都非常清楚,我們之間今天能活着離開殺降坑的人只能有一個人,要麼是你死在我手中,要麼便是我死在你手中,講和,那不過只是權宜之計而已。”
“哼,我還以爲你小子這些年的江湖都白混了,居然不知道我和你講和只是緩兵之計,你說的很對,我的確沒有要放過你的打算,如今即便是被你洞悉到了這一點也根本無所謂,你畢竟只是一個初級驅魔師而已,若是我連一個初級驅魔師也擺不平的話,將來也根本不用在江湖上混下去了!”男子冷笑着說道。
聽到男子的話,薛少白笑道:“我知道你是三級驅魔師,不過,如今我體內的真氣已經今非昔比,就算你是三級驅魔師,其實在我看來也沒有什麼大不了,雖然現在我仍舊不可能秒殺你,但要抗衡你,卻也不是難事。”
“如此說來,你小子很是自信了?你確定自己可以成爲我的對手?”男子笑了起來,嘴角立刻便涌現出一絲冰冷,哪裡可能相信那薛少白這番自吹自擂的話?
薛少白沒有開口,目光平靜的盯着眼前男子。
而這種態度落到男子的眼中,立刻便讓後者陷入到暴怒之中,盯着薛少白的目光也變得難看起來,哼道:“小子,修爲不高,脾氣倒是不小,很好,既然你今天要和我分出一個高下,那我就讓你見識一下什麼才叫真正的真氣!”
說話之間,薛少白的眉頭便暗暗皺了起來,臉色也越來越凝重。
只見眼前男子話音落下的瞬間,陣陣磅礴的法力威壓便直接從其體內擴散出來,嗡的一聲開始在虛空之中瀰漫,瞬息之間,便看到男子的氣質大變,本來白色的面頰,在那威壓掀起的時候,白色面頰之中突然涌出一絲青色,這青色開始的時候還非常暗淡,但隨着瞬間流逝,那青色的色澤越來越深,到了最後,這青色幾乎已經要變成了黑色。
不過,就在那青色的色澤提升到極致的時候,卻看到那青色突然開始收縮,眨眼時間之中,便看到那青色收縮成了幾道奇怪的花紋,這花紋一看就知道是某種神秘的符文,不過,以薛少白現在對九子連環魔功的瞭解,哪裡可能知道那花紋究竟代表了神秘。
而就在那男子面部上浮現出花紋之後,薛少白突然發現了一個很奇怪的現象,本來那男子之前在催動真氣的時候,天地間的威壓便開始瘋狂提升,但是,隨着花紋的出現,陣陣威壓開始慢慢朝男子體內收縮,片刻之後,薛少白便震驚的發現,涌動在天地間的威壓竟然彷彿被定在了原地一般,再也不能發揮出絲毫威力。
這一幕,讓薛少白的臉色微微變化了一下,他知道,此時出現的這種變化肯定是因爲那男子震動真氣的關係。
當然,雖然意識到了天地間的威壓和男子震動的真氣有關係,但是,薛少白卻根本不知道,那男子催動真氣,並且影響這天地間的威壓到底有什麼用意,這傢伙如今的臉上突然出現了花紋,雖然薛少白不清楚那花紋出現有什麼意義,但是,既然是從男子臉上浮現出來的,必然不是什麼好事情。
想到這裡,便看到薛少白似乎想要說什麼,但面前的男子卻提前一步開口,說道:“呵呵,小子,想不到你居然可以逼我施展出這第二張臉,本以爲第一張臉就足以幹掉你,誰知道居然要第二張臉才能幹掉你,這一點,實在讓我感到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