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熟悉的聲音裡面透漏着一絲恐怖的氛圍,聽得我耳根子直髮瘮,該不是又到了攤牌的時刻了吧。
剛纔不是透過鬼眼手印看到少婦是一個厲鬼嗎,本想先下手爲強,誰知渾身上下還被不知道哪裡來的紅葡萄酒,弄得滿身活像一個落湯雞。
雙保險也沒有了,我也沒有別的高招兒了,不是俗話說兩軍相遇勇者勝,鬼神也怕惡人嗎,我特麼的豁出去了,大不了來個魚死網破,誰也別想得到好下場。
我主意打定,擺出了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來了個金雞獨立,雙掌擎天,大喝一聲:“哇呀呀,哪裡來的孤魂野鬼,竟敢如此的囂張,看我不收了你。”
要知道我擺出來的可是哪吒三太子降妖除魔的法式,一般的鬼怪沒有不害怕的,這也是我曾經師父的看家的本領,沒有幾年的師徒之緣都不輕易的傳出來的。
這也算是我最後的絕招兒了,要是這個在不靈了,我真的歇菜了,那些更加牛叉的本事由於各種原因,都無法使出來,說實在的這也有些狐假虎威的感覺。
果然我隨後就聽到了少婦哈哈的大笑了起來,“師父您就別鬧了,怎麼一進來就興奮地跟一個孩子似得,趕緊的換件衣服去吧。”
我一聽怎麼個意思這是?我使勁兒的晃了晃腦袋,這纔看清楚了少婦站在地下室的大門口,看着我像一個唱戲的一樣,來回邁着唱戲的方步,正在做着各種滑稽可笑的動作。
臥槽,一轉眼我怎麼就變成了一個不折不扣的小丑了,正在這裡賣弄着不堪入目的下賤動作,當我清醒的這一刻,在通過鬼眼手印看少婦,哪還有什麼鬼怪的性質,分明就是一個大美女嗎。
我這是怎麼了,整個人泡在了酒窖裡面,滿身的酒精味道,莫不是喝醉了,產生了幻覺?
“啊,哈哈哈,我有些上頭,這裡面好像真的很詭異呀!”不知道說些什麼好,我也只能是沒話找話的想極力的掩飾自己的遭遇,這不是自己砸自己牌子的節奏嗎。
少婦卻深有感觸的說道:“不瞞您說,師父,您已經是來這裡表現最好的一位了,那些人不是瘋掉了就是自殺跳崖了。”
我一聽這是在誇我呢,還是在擠兌我呢,感情我也不怎麼樣唄,也是一副傻兮兮的蠢樣子。
我正想轉身走上去,換一件乾淨的衣服,結果卻無意識的看到了在地下室的旮旯裡面,被雜物壓着一幅巨大的相片。
都這個年月了,居然還是黑白的作品,看來這個人一定是一個攝影愛好者,要不也不會玩起來這些懷舊的東西。
“這張照片很有問題嗎。”我當時的第一反應,就是照片上面的那個人怎麼那麼的眼熟,很奇怪,裡面的人一副端莊的派頭,雖然只有上半身,但是表情很嚴肅。
一本正經的樣子,可是也不知道什麼原因,是沒有沖洗好,還是其他的什麼,總之這個人的瞳眸好像少點什麼,我擦了擦照片表面,淡去了那些灰塵。
吃驚的發現這是一個沒有眼睛珠子的男人,我說夢境裡面好像有一個什麼人趴在我的耳邊不停地嘮叨着,我搞丟了他的眼睛了,還真的讓我感應對了。
不過可不是我搞丟的他的眼睛吧,剛纔我也只不過就是擦了擦照片表面的灰塵而已。
看到了我手裡拿着那個男人的相片,少婦有些小激動,“你那裡找到的,快扔了它。”
我不知道少婦爲什麼如此的激動,感覺聲音都有些爲此微微的發顫,看來這個照片上的男人一定是少婦什麼重要的角色。
“爲什麼?”我表示出來了難以理解,“你不要忘了我可是來幫你忙的,這個對我解決問題很重要。”
說白了,我當時也沒有看出來,這個照片有什麼蹊蹺的地方,就純粹是心裡好奇而已,每個人都不是有一些好奇心在作祟嗎。
少婦看着我這麼的堅決,也就只好退讓了一步,“那個死鬼我恨不能一把火燒了他。”
啊?從少婦的口氣裡面就聽得出來,她非常的痛恨照片裡面的這個男人,看來在他們之間一定有着一場是是非非的恩怨糾葛。
“這麼說來,他和你有仇了?”
“我和他沒有什麼仇怨,因爲我壓根就不認識他。”少婦的回答讓我錯愕不已,看來神經病的不是我,也不是別的陰陽法師,根本原因就在這個少婦的身上,她纔是一個徹徹底底的神經病。
要不怎麼說出來這樣令人匪夷所思的話來呢,你壓根就不認識他,卻還恨得刻骨銘心的,你不是有病那是什麼。
“這樣的話,問題就好解決了。”我一邊說着,就準備起身回去,不用再在這裡浪費時間了。
可是少婦卻繼續說道:“他就是我的前夫,也是我的鬼丈夫……”
臥槽,最後的鬼丈夫還沒說完,我就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了,都什麼年月了,還出來鬼丈夫了,趕時髦也沒有這樣子的吧。
好像這年頭也不流行什麼通靈,和鬼在一起玩浪漫的,“我沒有感冒吧,啊秋。”
地下室裡面有些陰冷,渾身溼淋淋的我有些扛不住了,打了一個噴嚏,想轉換一個話題,卻不曾想,這位少婦終於找到了可以傾訴哀腸的人了,開始了喋喋不休的嘮叨起她的故事來。
“你看我是不是很風光?”
一身的名牌,隨便拿出哪一件都不會落下幾千塊的,還有每次出門都是吆五喝六的,隨身保鏢一大羣,派頭大的,幾乎都超過中央的首長了。
用一個警衛連來形容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的,出手更是闊綽,沒有低下十萬塊的小費,又吊又風光。
“那當然了。”我毫不掩飾自己對她的羨慕感。
沒想到少婦聽到這裡卻握着眼睛,失聲痛哭起來,那種淒厲的嗚咽,讓我這一輩子都無法忘記,人要不是傷心到了極點,怎麼會發出這樣的悲鳴呢。
其實說白了到了這份上,我真的是蒙了,徹底的暈菜了,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被這個少婦不斷地引領着進入了她設下的陷阱。
一個大姑娘家的在那裡蹲在失聲痛哭,我一個大老爺們的怎麼也不可以站着看熱鬧吧,首先你得表現出來你也有一顆同情的心吧。
關於這一點,我可是沒得說,自來就有一顆憐香惜玉的美人心在裡面,所以看着少婦哭倒了傷心之處,也只好走過去安慰起來她。
我輕輕地拍着她的肩膀,柔聲的說道:“你先別哭了,這樣吧給我說說你到底都遇到了什麼傷心事,興許我可以幫助你呢?”
少婦一聽我說話了,立刻止住了悲聲,滿臉淚痕的看着我。
我特麼的也是天生的情種,一看少婦可憐楚楚的淚眼汪汪的樣子,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趕緊的獻殷勤的幫她擦拭着面頰上面的眼淚。
少婦卻趁機的佔據在我的心頭,她輕輕地依偎在了我的肩膀上面,小聲的說道:“人家到了現在還是處子之身呢。”
臥槽,這也太那啥了吧,一個已婚多年的少婦,居然還是一個處子,看着我吃驚的表情,少婦給我講述了她的悲苦一生的遭遇。
原來少婦本不是一個有錢人,那個照片上面的男人才是一個地地道道的鑽石王老五,只可惜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再一次風花雪月之後,心臟病突發死在了作踐的現場,因爲他是家裡的獨苗,死亡的時候尚沒有婚配,自然也是沒有後人了。
這在有錢的豪門裡面可是一個大忌諱,於是在死者家族的要求下,請來了一個陰陽師,在掐算了死者的生辰八字之後,爲其選擇了一個與之相對應的冥婚對象。
那個女人的生辰八字也要和其匹配上纔可,只不過茫茫人海之中,想找一個八字匹配的另一半兒,真的是比登天還難。
後來當我拿着少婦和死鬼的八字一掐對,嚇了一大跳,這個陰陽師一定是別有用心的,要不也不會幹出這種有悖職業道德的事情來。
將一個毫不相干,甚至有可能成爲冤家的不同路之人硬是扭捏在一起,這不是缺德帶冒煙的,就是別有用心的。
後來死人找不到,那就用活人代替吧,總不能屍體一直裝在冰櫃裡面保鮮吧,又不是什麼牛羊肉。
後來也不知道怎麼的,少婦的生辰八字就進入了這家豪門的視野之中了,貧苦的人家嘛,少婦的家人一口就答應了豪門的無理要求,無非就是看中了人家巨大的財勢。
就這樣少婦和一個死鬼成了親,在衆多親朋的見證下,和鬼拜堂成親了。
這也是少婦心裡永遠都抹不去的痛,那個陰陽師特別的強調了,少婦一旦成爲豪門裡面的少奶奶,富貴自然不在話下,只是有一樣,那就是絕對的不可以失去處子之身。
所以恪守婦道就成了少婦最大的任務,那些貼身保鏢說白了就是豪門派來看着少婦的,美其名曰而已,實則是嚴密的監視還有控制她,不讓她走出出軌的行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