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迦南的化身被綠芒吞噬的那一刻,白衣女子便已經明白,迦南已經絕對沒有任何可以擺脫那封印的機會。
這封印乃是江湖上很是有名的萬邪封印卷軸,一般是用來封印非常強大的惡靈,那捲軸可怕之處就在於,一旦被卷軸封印,便會被封印陣徹底陣法,除非是有人主動解開封印,否則的話,就算過去上千年時間,這卷軸上的封印也絕對不會失去威力。
而萬邪封印的刻畫非常困難,大多數修士其實都沒有這種奢侈的裝備,眼前這兩個女人其實也算不上神秘土豪,能得到那萬邪封印還是拜託了自己宗門,若不是宗門內的長老將這萬邪封印的卷軸賜給兩人的話,兩人哪裡會有這等可怕的法器?
當然,不說那兩個女人在看到迦南被封印之後露出了輕鬆的表情,包括此時的薛少白,在看到迦南被封印到了卷軸之中後,臉色也多少好看了一點。
之前那迦南在和兩個女人交手,勝負一時間沒有着落的時候,薛少白絲毫也不敢放鬆,畢竟他也清楚,自己的性命是完全和這兩個女人綁定到一起的,若是這兩個女人有任何閃失,到時候迦南肯定會來找自己的麻煩,而自己本來已經將全部的真靈氣都交給了青衣女子,在這種情況下,若是那迦南來找自己麻煩,自己不可能有任何手段去抵擋。
而若是事情真的發展到了那一步,只有唯一的辦法也只是自爆自己體內的殺生刃來抵擋迦南,不過,這是傷敵八百自損一千的方式,殺生道薛少白如今纔剛剛嚐到甜頭,怎麼可能願意隨便便放棄了修煉這道功法?
而自己若是自爆了殺生刃的話,就算可以抵擋那迦南,自己脫險之後,也就等於徹底和殺生道說再見了,即便自己掌握了殺生道的修煉之法,因爲體內沒有殺生刃的關係,也絕對不可能再修煉這道驅魔術。
而殺生道這道功法奇怪的地方就在於,一旦殺生刃崩潰的話,從此便再也沒有機會在體內祭煉殺生刃,就算是奪舍,換一具身體也無法再凝聚殺生刃,而想要修煉殺生道,必須要有殺生刃在體內,若是沒有殺生刃的話,就算知道殺生道怎麼修煉,也根本無法讓那殺氣留存在體內,更不可能駕馭殺氣。
是以,薛少白在掌握了殺生道這道驅魔術的時候,便根本沒有想過要自爆自己的殺生刃,哪怕是到了最危險的時候,也根本沒有考慮過這一點,畢竟若是自己沒有殺生道在手的話,就算活下來,在修煉界之中也不過只是一個實力非常平庸的存在?
修煉界最看重的便是一個驅魔師的實力,若是沒有實力的話,就算出身再怎麼可怕,掌握的驅魔術威力再怎麼恐怖,也絕對不可能有人會將你放在眼裡。
是以,爲了自己將來能夠繼續在修煉界混下去,薛少白當然不可能隨便就放棄對殺生道的修煉。
然而,自己擔心的事情根本就沒有發生,迦南那傢伙最後竟然會被眼前這兩個女人擺平,這一點,可是薛少白之前根本就沒有想到的,在他看來,那兩個女人的主要任務只是牽制那迦南,拖延那傢伙的時間,等到自己恢復真氣的時候,自己直接出手將那傢伙幹掉。
然而,讓薛少白萬萬想不到的是,那兩個女人不僅成功牽制了迦南,更是直接將後者擺平了!
這種結果遠遠超出了薛少白的預料,也讓他意識到,自己實在是太小看這兩個女人,好歹也是三級驅魔師,怎麼可能沒有一點潛力?如今這兩個女人的潛力爆發出來,實在是驚人,居然直接擺平了讓我也覺得棘手的傢伙。
既然這兩個女人連迦南都可以擺平,想要擺平自己,還不是輕輕鬆鬆的事情。
也難怪這兩個女人有膽子進入殺降坑,果然是藝高人膽大,實力強大了,果然是可以爲所欲爲。
薛少白暗暗感嘆道,心說自己之前幸虧和這兩個女人交好,否則的話,若是和這兩個女人撕破臉,只怕我已經變成了一具屍體了,連殺降坑都不可能知道在什麼地方,更不可能進入殺降坑經歷這麼多事情了。
當然,此時那兩個女人自然不知道薛少白心中所想,看到迦南已經成功封印之後,那白衣女子終於鬆了一口氣,隨後便將神將術收了起來,目光一動,便落到了青衣女子身邊。
“這傢伙現在怎麼辦?”白衣女子問道。
雖然現在迦南已經解決掉了,但白衣女子清楚,他們三人現在仍然還是沒有脫險,畢竟這裡是殺降坑,之前他們和迦南的戰鬥肯定已經引起了天道宗的注意,說不定那天道宗前來查看情況的弟子已經在路上。
在這種情況下,他們三人最好提前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雖然女人很少時候會在中原腹地活動,但也知道天道宗的規矩,那天道宗將殺降坑視爲禁地,任何有膽子進入殺降坑的人,在天道宗的眼中都是一種不折不扣的挑釁,是以,若是他們三人的行蹤被天道宗的弟子發現的話,那天道宗弟子絕對不可能放過三人。
本來她和師妹纔剛剛經歷了一場戰鬥,這殺降坑之中又沒有辦法自行恢復真氣,在這種情況下,一旦被天道宗的弟子發現,肯定又是一場惡戰,而自己現在的狀態,已經無法再經歷一場惡戰,如此一來,那白衣女子自然會想到避戰,當然不可能繼續在殺降坑裡停留了。
而白衣女子的擔憂,那青衣女子多少也瞭解一點,聽到師姐的話,沉默片刻,說道:“要不我們等着這傢伙恢復真氣再走?”
現在那薛少白還在打坐忙着恢復自己的真氣,雖然戰鬥已經結束,但後者卻沒有要甦醒過來的意思,如此一來,那青衣女子自然會考慮到要等薛少白主動甦醒過來。
那青衣女子當然不可能拋下薛少白,之前面對那迦南,情況惡劣到極點的情況下,女人也沒有想過要丟下薛少白獨自逃命,此時迦南已經擺平,威脅都已經解除的情況下,又怎麼可能扔下薛少白?
是以,在青衣女子看來,最好還是等那薛少白醒來,等到這傢伙恢復真氣之後,三人再一起離開。
而且,這薛少白戰鬥力驚人,簡直就是一個驅魔界的永動機,修爲雖然低了,但實力卻讓任何人都要歎爲觀止,在這種情況下,若是等到那薛少白恢復真氣,有這傢伙在身邊,三人一起行動的時候,保障起碼要比現在要高。
想到這裡,青衣女子當然不可能隨便對薛少白棄之不顧。
當然,那白衣女子多少也瞭解師妹的用意,但是,白衣女子現在考慮的方向和青衣女子不一樣,她認爲之前的戰鬥已經引起了天道宗的注意,若是現在繼續停留在此地的話,很可能被天道宗的驅魔師發現,在這種情況下,等到那天道宗的驅魔師殺到面前了,三人就算想要離開也沒有機會了。
意識到這一點,那白衣女子自然會想到離開,起碼在天道宗弟子出現之前離開這個鬼地方,這樣一來,起碼可以保障三人的行蹤不會暴露在那天道宗弟子的眼中。
想到這裡,便看到白衣女子皺了皺眉頭,說道:“師妹,我知道你的意思,大概是覺得我們三人一起行動更加安全一點,但是,師妹你可知道,我們之前的戰鬥肯定已經引起了其他人注意,現在這些人說不定已經在趕來的路上,我們兩人現在的狀態都不好,根本沒有辦法再經歷一場戰鬥,在這種情況下,若是我們留在這裡,一旦被這些人追上,到時候只怕連怎麼死的也不知道。”
“那師姐你打算怎麼辦?”聽到白衣女子的話,青衣女子微微沉吟也覺得師姐說的不無道理,現在的情況的確很微妙,若是他們留下來的話,的確是很危險的事情。
白衣女子掃了一眼地上打坐的薛少白,又看了一眼青衣女子,說道:“師妹揹他如何?”
“揹他?!”這番話,立刻便讓青衣女子瞪大了眼睛。
師姐你搞錯沒有!我揹他!我什麼時候背過人?!更何況這還是一個男人!男女授受不親,若他是一個女人,我揹他也就算了,可關鍵是這傢伙是一個男人,我若是背了他,將來怎麼解釋?我以後還做不做人了?青衣女子一臉古怪的想到。
說實話,白衣女子的話確實讓青衣女子驚訝。
後者從行話來說,還是一個的黃花大閨女,從來沒有和任何男人親密接觸過,雖然揹着他薛少白,還隔了一層衣服,危險不是很大,但是,誰知道那傢伙會不會在青衣女子背上動手動腳?萬一此人憋不住,直接從後面抱住青衣女子,來一個上下其手大快朵頤的話,青衣女子將來還怎麼見人?況且,一個女人背一個男人,若是被人知道了,將來那青衣女子怎麼跟別人解釋?
是以,青衣女子寧可留下來和薛少白同生共死,也不願意揹他,畢竟背了薛少白,雖然可以不用擔心被其他驅魔師來找麻煩,但這件事對自己的名節會有很大影響,那青衣女子可不想自己將來被人戳脊梁骨,說自己和薛少白有一腿。
當然,若是兩人真的有一腿,那青衣女子被人如此指責倒也忍了,關鍵兩人根本就沒有一腿,卻要揹負這樣的指責,對青衣女子來說,這是她絕對不願意承受的事情。
是以,那青衣女子聽到白衣女子的話之後,二話不說便大搖其頭,說道:“不可能,師姐,我寧可留下來被人找麻煩,也不願意揹他一起離開。”
聽到青衣女子的話,白衣女子的眉頭立刻便皺了起來,臉色難看的說道:“師妹,都這種時候了,你又何必在乎這些東西?我知道你擔心什麼,但是,難道師妹你覺得風言風語比自己的小命還要重要?若是沒了小命,就算你名聲沒有任何虧損,又有什麼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