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就是我再心疼他我也不能這個時候抱他起來耍,我身上全部都是血,而且我昨晚還吃了一個人……
我自己的心裡都膈應的很了,我看着都不想看他們來着。
“別衝小孩兒發那麼大的火氣啊,你昨晚究竟怎麼了?我沒起來不知道……”小鐵頭小心的問我,大約是見我沒說話,然後他又開口道:“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我也想知道我自己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了,我扶着那吉普車,依然能看到鏡子裡面的自己,一臉的蒼白,可怕……
一定是哪裡出了問題,我怎麼會去吃人肉呢?對,一定是這裡有問題,我突然就想起了那大巴上我看見了的白色人影…
“我們不要再待在這裡了,趕緊走,這地方邪門的很。”我猛然擡頭看向小鐵頭,小鐵頭“啊”了一聲,不過後面也沒有說什麼,就說回去拿一把刀就來。
我是不想再上那艘唐船了,就在下面等着。
小狼崽子見我不抱着他他就特別安靜的坐在我的身邊,用一雙黑乎乎的眼睛看着我,我沒那個心思理會他,瞥了他一眼,眼神複雜的就收回了視線。
小鐵頭的動作真不算是快的,我在下面等了好久,才瞧見他下來。他從大巴跳到吉普車上的時候,我明顯聽見了一聲很沉悶的聲響,我都有一點懷疑那車頂是不是給他踩塌了。
他從吉普車小心的爬下來的時候,提了提褲子,我眯着眼睛看過去,發現這廝好像胖了一圈,就有些疑惑,“小鐵頭,你吃了一隻雞就發胖了嗎?”
小鐵頭訕笑着回答我:“哪能啊白仔,我這是衣服寬大來着。”
我看了兩眼也就不看了,這會着急這走呢,就起身來,“琅東你跟着你鐵頭叔,別走丟了。”我滿身的血污,我自己看着都覺得很膈應,手上也都是那種血漬,湊近一些我都好像能聞到一股子血腥味。
琅東抿嘴,不笑,擡眼看着我,伸手想讓我抱,我心裡本來就有一條氣不順的,他這樣更讓我火大,這孩子平時都挺聽話的,怎麼這會倒不聽話起來了?
“別鬧了,趕緊走。”我沒理會他,自顧自的往前走,也不堪後面一眼,就擔心到時候見着了琅東那可憐巴巴的臉我會忍不住拉着他走。
我頭也不回的看着昨天下午進來時候的路,徑直向前,小鐵頭則是拉着琅東在我旁邊跟着。期間我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琅東,發現他什麼表情都沒有,灰色的眼睛一直看着我的方向。
好像瞧見了我看他似得,他立馬綻放出來一個笑容來,抿嘴笑着,眼睛亮的驚人。這小子,我都不知道說他什麼好。
我在心裡嘆了一口氣,然後就不管那麼多了。
想着趕緊出了這個邪門的地方,然後就去找出路,找到雙生他們。
但是沒想到,我們走了一個多小時,竟然又繞了回來……
“我的個孃親誒,我們昨天進來的地方就是正前方,往前走着也能走成這鳥樣?”小鐵頭吞了一口口水,滿頭大汗,十分疲憊的樣子。
這邊很熱,光是走着都會冒出一身汗,我現在頭上也都是汗水。我伸手捋了一把,把鹹澀的汗水給抹乾淨,防止汗水滲進眼睛裡面。
我們剛剛確實是跟着路況來了,這條路就是那麼筆直的往前的,我們也是那麼筆直的往前走,可是現在卻出現那麼,詭異的事情……
看來我們進錯地方了。
我的心裡是一個“咯噔”,昨晚的事情本來就夠撲朔迷離的,現在可更加不得了了。
“白仔啊,這會怎麼辦纔好?”小鐵頭自己也拿不穩主意,小心的問我。
我艱難的吞了一口口水,看了一眼頭頂上的太陽,說道:“你和琅東在原地等我,我自己往前走,你們就看着我。怎麼樣?”
小鐵頭的腦袋當下搖的跟撥浪鼓似得,“不成不成,一個人落單實在是太危險了,不成。”他一點都不贊同。
“但是我們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趁着還是大白天,嘗試一下好過出不出。”我也擔心自己會出點什麼事情,畢竟我現在的體質不同常人。
小鐵頭沉默了良久,然後才艱難的點頭,“那,你等等,你等等!”他好像一時間想到了什麼,然後立刻折返回了那吉普車上去,撅着屁股在車子裡面翻找了一陣,然後纔拿着一件毛線衣出來。
怎麼的,這是怕我冷咋的?
“你等着啊,我先把這毛線衣給拆了。”小鐵頭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脣,擦了了一把汗水,然後伸手扯開毛線衣的一個線頭,特得虧他的力氣比較大,這毛線衣的質量還是不錯的。
他扯開了之後就拉出一個線頭來,嘗試了一下,然後確定這毛線衣的線是能夠拉開的,於是把一頭系在我的手腕上,毛衣則是他拿着。
“你走吧,我看着。”小鐵頭朝我伸出了一個大拇指,示意加油。
我點點頭,看了一眼手裡紅的扎眼的毛線,這毛衣偏偏的紅色的……我身上的血漬都乾涸了變成了絳紫色,但是這不代表我不知道它曾經有多紅。
不過現在完全不是想這些事的時候,我要趕緊的往前找路。
我看着面前又繼續向前去,我這會學精了,往前走大約百來步左右就回頭看一眼,能夠看到小鐵頭還有琅東還在原地,走一百步就看一眼,就這樣繼續往前。
我頂着大太陽走了又有一個多小時,感覺小鐵頭還有琅東已經看不真切了,這會手上的毛線竟然還沒有被拉緊,我心裡想着莫不是小鐵頭鬆手了?
我一邊想着一邊又繼續,這次走了百來步,又回頭,驚悚的事情發生了——我這次回頭竟然距離小鐵頭和琅東沒有十米的距離!
我一臉懵逼,小鐵頭握着那毛線也是一臉懵逼。
我們兩個面面相覷,看看對方又看看那毛線,地面上有一團亂七八糟的毛線,毛衣上面的毛線已經拉扯完了,一頭依然系在我的手腕上,一頭則是小鐵頭拿着。
“這是怎麼回事?剛剛你看見了什麼?”我趕忙問他。
小鐵頭茫然的搖搖頭,“我就看着你一路走啊,準備走到我們之前下來的陡坡的時候,你突然就出現在了我的眼前了我操……”
我看着手腕上刺眼的紅色,心裡升騰起一股無名火,然後從百姓公里面掏出四張符紙來,嘴裡立刻唸叨着:“臨兵鬥者皆陣列在前!”
四張符紙立刻被一團黑色的火焰吞噬,然後生出四道鎖鏈來,鎖鏈上面掛着一個個不會響的鈴鐺,就圍繞在我的周邊,我也沒有跟小鐵頭打招呼,立刻就跑了起來。
“誒!跑啥呢跑!”小鐵頭在我後面大叫了一聲,我也充耳不聞,朝着我們之前下來的那個陡坡衝過去,這段路分明是沒有多遠的,但是我們就出不去。
唯一的解釋就是——鬼打牆。
但是現在這裡我卻看不到任何的意思黑氣,乾淨的好像沒有任何的業障一樣,我說呢我之前進來的時候怎麼就覺得少了一些什麼。
這些船隻車子還有各種各樣的交通工具這裡基本上都有,但是就是沒有人,曾經也就應該有過人的,然而我卻沒有發現一絲一毫的黑氣。
這不是正常的。
因爲我的眼睛就連動物木靈之類的怨氣都能瞧見,當然這些是有區別的。但是我在這裡卻什麼都沒看見。
昨天我們太疲憊了,來這裡的時候就顧着看四周的景象了我一時間就給忘記了,導致昨晚我着了道。
雖然現在我還不太清楚昨晚經歷的是什麼,但是我知道這一定不是什麼好事,甚至不是幻覺。
我會吃人?開玩笑……
我極力奔跑着,跟撒開腿的野馬似得,眼看着就要到那陡坡了,我身上的招魂鈴突然發出了清脆的聲響,我一愣,腳步立刻就停了下來。
“我操……”我身後靠的極盡的方位,小鐵頭的聲音清晰的傳了過來。
我纔是要說我操的那個好嗎?
我吞了一口口水,回頭看着小鐵頭:“這會事情棘手了,我們恐怕一時半會還從這裡出不去。”
小鐵頭一臉懵逼的看着我,其實我也很懵的,但是我知道我現在是不能表現出來,畢竟如果連我也一塊傻了的話,我們就真的出不去了。
我們兩人沉默了一陣,小鐵頭率先開了口:“早知道剛剛是沒辦法出去的我就不走這路了。”小鐵頭嘆了一口氣,然後走到吉普車旁邊開始——脫衣服。
這廝要自暴自棄了?
“你都不知道走這一個小時的路走的我渾身疲憊,出了一身臭汗。”小鐵頭一邊碎碎念一邊把身上的衣服給扒了,然後在烈日下我清楚的看見了他身上綁着金燦燦的金子……
我說爲什麼他踩在吉普車上會發出那麼大的聲音呢,我說怎麼感覺他好像長胖了,我說剛剛走那麼一個小時這小子就虛成這樣了呢!
原來這廝偷偷上去綁了那麼多黃金我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