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想也是那麼一回事,不然等下自己沒被喪屍咬死倒交代給了這一壺水了,我肯定是做鬼也不甘心的。
於是我倒了一點出來,有些犯難了,怎麼才能知道能不能喝?
“啊,曹軍不是屬鯊魚的嗎?讓曹軍看看不就成了嗎?”破小孩一拍大腿,頭上的捲毛隨着他的動作顫動了一下。
我覺得挺有喜感的。
不過經過了許老爺子的提醒,我也有些後知後覺起來,感覺那麼久,我們喝水好像從來沒有擔心過,就是因爲曹軍在。
看來我還是挺容易依賴別人的,這樣不好。
曹軍湊過來,只用鼻子嗅了嗅,然後點了點頭,示意可以喝,儘管我的喉嚨已經乾的不成樣了,但是我還是堅定的認爲,老人家是排在第一位的,於是我趕緊倒了一壺蓋給許老爺子遞過去。
許老爺子接過壺蓋,我感覺他嘴角好像有點兒抽,“薛小子,你這是拿過來讓我這個老傢伙試毒嗎?”
我大驚失色,“許老爺子,你怎麼能如此誤會我呢?我這是尊老愛幼。”
許老爺子把壺蓋推過來給我,“你是幼,你喝吧。”
“我不幼了,老爺子,我都快奔三兒了。”
“童子雞都幼。”趙宇峰不怕死的補了一刀。
“趙宇峰你覺得活夠了是吧?啊?”我瞬間怒了,抓着那蓋子水往破小孩嘴裡灌(反正曹軍說了沒毒的。)
破小孩沒有防備,被迫喝了下去,一副無比驚恐的表情出現在他的臉上,“二白!咱們友誼的小船呢?!”
“翻了。”我冷哼了一聲,然後抓着那桶水,還是先給老爺子倒出來一些,剩下的我就小心的倒到嘴裡去。
喝了好幾口,感覺發熱的喉管總算是好了一些了,那種焦慮的乾燥感覺也輕了不少,我才滿足的吐了一口氣,把水誒給了雙生。
雙生喝了幾口,曹軍跟着喝,一桶水輪一遍過也就沒剩下多少了。
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我們幾個人圍着唯一的一張桌子前,把身上的東西都掏出來,看看各自剩下些什麼。
我身上除了隨身攜帶的長短匕首,接着就是那牡丹盒子了,再掏也掏不出任何東西來。
曹軍身上有槍,還有一些藥片,除了匕首外水壺之類的都隨身帶着。
雙生是撿了我的衣服穿的,所以身上什麼都沒有帶,只除了那把苗刀——也是從靈車跳下來的時候順走我的。
許老爺子跟我一樣除了武器也就不剩下什麼了。
但是趙宇峰,我們幾個的東西加起來竟然都不夠他的多!
或許是被我們幾個凜冽的眼神給看的嚇怕了,趙宇峰扁扁嘴,“怎麼了這是,都這樣看着我幹嘛啊?”
“你怎麼那麼多東西?”我看着桌子上,小型的藥盒子,然後是香菸,打火機,幾塊餅乾和糖果,一把瓜子,一個本子一支筆,最重要的是,爲什麼會有簡易旅行套裝的套子?
“喂,別用這樣的眼神看着我!那東西可是正經用途的!你看看,隊裡只有曹軍有水壺,一水壺就沒裝下那麼點水,肯定不夠大傢伙喝啊,我們用套子裝水,簡單快捷對不對?”
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
不得不說,這廝忽悠人的口法伶俐了不少。
“好了,別扯這些有的沒的,薛小子,趕緊看看,四周有沒有能吃的,逮着幾個過來吃。”老爺子使喚我使喚的十分順手,我也餓了,我心裡面還想着那一頓魚肉火鍋呢,砸砸嘴,眯着眼睛看着,這會真是嗶了狗了,那麼大的田看過去,愣是連一隻老鼠都沒有。
“怎麼樣,有什麼獐子兔子啥的沒?”趙宇峰湊了過來,我搖搖頭,“真是邪了門了,什麼都沒有。”“不會吧?”趙宇峰砸砸嘴,“不該啊,那麼多田,應該有不少的東西吃的啊。”
我也覺得奇怪,眯着眼睛看了大半天,突然看見了星星點點的紅色,“誒?”我疑惑了一下,繼續定睛一看,發現是一大片密密麻麻的東西,正在朝我們的方向過來,速度非常快,我吞了一口口水,“前面有一大片的東西來了,我看不清是什麼,但是數量很多,大概有小手指那麼大。”
曹軍聽樂我說的話,臉色一凜,做了個手勢,意思是趕緊逃!
我想着應該是很可怕的東西了,就連曹軍臉色都變了,我們幾個立刻那好了東西,跟着曹軍離開了這個地方,天太黑了,連個月亮都沒有,要不是還有個破手電在前面照着,曹軍挑了好一點的路走,不然我們都要摔死在這了。
跑了一段路,但是沒想到那些鬼東西的速度更快,已經有一小片爬過來了,我定睛一看,分析了一下,驚悚的發現這些東西竟然都是嗎,螞蟻!
我都在心底爆粗口了,這些螞蟻比一般的個頭都打,成羣結隊的,來勢洶洶,我身上被迅速的爬上了兩隻,一口下去咬下我一塊肉,我疼痛難忍,一巴掌拍下去將它們拍得稀巴爛,這螞蟻唯獨口器十分堅硬,渾身都比較軟,一個個有核桃一般大小,真是時代不同了連螞蟻都變異了!
“這螞蟻吃人!”我呼了一聲,相比他們也知道了,雙生擋在我面前,一把苗刀使的密不透風,跳上來的螞蟻一個個都切成兩半,“後退阿白。”我看不太清楚他的表情,就是紅彤彤的一團對着紅彤彤的一片。我有些驚嚇的看着前面成羣結隊的螞蟻,不禁吞了一口唾沫,實在是太多了!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一定要想辦法解決掉這些東西。
就在我想着有什麼辦法能夠讓這些螞蟻死掉的時候,曹軍突然拉住了我的手,在我的手心上草草寫了一個字,我回味老半天才終於想出這個字叫做水。
“用水?它們怕水嗎?”我問,曹軍點點頭。
他奶奶的,不就是水嗎?我還不會招水了?
我趕緊從牡丹盒子裡面拿出一張符紙來,只要摸一下我就知道那是什麼,將符紙夾在手上,我嘴裡念着:“水光速現覆護真人急急如玉皇光降律令敕!”然後呼了一口生氣,吐了些唾液,我只感覺一陣冰冷從我身後呼嘯而來,緊接着像是發洪水一樣,大片大片的水衝了過來,直把這些螞蟻衝得哭爹喊娘。
我身體有些吃不消,因爲這些招水符招火符需要到的精氣神實在是太大了。所以要渴死的時候我都沒有用招水符就是這個原因了。
大水一衝,那些螞蟻立刻像被火燎死了的蜘蛛一樣,一個個翻滾着浮在水面上。
招水符的水來的快,去的也快,就一眨眼的功夫已經沒有了。當然了我們也不回那麼蠢,想着這點水就能成千上萬的螞蟻給弄死了,在曹軍帶領下,我們幾個跑的比兔子還快,最後終於是在凌晨這樣,跑到了原定是白天到達的三級公路。
我喘得跟破風箱似的,對於跑步這件事來說,我實在是喜歡不起來,而且今天也太多災多難了。
“不會還有什麼狀況吧?要是有我也不跑了,媽的累死爹了。”趙宇峰也是沒什麼力氣了,奔波了一晚上,我們幾個扎堆一塊,竟然靠着靠着,就睡過去了。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麼睡着的,半睡半醒中做了一個夢,然後好像聽見有人在叫我,又好像有其他什麼聲音,總之十分嘈雜,再接着,我好像想起了什麼很重要的事情沒有做,立刻驚醒了!
醒過來的時候頭頂的太陽火辣辣的暴曬着,我靠在一棵樹旁邊,頭一歪,沒穩住,摔一邊兒去了。
“二白,你怎麼那麼搞笑呢。”破小孩好像恢復了精力了,現在精氣神十分充足,對着我齜牙笑了笑。
我頭還有些發昏,揉了揉太陽穴,嗓子有點啞,“這哪兒啊?”
“你還沒起,然後你寵物揹着你過來的,現在也不知道在哪裡,我們都是跟着曹哥走的,應該沒什麼問題。”
“雙生呢?”我醒過來不見他,有些疑惑。
“他和曹軍還有老爺子去拉車了。喏給你一個,待會又渴死了。”趙宇峰靠過來,手上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兩個青蘋果,看着就很酸的樣子。
“拉車?”我猶豫了一下接過青蘋果吃了一口,果然是酸的要哭出來一樣。
而且還帶着苦澀的味道。我很想吐出來,但是一想到是破小孩千辛萬苦找到的,就不敢吐了。
“對呀,昨晚我們睡着的時候,雙生找到了一些摩托車,而且數量還挺多的,我尋思着,應該有是人在這裡飆車吧,不然不會有那麼多的車子的。對了二白你還要蘋果嗎?要蘋果就自己摘啊,你頭頂上都是呢。”
……我還以爲這廝真的千辛萬苦的給我去找蘋果。沒想到就在我頭頂上。感覺人與人之間的信任都不見了。
我把蘋果丟一邊去,“呸呸”吐了口水,酸的牙齒都要掉了,而且吃完這東西還覺得肚子特別餓,簡直是得不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