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青衣女子雖然猜不到白衣女子的目的,但是,身爲一個老江湖的盤石上人,卻很是清楚白衣女子的打算。
本來那盤石上人藏在一邊,看到白衣女子讓青衣女子進入殺降坑的時候,就擔心這女人是讓另外一個女人搬救兵,本來這還只是一個猜測,但青衣女子前腳一走,後腳白衣女子便讓青衣女子進入了殺降坑,從這一點來說,白衣女子肯定已經發現了自己的下落。
不管這女人是讓那青衣女子進殺降坑幹什麼,肯定多少都和自己有關係。
想到這裡,便看到盤石上人的嘴角出現一絲笑容,冷笑道:“怎麼,想要去殺降坑裡面搬救兵麼?嘿嘿,連傳送符這麼珍貴的東西都送了出去,若是早知道你們手中有傳送符的話,之前在大山裡的時候,我就應該幹掉你們,這樣一來,傳送符最終也落到了我手中,你們兩女也根本不可能活着從我手中離開!”
聽到盤石上人的話,白衣女子當場便冷笑了起來,說道:“你說的不錯,我的確是讓師妹到殺降坑去搬救兵,盤石上人,其實我早就已經發現你偷偷跟着我們,不過,看到你沒有出手,我也沒有將你逼出來,如今這裡就只有我們兩個人,你就打開天窗說亮話,跟着我們到底有什麼目的?”
盤石上人目光閃爍,一時間沒有回答白衣女子的話。
沉默片刻,便聽到盤石上人說道:“說實話,我之所以跟着你們,目的根本就不是你們這兩個天道宗弟子,對我來說,你們是死是活根本不重要,我關心的乃是跟你們在一起的那個傢伙的生死。”
“怎麼,都已經到了這裡了,你還不肯放棄?”白衣女子眉頭一挑,哪裡會想到,這傢伙居然是衝着薛少白來的,如今那薛少白已經進入了殺降坑,對盤石上人來說,根本沒有機會幹掉薛少白,若是此人真的想要擺平學薛少白的話,之前就應該動手,根本不應該讓薛少白進入殺降坑。
當然,既然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一步,如今再對那盤石上人說什麼也根本不重要了。
“自然不可能放棄,此人是唯一可以剋制我的小天御神光的人,若是不將此人幹掉的話,我寢食難安!”盤石上人面無表情的說道。
說起來,也難怪那盤石上人非要跟幹掉薛少白了,實在是因爲薛少白對他的威脅是在太大,若是薛少白沒有掌握殺生道殺氣,無法剋制盤石上人手中的小天御神光的話,無論那薛少白是生是死,和盤石上人都沒有絲毫關係,後者也根本不會關心薛少白的生死。
但是,現在薛少白的殺生道殺氣卻是可以威脅到盤石上人體內的小天御神光,對盤石上人來說,這簡直是無法容忍的事情,若是自己的小天御神光有力量可以剋制的話,自己將來還怎麼在江湖上滑下去?有薛少白這個剋星在世上,若是將來遇到仇家和薛少白聯手的話,自己只怕怎麼死的也不知道。
想到這裡,那盤石上人怎麼可能容忍薛少白活下去?
作爲一個驅魔師,肯定會將威脅到自己小命的危險扼殺在萌芽的狀態,若是讓這危險成長的話,你簡直就是在自取滅亡,是以,無論那薛少白去了什麼地方,盤石上人若是沒有親手幹掉薛少白的話,也根本不可能放心。
這一點,身爲一個老江湖的白衣女子不可能不知道。
是以,看到盤石上人點頭,白衣女子暗歎一聲,說道:“如今薛少白就在殺降坑之中,若是你自認爲可以抗衡殺降坑裡面的怨氣的話,我不會阻止你進入殺降坑。”
盤石上人目光閃爍,一時間沒有動手。
開玩笑,盤石上人又不是白癡,怎麼可能不懂人心隔肚皮的道理?雖然那白衣女子承諾不會出手,但誰知道這傢伙是不是會信守自己的承諾,若是這女人根本就沒有想過要信守自己的承諾的話,自己冒冒然進入殺降坑,豈不是就是找死嗎?
意識到這一點,盤石上人怎麼可能輕舉妄動,甚至看到那白衣女子大大方方的想放自己進入殺降坑的時候,盤石上人的嘴角還出現了一絲冷笑,說道:“你這女人莫非以爲我是三歲小孩子?連這種當都會上?我可以告訴你,我根本不相信你之前的話,什麼放我進入殺降坑,若是你這女人當真放我進入殺降坑的話,又怎麼會如此警惕的盯着我?”
盤石上人修爲遠超白衣女子,江湖經驗也比白衣女子要豐富無數倍,在盤石上人面前,白衣女子根本就不可能隱藏自己,看到白衣女子渾身戒備的盯着自己,盤石上人就已然明白,這女人根本就不打算放自己輕鬆進入殺降坑,肯定會在最關鍵的時候阻止自己。
雖然在盤石上人看來,這女人的修爲不足爲懼,但是,誰知道此地除了這女人之外還有沒有別的人存在,萬一還有別人的話,自己現在貿然衝入殺降坑,可能連怎麼死的也不知道。
之前那青衣女子離開的時候,利用的乃是自己手中的傳送符,若是他直接飛入殺降坑的話,盤石上人相信那女人已經離開了這個地方,但是,這女人是傳送走的,雖然附近沒有感受到青衣女子的真氣震動,但誰知道這女人是不是利用了其它靈符,掩蓋了自己身上的氣息。
萬一這女人正如自己猜測的那樣,利用靈符掩蓋了自己身上的氣息,就是等着自己進入殺降坑的那一瞬間出手偷襲自己,這兩個女人單獨一個偷襲自己,盤石上人根本不會放在心上,但是,若是兩個女人一起出手的話,只怕自己怎麼死的不知道。
想到這裡,便看到盤石上人冷笑起來,說道:“如今那傢伙就在這殺降坑之中,殺降坑裡的怨氣恐怖異常,就算是我進去了,也要掂量一下殺降坑裡流動的怨氣,更何況是那薛少白?這傢伙進入殺降坑簡直就是找死。既然是找死,我又何必要進去給這小子收屍?你的師妹不是進去了嗎?到時候讓這女人將那傢伙的屍體帶出來就是,我又何必要幸苦衝入殺降坑?”
聽到盤石上人的話,白衣女子的目光立刻便閃爍了起來。
說實話,這白衣女子的確是打着趁盤石上人衝入殺降坑的一刻出手偷襲這傢伙,驅魔師之間,本來就是兵不厭詐,若是誰能騙了誰,那完全是因爲騙人的人江湖經驗更出色,根本不可能因爲欺騙過哪一個驅魔師,就從此被當做小人來對待。
畢竟,若是嚴格說起來的話,驅魔師只中根本就沒有一個好人,人人都在玩弄手段,若是誰能在手段上玩過對方的話,不僅不會被其他驅魔師嫌棄,甚至還會被其他驅魔師當成是天才。
那白衣女子知道,自己若是正面和盤石上人交手的話,根本不可能有絲毫勝算,這傢伙畢竟已經是正兒八經的四級驅魔師,自己不過才三級驅魔師的修爲而已,拿什麼來和盤石上人抗衡?
是以,白衣女子其實早就已經想到了若是要幹掉眼前的盤石上人,唯一的辦法就是偷襲這傢伙。
然而,這傢伙比自己想象的要更加棘手,居然已經猜到了自己的目的,知道自己是打算偷襲他,如今自己的計劃既然已經被那盤石上人猜到,想要後者上當,稀裡糊塗的輕信自己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是以,沉吟片刻之後,白衣女子心中也很是惋惜,暗道,這傢伙還這是謹慎,居然如此小心,若是早知道此人如此謹慎的話,我之前就不應該和這傢伙說這麼多話,甚至也不應該引誘這傢伙進入殺降坑,若不是因爲自己引誘這傢伙的話,此人未必就會進入殺降坑,如此說來,都是我太大意了,實在沒料到那傢伙的性格如此謹慎。
對白衣女子來說,如今自己的計劃既然已經被眼前的盤石上人看穿,自己再想陰謀幹掉眼前這傢伙顯然沒有絲毫可能。
不過,雖然被盤石上人看穿了自己的陰謀,但白衣女子也不相信盤石上人現在就敢對動手,畢竟自己和師妹已經分開,雖然嘴上說的是兩人已經分道揚鑣,一個進入了殺降坑,一個在外面等他出來,但這畢竟只是兩人嘴上說的而已,盤石上人此時並沒有進入殺降坑,哪裡知道師妹是不是真的在殺降坑裡面?
萬一師妹就在距離自己不遠的地方等着那盤石上人出手,好偷襲他的話,他現在貿然出手,不就正好是正中下懷嗎?
雖然真正的情況是師妹的確已經進入了殺降坑,但是,以盤石上人的疑心,恐怕根本就不相信師妹已經進入殺降坑,而既然盤石上人不肯相信這一點,那他自然不可能隨便跟自己動手。
想到這裡,便看到白衣女子嘴角露出一絲笑容,暗道,有時候,疑心重也不是什麼好事。
而就在那白衣女子和盤石上人在殺降坑外勾心鬥角的時候,利用傳送符離開白衣女子的青衣女子,此時已經進入了殺降坑之中。
不過,剛剛進入那殺降坑,青衣女子便直接迷失了方向,這殺降坑之中的怨氣實在太過濃郁,女子在進入殺降坑的剎那,便有數千道怨氣朝她席捲過來,女子根本來不及反應,便直接摔在了地上。
當然,以她的修爲,就算從百米高空摔落下來,也根本不可能有任何事情。
不過,身體雖然沒有受傷,但因體內被怨氣入侵的緣故,青衣女子剛剛落到地上,便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眼前甚至還出現了重重屍山血海的畫面。
當然,以女子如今的修爲,心境根本不可能被這些幻象撼動,是以,在幻象剛剛浮現出來之後,便看到女子微微笑了笑,催動真氣,直接驅散了體內的怨氣,並且瞬間抹去了自己眼前的幻象。
而後,女子的眼中露出一絲微笑,喃喃自語道:“想不到這裡的怨氣如此濃郁,即便是我三級驅魔師的修爲也根本吃不消,之前不過數千道怨氣而已,若是數萬道的話,後果簡直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