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不過以前我怎麼沒有察覺到呢?
“小玉,我可是認真的,這個對蘇爺爺很重要。”我又使勁兒的壓低了聲音,不過還是引起了秦奶奶的注意,她的眼珠子滴溜溜的來回亂轉,似乎也在揣摩着我的心事。
一聽和自己的爺爺有關係,小玉這回可不敢怠慢了,臉色也變得一本正經起來,“我爺爺當年在湘西剿匪,我爺爺是奶奶的救命恩人,爲了報答這段恩情,我奶奶死氣擺列的嫁給了爺爺。”
哦,明白了,原來秦奶奶是湘西人氏啊,怪不得長了那麼大的一雙腳丫子呢。就在我明白的瞬間,一股子冷汗不停地順着脊背流了下來。
湘西那可是苗疆的地方啊,毒蠱蠱婆可都是出自那個地方的啊,就在一天前我還中了不知兇手的毒蠱呢,難道這一切的交集都和秦奶奶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嗎?
“你咋了,又不舒服了,小臉蒼白的,要不趕緊的回去休息吧!”看着我饅頭伸出來的汗珠子,小玉不無心疼的說道。
這哪是不舒服啊,分明就是嚇得,要是我的推測都準確的話,那個下蠱的蠱婆可就在身邊啊,萬一她要是一高興,給咱們每人都來一壺的話,那可是滅頂之災啊。
再說了我聽師父講過,蠱婆可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連親兒子也不會放過的,更何況我們這些毫不相關的人呢。
“那,小玉,你的奶奶和爺爺,爲啥離婚呢?”我有進一步的問道。
“你什麼意思啊?你不會是懷疑我的奶奶乾的這件事情吧?”小玉開始懷疑我的動機,似乎有些不純。
“不是那個意思,蘇爺爺被我招魂的時候,說過他的左手有問題,還說……”
我長大了嘴巴,不敢相信眼前的場景,此時就在我說這話的時候,秦奶奶也正拿着潔白的毛巾將蘇爺爺的左手擦拭的乾乾淨淨……
“別瞎想了,今天是爺爺的頭七,奶奶正給他洗漱呢,我的去幫忙了。”
巧合,純屬巧合?來自苗疆的秦奶奶,就是因爲和蘇爺爺生活不和才導致了二人的離婚,留下了小玉的父親,孤身一人又返回了素有十萬大山之稱的湘西羣山之中。
這次還是因爲蘇爺爺的忽然離世,才特意的趕回來的。
“不可以,我們不同意,逝者安息,不能夠在讓父親的靈魂不安了。”
大家順着聲音望去,只見門口進來了一對警察,領頭的就是那個小妮子曾婉,“我請你們相信科學,老人死了七天了,卻不入殮,你們懷疑死者死得蹊蹺,那麼就交給我們警方吧。”
山伯很激動的抗拒着那些警察,“我父親絕對的不可以屍檢,我要讓父親安然的離去,誰也不可以攪擾了他老人家。”
而站在山伯身後的蘇文全,卻唱起來了反調,“大哥,既然你們認爲父親死得不明不白的,就應該相信政府,讓他們來證實這一切。”
‘啪‘一聲清脆的耳光子,扇到了蘇文全的臉上,“你這個不孝的子孫,父親當年就沒看好你,沒想到卻說出了這麼大逆不道的話來。”
捂着臉,顯示出來了一臉的委屈,“大哥,我這也是爲了父親好啊。”
眼看着混亂的局面,有失控的危險,曾婉攔在了兄弟二人的中間,“你們都別鬧了,要麼屍檢,要麼火化。”
這個時候,大家的目光齊刷刷的集中到了師父的身上,就看到這位貌不驚人,渾身上下套着油光鋥亮的破舊道袍,手捻着狗油胡,閉着眼睛,神經兮兮的樣子。
“今日正式亡者的回魂之夜,頭七對於死者很重要。”
警方爲了不破壞警民關係,看着師傅很是服衆的領袖模樣,便同意了師父的說法,“那好吧,我們尊重這裡的風俗,過了今晚,明天一早火化。”
在這場鬧劇之中,我一直在留意觀察着秦奶奶的動向,老婆子的眼睛不停地左右尋摸着,看來她也在觀察着衆人的言行,但是不知道具體的目的是什麼。
山伯最信任的就是我的師父了,傷心欲絕的山伯,哭喪着臉來到了師父身前,“我是個不孝的兒子,父親屍骨未寒,卻招來了這個鬧劇,嗚嗚嗚……”
看着山伯悲痛的樣子,大家也都不做計較了,曾婉卻懷疑的看着我,滿臉寫滿了不屑和輕蔑的神色。似乎在嘲笑着我們這些都是江湖騙子,不過就是前來蹭吃蹭喝的罷了。
師父忽然說道:“好了,不要苦惱了,今夜回魂,老夫定要蘇爺爺開口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