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通宵的感覺不管是誰都會覺得非常蛋疼的。 總之第二天我頂着個黑眼圈出現在餐桌上的時候,身上的戾氣簡直爆棚了。昨晚也我不知道吼了多少次了,喉嚨都啞了。
主要的原因就是張如冰這廝。她真的不用睡覺的,一天二十四個小時二十四個人格不斷的變換,每一個都是那麼經歷充沛,但是卻不見她身體虛啥的。
各種各樣的人格每一個都是那麼的奇葩,而且國籍還都不一樣。昨晚有一個西班牙人,相信耶穌的,用西班牙話跟我們說了一個小時的聖經。也不管我們聽不聽得懂。
今早六這個人格總算是好一點了,但是卻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運動狂人,在老房子硬是要跑酷,極限挑戰。當他倒掛在我房頂的時候,我忍不住吼出來了。
“有病啊!我房頂壞了你賠啊!趕緊麻溜點給我滾下來!”然後這廝當真就在半空之中滾!了!下!來!
不過相比這些,所有的人格之中還是那個殺人犯的張如冰最危險,我們基本上是提心吊膽的等着那個人格,然後把他綁的結結實實的。
一整天我們也不知道自己都幹了什麼,眼巴巴的等着八點的張如冰到來。
張如冰做了兩天的修復之後,太妃石大致的形態已經完全修好了。我看到還有一些細節沒有弄好而已,但是太妃石真的被拼接的十分貼合,明明是粉色透明的,但是卻完全看不出來哪裡是裂開的。
難怪這人即使是在監獄裡面,許老爺子也答應把她給弄出來,看來老爺子還是很疼我的。
畢竟殺人犯……
即使是精神病,但是性質非常的惡劣,還特別的又殺傷力來着。
今天的工作提前了一些完成了,張如冰收拾好了,同樣把東西交給了小檀香,她掃了一眼四周,“這邊是蘇州嗎?”她終於問了除了工作之外的第一句話。
雙生點點頭,“對的,是蘇州。”
“離那邊很遠……”張如冰眯着眼睛靠在椅子上,身體瘦削的很,好像風一吹就會摔倒一樣。
“說起來,老爺子給我的報酬是答應我一件事情吧?”張如冰看了一眼我放在桌子上的時間,上邊顯示是五十七分。
“嗯,是的。”小檀香點點頭。我還真不知道他們有這樣的協議。
“那好。做完這些之後,我想去一個地方。”張如冰斂着雙眼,“去西安。”
西安?去西安做什麼?我疑惑的看着張如冰,時間是對的她還是很正常的張如冰。
小檀香點點頭,“沒問題。”
我想着這也沒我什麼事情了,畢竟完事兒了之後我們要回麓水湖修整一小段兒,和他們也不順路。就是有些擔心,小檀香一個人會不會招架不住。
正在這時,雙生突然撞了我一下,我一愣,轉過去問了一句:“怎麼了?”雙生把他的手機推過來,點開短信,上邊收件人啥都沒寫,顯示空,但是內容卻讓我的眼睛微微睜大了。
“一哥,你讓我留意的事情我這邊已經有進展了,但是這東西現在我沒辦法拿過來,你看看你什麼時候來西安?”
這天下的巧合也太不謀而合了吧?
我吞了一口唾沫,看向雙生。雙生收了手回來,刷了一下手機,不知道在回覆一些什麼,然後就把手機放好了。
晚上張如冰還是一如既往的鬧騰,特別是刀那個西班牙人的時候,一直在說一些聽不懂的話,但是不知道琅東是怎麼回事,很認真的在聽着。
所以這廝真的能聽得懂嗎?
“雙生,你說他聽得懂嗎?怎麼感覺跟我上課那會那麼認真?”我沒忍住的問雙生。雙生正在收拾夜宵,瞥了一眼之後冷哼一聲:“他是見人認真的時候魂魄很好吃,所以一直在看着。”
竟然是那麼兇殘的答案嗎?果然是我高估了琅東這廝的情商了。
雙生收東西手不夠用,我也就幫忙撿了幾個盤子,跟他一塊去我們家的廚房。說起來回來那麼一段時間了,我都沒有仔仔細細正正經經的看過這老宅子的變化。
我總覺得我好像忘記了一些東西,具體是什麼東西,我也說不上來。
畢竟人不是無時無刻都會記得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的事情的。
“我們這趟去西安,是要找哪件寶器?”我把手裡的碟子丟進木盆子裡面,然後洗了洗手,問雙生。
麒麟的人脈圈還是非常廣的,之前也不知道他爲什麼那麼沒有信心去找寶器,估計是擔心寶器找到了不一定能召喚出來聚寶盆,所以十分的驚懼吧?
說實在的我已經很感謝他了,真的,要不是我自己作,也不會連累到他們的。
對此我是很愧疚的。
“西安古墓非常多,相傳在東漢末年,戰亂不止的時候,曾經流傳過這樣的一個傳說。”雙生的聲音十分的低沉,但是卻帶着一種少年人特有的清亮。
他外貌看着不過是是十幾歲的大男孩,所以那時候我才能那麼毫無壓力的對別人介紹:這是我的弟弟。
“傳說,只要得到羅氏半山圖,就能找到圖中所指示的物品,從而得到天下。”雙生倒了一點洗潔精進去,眼睛不曾看過來這邊。
“這個羅氏半山圖是個什麼?聽起來就一頭霧水的。”我皺着眉頭,砸吧一下嘴。
“我沒有真切見過,所以我也不知道。到時候可以直接去問。”雙生刷碗的速度不是很快。我估計他說的那個人就是今天給我們發了信息的這個人。
“羅氏半山圖……”我反覆咀嚼着這句話,眯着眼睛,想不出來個所以然。
“對了,今天你堂弟說的那個地方,我出門買菜的時候順便過去看了看,有好東西。應該對你有幫助。”雙生好像是突然想到這件事的,對我說道。
我一聽有好東西立刻就嗨了,正好我本來就打算離開這裡的時候去繁陽街看看的。到時候找到能用得上的東西也好,畢竟我現在就相當於一個脆皮。
因爲樑子山給我們的時間是三天,現在過去了一天,來的那天是不算的。聽張如冰說的就差一些就弄好了。我這暴脾氣也不知道能不能走的時候收斂。
其實要是沒有樑子山那邊的人開槍的話,我也不至於藉助井中月,不借助井中月的話我也不會生氣成那狗樣,沒有生氣的話我就不會摔太妃石。
綜上所述,一切都是樑子山的錯。
但是沒辦法嘛,強龍難壓地頭蛇。
第二天我把小檀香和琅東留在了家裡,因爲張如冰在了,還有琅東也在,所以出行也是十分的自由的。我先陪着雙生去買了一些今天中午的菜色,然後就去了繁陽街。
蘇州這邊的園林不管是不是旅遊旺季都好,總是會有比較多的遊客在這裡遊玩的。而且有很多的巷子裡面還有茶館,吸引了一些裝逼或者是想要體驗一下恬淡生活的人來這裡。
算不上很熱鬧,但是也會有人氣。
但是,繁陽街簡直就是一個極端。
繁陽街往外三條街道,放眼過去蒼蠅都打不到一個,這也就不說了,偶爾遇見的人也是行色匆匆,十分疲憊的那種。
要不是戴着眼鏡,我都懷疑自己看到的都是一些殘魂惡魄了。
這地方真的會有好東西嗎?
我有些懷疑。雙生卻是一聲不吭的在前面帶路,走的不急不緩。我們在這裡呆着久了,多多少少的都沾染上了一些恬淡的氛圍。
我和雙生走進了繁陽街,一條街直直往下,並沒有多長,兩邊的街道沒有非常明豔的色彩。感覺就好像突然就回到了民國時期一樣。十分的冷清蕭條。
每個店鋪基本上都是一些上了年紀的老爺爺老太太在坐鎮。
走進去的時候安那些穿着暗色衣服的老太太老頭兒就會用渾濁的黑色的眼睛看着你,一聲不吭。
被人圍觀的感覺是絕對好不到哪裡去了,我總覺得有些頭皮發麻。但是卻不敢多說什麼,只覺得十分的壓抑。
那種氛圍好像一個無聲的漩渦,把人直接給捲入進去一般。
“別怕,沒有鬼。”雙生見我走着走着就不跟上來了,以爲我是害怕了。但是雙生啊,我怕什麼都不會怕鬼好嗎?除非是很可怕的惡鬼。不然以我這個小孩子的身體實際上是大人的人來說,有什麼能嚇得到我?
我並不在害怕鬼神,而是心裡本能的對這樣沉重的氛圍感覺到驚懼。
我喘了一口氣,擺擺手說沒事。雙生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給我塞過來了一根青瓜。
我的嘴角一抽:所以雙生你是覺得我用一根青瓜做武器就好了是嗎?我覺得這武器實在是有點寒磣。
“吃吧,安心點。”
對不起雙生小棉襖,我根本就不知道吃這個有什麼好安心的。但是我還是惡狠狠的啃了一口。神奇的是,我還真是分了一點神,不覺得有那麼壓抑難受了。
也不知道雙生在哪裡跟別人學到的,竟然還挺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