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不真切他的臉,,只知道他不是那個能窩在我懷裡的狼崽子,長得跟個八九歲的孩子一樣,不知道有沒有穿衣服。 我只聽見“噼裡啪啦”的聲音,一些金屬摔進了草坪裡面,我的手觸及到了一顆,還真是子彈來着。
“你別不識好歹,那個男人準備死了,你一個小孩能做什麼?”花來秋到現在還強作鎮定,我聽他的聲音是低沉的可怕得,啊,真想現在就看看這廝究竟是個什麼樣的表情來着。可惜看不到,嘖嘖嘖。
“阿白,你知道食鬼還有個能力是什麼嗎?”琅東突然問我,我怎麼知道……再說了我現在耳朵“嗡嗡”發響,就連睜開個眼睛看東西都艱難。
“吃進去也可以吐出來。”
……所以你現在是要把昨晚吃的東西全部吐出來噁心死花來秋嗎?孩子啊,爸爸總覺得這個方法不太對。我胡思亂想着,手臂就突然被人抓起來了,“不過需要用到你的一點東西。”
琅東的聲音一直都帶着一種歡愉,讓我怎麼聽都好像是要惡作劇的小孩一樣,那種感覺怎麼形容呢?就跟你過年回家,家裡小孩突然對着你笑,但是你根本不知道炮在哪裡,就是這樣的感覺了。
用到我什麼?
“有點痛……”琅東的手突然狠狠的扣進我的手腕上,剎那間我只覺得渾身的力氣都被他抽空了,一下子就呼吸困難,頭昏眼花。
“啊,這樣的感覺真不錯。”琅東的聲音越發的愉快,但是我已經漸漸聽不見了……
你沒辦法想象古時候的人是怎麼飼養一隻食鬼的。食鬼,顧名思義就是吃鬼的,他們是一種專門吃怨氣和鬼怪的兇獸,名叫食鬼。
幼年時期是各種各樣的小動物模樣,他們往往以此來誘惑人,將他們帶走。不是純陽或者是全陰體質的主人,很快會被他們給防死,但是食鬼都有很厲害的一點,那就是吃進去的鬼怪,他們還能吐出來。
吐出來的鬼怪爲他們所用,既是知道往前是萬丈深淵輪魂飛魄散,都不會害怕,因爲他們已經成爲了食鬼的一部分。利用食鬼這個特性,可以殺人於無形,可以發家致富,,可以有權有勢。
所以總是不乏有心思歪斜的人想要飼養一隻食鬼。爲自己所用。但是每次食鬼要使用這樣的能力的時候,總是要大量的生氣,人的生氣,也就是人的根本。損失了可以補回來,但是一下子被索取太多了,就會導致後續病痛光臨。
再後來,食鬼這種兇獸漸漸的被人給捨棄了,因爲太邪門了,所以沒有人再飼養。依仗着人活下去的食鬼越來越少,最後銷聲匿跡,再也尋不着。
但是那麼巧,這裡就有一隻。
花來秋看着那個紅色眼睛的長着狼耳朵的小孩,他抿嘴,似笑非笑,白森森的牙齒露出來,十分恐怖的模樣。“你不要過來!你過來我就掐死她!”狗急跳牆的花來秋一把拉住了旁邊的蘇雀,扼住她的咽喉,狠狠的掐着,蘇雀霎時間就透不過氣,臉漲得通紅。
“跟我有什麼關係?”琅東這樣說。暗紅色流光的眼睛看向花來秋,事實上他比任何人都希望這個女人死。
“你究竟是個什麼東西?!”花來秋慌亂了,琅東卻一直在笑着,張嘴竟然吐出一口青煙來,霎時間兩隻鬼便從青煙裡面緩慢的走出來,定睛一看,竟然是那隻燒死的鬼,還有那個在306宿舍出現過的女鬼。
“他一直在奇怪,你爲什麼鬼神不侵。大概是因爲這顆舍利子吧?”琅東的手攤開,他的手心裡面全部都是紅色的紋路,好像流淌着一片鮮血一般。正中央躺着一顆金色的舍利子,花來秋瞬間瞪大了雙眼,看見琅東後背隱隱約約露出的悽慘的女人的臉!
“啊!”他尖叫一聲,也顧不得蘇雀了,丟下人就往樓裡面跑去。
真蠢,不知道那是凶宅嗎?
“小畜生。”琅東笑這看手裡的舍利子的手,後面傳來一個聲音,他本來微微上揚的嘴角立刻就平復下去,變成了似笑非笑的表情,“麒麟。”
“拿了什麼東西就趕緊還回去。”雙生一雙極其淺淡的眼睛裡面啐滿了冰霜一般。
“知道了,知道了。”本來也不想他死那麼快的。琅東伸手扣住薛少白的手腕,那種在他身上盤踞着的紅色紋路一絲一縷的流淌進薛少白的身體裡面,他本來已經變成了八九歲的身體,又慢慢的變回了兩歲多。
“走吧,那些東西回頭阿白會收拾的。”雙生瞥了一眼琅東,撂下一句話:“再敢胡作非爲,小心你的狗命。”
……
鑑於我是三天後醒過來IDE,所以很多事情都不知道,腦袋昏昏沉沉,完全記不起事情來。我好像只記得被花來秋打了一槍,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可是我槍傷呢?哪兒去了?光滑無比什麼都沒有,我都懷疑是不是麒麟揹着我偷偷給我做了一個脫毛手術來着。
我拍的胸口“啪啪”作響,手臂腳心都沒什麼事情了一樣,三天我竟然好的飛快,簡直不敢相信啊。我懷疑的我自愈系統是不是已經被升級了,不然怎麼會連之前留下的傷疤都不見了?
我精氣神挺好的,就是狼崽子好像睡了很多天,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感覺他好像變得小一點軟一點了,雖然還是像個小火爐。
戚宏敏還在醫院,已經醒過來了,花來秋兩兄弟聽說都得了神經病進了醫院治療了嗎,那個宅子裡面因爲發現了人骨頭也被查封了,就連花來秋的爸爸都被帶進局子裡面詢問。總之花家現在是一團亂。
我卻感覺自己很想幸災樂禍。畢竟我在那廝手上受到很大的傷害。雖然我身上的傷口沒有了,但是我可是真真切切額感覺到那槍子的熱度的。流了我那麼多的血都不知道一百隻雞能不能補回來。
還有一個好消息是跟着蘇雀的那個鬼魂都被解決掉了,聽說是琅東給吃了。
這小子每次食鬼的時候總是要睡很長一段時間,跟蛇一樣冬眠。我也由他去了,反正好吃的好喝的我就自己一個人吃就好了。
今天剛吃了午飯,蘇雀就來了,她臉上帶着一種笑容,十分幸福的模樣。“什麼事情那麼高興?”我問她。
“白哥,我知道那個在牀邊經常看着我的是誰了,那是我媽媽!”蘇雀笑的很開心。“雖然只有匆匆見到一面,但是我知道她守在我身邊,我讓她去極樂了,我現在和爸爸一塊生活很好,我們會很想她。”
蘇雀說到最後哽咽出聲來,“你知道嗎,我那麼多年=都沒有多夢夢見過她,真的。我好想她。”
我嘆了一口氣,伸手拍了拍她的頭,“不哭了啊,好人有好報,你媽媽會有個很幸福的家庭的。”蘇雀停了一下,嚎啕大哭起來。我就在旁邊遞過去餐巾紙,越聽越覺得可憐可悲。
她哭了有一陣之後,就慢慢停下來哭聲了,最後抽噎了幾下,她顫巍巍的從口袋裡面拿出來了一個東西,我定睛一看,發現是一顆很圓的紫色水晶,用一根皮繩繫着。
“紫貓眼?怎麼出來的?”我愣一愣,,問蘇雀。蘇雀咧嘴笑着,“我媽媽伸手幫我拿出來的,真的就在我胸口,那隻貓也不見了。”
我知道他說的是紫貓眼裡面的黑氣兒。“沒事,沒事……”說道後面我都不知道應該說一些什麼好了。“我這周就轉學走了,我爸爸給我安排了另一個學校,這幾天對不起,也辛苦你了。我會一輩子記得你救過我的命的。”
蘇雀說完,伸手抱了一下我,然後紅着臉跑了。
我操,哥那麼多年頭一回被人妹子主動抱着啊!我還沒回味那種觸感那種柔軟度呢!蘇雀妹子咱們能不能回來再抱一下啊!我在心裡吶喊着,但是人妹子早就走遠了。
我嘆了一口氣,心說還是算了,自己這破身體還想要喝妹子親密,是不想活了就是嫌命長。我靠在牀邊,尋思着這紫貓眼應該放哪裡去。要不還是我自己戴着?不然會不會丟啊?
我想着還是戴脖子上算了,剛伸手將這皮繩放脖頸上比劃,一不小心摸到脖子上竟然還有個什麼東西在,我疑惑的拉出來看,發現一顆泛着金色的白珠子瑩潤被捏在我的指尖。
……這是什麼玩意兒?怎麼會在我脖子上?
正當我疑惑想要拆下來研究研究的時候,房門突然就推開了。雙生拿着熱氣騰騰的湯藥過來,站在門口我都能聞到那股子苦味。
我這幾天都苦逼的腰喝中藥,還是沈妖精特意打電話過來囑咐的。
“阿白,你在看什麼?”雙生把湯罐放下來,問我。
“沒呢,就是發現脖子上多了個東西,很奇怪是什麼來着,你給我綁上去的?”我仰頭問他。
“嗯,好東西,你留着吧。能驅邪辟兇的。墜子好像是金的。”雙生難得嘴角有個弧度,聽到墜子是金的我簡直不要太開心,差點就上嘴巴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