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妖和老怪的慘死,讓我感到了事情的嚴重性,雖然我也很希望這兩個混蛋早一點的被閻王爺收走了,可是目前的場面並不是我想要的。
我是跑還是留下,矛盾的心情讓我久久不能平復,‘吱吱’老鼠不停地叫着,我就感到很懷疑了,人都被毒死了,可是老鼠卻活得好好的。
而且那些老鼠很顯然是聞到了血腥的氣味才聚攏過來的,目標直指這些橫死的傢伙們。
我本來還想保護好現場,保留證據以免再一次的引火上身,可是卻不曾想到,會出現這麼一出大戲來。
因爲就在我準備趕走那些令人討厭的老鼠的時候,鋪天蓋地的鼠羣黑壓壓的一片,整個蘇爺爺的家裡都變成了老鼠的天堂。
根本就沒有機會驅趕走這些傢伙,我要是選擇繼續留在原地的話,連我自己都得成爲了老鼠的腹中美餐了。
我可不想變成老鼠屎,可是此時的我已經無路可去了,成片的老鼠不停地咬噬着那些死屍,就像南美洲的行軍蟻羣,所到之處都是累累白骨。
當時因爲我的身上也是傷痕累累的,滲出來的血液充滿了血腥的味道,我心裡想這次完了,肯定完蛋了,於是我把眼睛一閉,等待着命運的抉擇。
也許是因爲我失血過多的緣故,很快的我就失去了知覺,反正都要死了,與其或者被咬死,感受到撕心裂肺的痛楚,倒不如睡着了不知道疼痛的被老鼠吃掉的好。
我也不知道過了多長的時間,只是在我一覺醒來的時候,發現周圍變了樣子,除了老妖和老怪兩個死相悽慘的傢伙身體僵硬的躺在原地,其他的那些死鬼們都不知了去向。
這是什麼情況?我都忘記了我渾身的傷痛,一個軲轆就翻了起來,地面上居然連一點血跡都不存在了,這簡直令人難以想象。
昨天令人恐怖的一幕怎麼會變得如此的寧靜,難道又是我在做夢嗎?
我仔細的探查了地面,發現確確實實是有很多的老鼠爪印,坑坑窪窪的佈滿在地上。就連牆上還有柱子上面都有不少印痕。
奇了怪了,這到底神怎麼一回事呢,那些七竅流血的死屍,連骨頭渣也不剩下的都被老鼠吃掉了,而我也是血流滿身的卻安然無恙。
那些嗜血的老鼠們居然可以直接的無視我的存在,還有那兩個被嚇死的老妖怪哥倆,搞得我大惑不解,這可真是太詭異,令人匪夷所思的事件了。
而那些儀器並沒有受到打擾的跡象,我雖然電腦技術不是很高,但是打開視頻這樣的操作還是應付自如的。
我推測那些自動的錄製設備在案發的時候應該並沒有停下他們的工作,即使操作人員都一命嗚呼了。
畫面的顯示,告訴了我的推測是正確的,就看到那些老鼠猶如餓虎撲食一般的,將數具死屍風捲殘雲般的清理的乾乾淨淨。
而昏迷中的我居然連聞都沒有聞一下,也不知道我當時的怎麼想的,竟然還生出來了一種妒忌心,我難道還不如那些死人的魅力大。
保不齊老鼠只吃死人,而不吃活人嗎?不會的,老鼠在我們農村也是一種兇猛的肉食動物,就連出生的嬰兒都不會放過,自然也不會單獨留下渾身是傷的我了。
所以這裡面一定另有原因,我絞盡了腦汁,也猜不出來到底是遇到了什麼狀況。
連日的勞頓再加上我也沒有補充營養品,所以堅持了沒有多一會兒,我就再一次的昏迷了過去,當我再一次的醒來的時候,我發現我已經躺在了山伯那裡。
“噓!小心點,注意身體。”山伯對我做了一個安靜的手勢,“這都是曾婉救了你,不要大聲說話,聽曾婉說上面下來了一個什麼欽差大臣,就是衝着你來的。”
我很快的就明白了山伯所說的那個欽差大臣是誰了,就是那個肩膀上扛着三朵花外加三道槓的傢伙。
“我聽曾婉說你麻煩大了,陷進一樁殺人案件之中了,小玉的那個案子已經成了雞肋了,沒人問起了。”山伯的話讓我回憶起來了我是怎麼在山伯家裡被人打了悶棍了。
“山伯,誰打的我?”
“不知道啊,那天我正在做飯,就聽到家裡的院子裡面雞飛狗跳的,我擔心小玉的安危啊,怕他迷糊病又犯了,就趕緊的跑出了廚房。”山伯邊說邊餵我紅糖水喝。
“那後來呢?”我急着想知道到底是誰打的我。
“彆着急孩子,聽山伯慢慢說。”山伯頓了頓,“我剛一出門就看到小玉的影子消失在上路的盡頭,要知道這裡崎嶇不平的,摔倒了可不是鬧着玩的,我就追了出去。”
“可是我怎麼也追不上我的閨女,沒想到這個可憐的丫頭,腳力這麼好,我一路追趕就趕到老宅子哪裡去了。”
“什麼?鬼村?山伯你又回到鬼村去啦?“我瞪大了眼睛,因爲我昨天遇到的怪事情,怎麼也不能讓我心情平復。
“是啊,當我發現自己又回到了老宅子裡面,就想這孩子該不會又想家了吧。結果卻看到小玉這孩子躺進了我爹的棺材裡面。“
“蘇爺爺的棺材裡面?“我重複了一句,不是因爲我沒有聽清楚,而是我不能夠理解這個詭異的行爲。
“就聽到,這孩子和我爹說着悄悄話,不過從我閨女的說話來看,一定是我爹和小玉在談話。“
我的雞皮疙瘩頓時落滿了一牀,小玉會和死人說話?就連我這個陰陽師都還的需要做法事,纔可以達到這樣的程度,而一個什麼本事都沒有的柔弱女子,居然可以和死人溝通?
“山伯,你沒有搞錯吧?“我不無懷疑的問道。
“不會錯的,我親耳聽到,小玉在和爺爺說的很投機,都是一些感人至深的心裡話,我也就沒有打擾她,知道這孩子睡着了,我才揹他回去。”
“結果我就躺在你們家裡了?”我不相信山伯會告發我,即使我做了那種蠢事,實際上在山伯的心裡我早就是他的上門女婿了。
“告你?我壓根就沒有見到你,還是聽到曾婉說你被我告發了,我才知道這件事情的。”山伯說到這裡顯得有些激動,看來他也很在意這件有辱門風的醜事。
“那就是說你也不知道是誰把我打昏的了?”我不安的問道,這不是浪費感情嗎,說了半天,山伯也是一頭霧水的。
說到這裡,我忽然注意到在小玉的房間裡面放着一副山水畫,蘇爺爺可是書香門第,即使淪落到了這個地步,也是家風書香甚濃,意味悠遠的水墨丹青也都是祖上傳下來的。
不過這幅畫我卻從來都沒有見過,於是我十分好奇的問道:“山伯,牆上的那副山水畫是……”
山伯扭頭一看,搖了搖頭,“這是我爹當年送給齊爺爺的禮物,後來我爹不幸駕鶴西遊之後,齊爺爺前來吊唸的時候,又送了回來,說什麼物是人非,還是物歸原主的好。”
“哦!”我似乎明白的點了點頭。
“小玉這孩子最喜歡的就是他爺爺了,所以就將這幅畫留在了自己的身邊,留作一個念想。”
我伸手從牆上摘下來了那幅畫,一股似曾相識的味道,慢慢的鑽進了我的鼻孔之內,奇怪,好熟悉的味道,似乎在什麼地方聞到過。
可就是怎麼也想不起來了,我端着那幅畫聞了又聞,越來越覺得這幅畫的奇怪,“怪了,這種香氣好像在哪裡聞到過。”
山伯看着我似有所思的樣子,也很好奇的問道:“小白啊,你又咋啦,是不是又疼了?”
“沒什麼,山伯,謝謝你的照顧,曾婉她人呢?”
原來曾婉被那名欽差大臣摘去了警銜之後,就利用自己的人脈關係。前去省第二看守所去找我的下落。
可是結果自然沒有我的消息,一下子曾婉就明白了那個長官一定是一個貪污腐敗犯,因爲這件事情牽扯到的人物衆多,事情複雜的超乎了人的想象。
在向上級投訴未果的情況下,曾婉決定孤注一擲,靠自己的力量來結束這件事情,一路尾隨着蛛絲馬跡,就來到了鬼村。
恰好遇到了那些被老妖怪他們派去的裝神弄鬼嚇跑的警員,才知道我一定是出事了,當曾婉剛到的時候,那些成片的老鼠正在像潮水一樣的退卻。
從來沒有見過這種事情的曾婉,也是被嚇壞了,等到老鼠都消失了很長時間了,纔敢走進鬼村裡面,找到了處在昏迷之中的我。
“那曾婉現在去哪裡了?”我也想知道曾婉的去向,心裡很感激這個救了我好幾次的姑娘。
“她沒說,只是聽說在你昏迷的地方,也有兩個死相很慘的人,可能是處理這件事情吧。”山伯看來是真的不清楚了。
就在我們說話的時候,神志不清的小玉,忽然大聲的哭喊起來,“疼啊,我疼,寶寶要出生了……”
我和山伯聽到了小玉又在說胡話了,趕緊的跑了過去,卻看到小玉像一個孕婦似得,痛苦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