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黑袍男子的話,巨猿眼中閃過了一絲訝色。
本來那巨猿之前也只是猜測眼前的黑袍男子曾經強化過自己的神念,不然的話,以他區區六級驅魔師的修爲,的確是不可能抵擋自己體內爆發出來的威壓,但是,此時聽到那黑袍男子的解釋之後,方纔知道,原來這傢伙不僅可以抵擋自己體內爆發出來的威壓,即便是林元熙的,此人居然也可以抵擋,這一點,便實在是讓眼前男子感到震驚。
男子很清楚,林元熙的修爲擺在那裡,雖然此人現在是謫仙,但是,謫仙被封印起來的只有法力而已,至於神念,卻絲毫也沒有被封印,在這種情況下,那林元熙現在完全可以爆發出一個仙人的神念。
那仙人是何等可怕的存在?單單只是從體內擴散出來的一道神念,也絕對不是下界驅魔師可以抵擋的,只要神念沒有經過天劫的淬鍊,想要抵擋一個謫仙的神念,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是以,聽到那黑袍男子的話,巨猿頓時便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但是,這巨猿也不是白癡,既然那黑袍男子有膽子說出這番話,要是此人絲毫也不能抵擋那謫仙的神念威壓的話,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在巨猿看來,此人儘管不能完美抵擋住主人的威壓,但稍微抗衡一下,對此人來說卻不是什麼問題。
若不是因爲這個原因,此人怎麼可能有膽子在自己面前說出這番話來?連主人的神念威壓都不放在眼裡,這傢伙也未免太高估自己,此人如今才什麼修爲?不過僅僅只是六級驅魔師的修爲,那主人卻已經成爲仙人好幾萬年的時間。
哪怕此人在成爲仙人之後根本沒有任何提升,但這數萬年時間的積累,也不是那黑袍男子可以想象的,此人既然是一個下界的驅魔師,爆發出來的潛力肯定非常有限,若是此人爆發出來的力量太過可怕的話,怎麼可能僅僅只是一個下界驅魔師就可以抗衡的?
是以,在這巨猿面前,那黑袍男子儘管大意也根本沒有任何關係,但是,在那林元熙面前,黑袍男子就算用腳指頭也能想到,若是自己大意的話,可能最後連怎麼死的也不知道。
想到這裡,那黑袍男子又再次開口,說道:“說實話,修煉至今,真正讓蘇某忌憚的人不多,你和你的主人算兩個,尤其是你的主人,居然是一個謫仙,按理來說,若是你主人出手的話,單單一道神念都足以幹掉我,但是,你主人如今畢竟只是一個謫仙,既然是謫仙,要說他體內的仙力沒有受到壓制的話,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既然你主人體內的仙力已經受到了壓制,爆發出來的神念也肯定很悠閒,想要單純用神念幹掉我,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這黑袍男子倒是想的很清楚,雖然那林元熙和巨猿的修爲很是可怕,但這一人一猿想要威脅到自己,幾乎是沒有任何可能的事情,眼前這巨猿強大的乃是自己的肉身之力,然而,對於肉身之力,自己並非沒有抗衡的資格,而那林元熙,強大的不過只是神念,但此人身爲謫仙,若說體內神念沒有受到界面之力的壓制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在這種情況下,無論是那巨猿還是林元熙,想要威脅到自己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過,從表面上來看,無論是巨猿還是林元熙都無法威脅到自己,但這只是表面現象而已,誰知道那巨猿或者林元熙有沒有掌握什麼逆天的手段,這巨猿也就不說了,那林元熙已經成爲謫仙上千年的時間,能一直活躍到現在,肯定不單單是依靠自己四級驅魔師的修爲,這傢伙身上肯定有不爲人知的可怕手段。
此人畢竟是謫仙,若是將這手段爆發出來,以自己現在的修爲,想要和此人抗衡,只怕根本就沒有任何可能,在這種情況下,若是小看此人的話,那簡直就和找死沒有任何區別。
黑袍男子能從一個初級驅魔師存活到現在,當然不可能完全是依靠自己家族的原因,對後者來說,肯定也有一定保命的手段,但是,那黑袍男子的保命手段到底能不能在林元熙手中保住小命,那是神鬼未知的事情,若是他的保命手段根本無法抗衡那林元熙的壓力的話,可能最後連怎麼死的也不知道。
想到這裡,在林元熙面前,那黑袍男子更不可能大意了。
不過,此時的情況並非是他謹慎就可以輕鬆將林元熙拿下來的,那林元熙既然有膽子來搶奪棺材,肯定是對自己的實力很是自信,輕易之間根本就不可能將自己的手段爆發出來,如今不過只是凝聚出來的一條血河都有如此恐怖的威力,若是爆發出來的手段比這血河更加可怕的話,那黑袍男子試圖去抵擋,豈不是和找死沒有任何區別嗎?
想到這裡,那黑袍男子更不可能直接去挑戰林元熙,免得自己被後者幹掉了也不不知道怎麼死的。
而就在那黑袍男子和林元熙僵持的時候,躲在楓葉商行密室之中的薛少白,在等待了大概一盞茶的時間,那楓葉商行的幾個長老最終也是將法陣刻畫完成。
開啓躍進空間的法陣非常複雜,一個初級陣法師,就算是有完整的法陣讓他參詳,想要在短時間內將法陣刻畫出來也是不可能的事情,然而,對那楓葉商行的長老來說,要刻畫這法陣卻沒有任何問題,如今這法陣在他手中慢慢的便已經初現了規模。
一旁的薛少白當然不會放棄這個參詳法陣的機會,那薛少白原本打算等到楓葉商行的長老將法陣刻畫完成之後,將法陣記在心中,但是,等到後者真正將法陣刻畫完成,自己催動神念去記憶的時候方纔發現,原來想要記住這法陣比自己想想的還要困難不知道多少倍。
薛少白又不是白癡,一瞬間便已經意識到了這法陣肯定有問題,以自己的修爲,在想記住這法陣的情況下,竟然都有一種昏厥的感覺,這一點,意味着這法陣很有可能根本就無法用頭腦記住,不然的話,自己此時怎麼可能會如此不堪,這法陣纔剛剛爆發出來威力,自己竟然也有一種無法抵擋的感覺,這種情況下實在是讓人詫異。
當然,那薛少白也明白,自己畢竟也只是一個四級驅魔師,而且,自己陣法方面的造詣根本就是乏善可陳,在這種情況下,以自己的修爲,未必就可以抵擋眼前法陣之中符文的威力。
任何一個法陣的符文都具有迷惑人的特性,一個驅魔師若是可以將自己的神念提升到媲美六級驅魔師的地步,看任何法陣就算不能學會,也起碼不會受到符文的影響,但是,若是一個四級驅魔師的話,稍微複雜一點的符文,在自己不是陣法師的情況下都不能多看,否則直接便有可能被符文影響到。
那薛少白從來也沒有研究過符文,也根本不知道這符文的威力究竟如何,在對陣法的符文一無所知的情況下,看到眼前的符文,若是絲毫也不受符文影響的話,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故而,對薛少白來說,以自己現在的陣法造詣想要記住這法陣之中符文的諸多變化,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而此時的薛少白貌似也對這種情況多少清楚一點,看到自己想要記住那符文的變化的時候腦海之中居然會有一種要被昏迷過去的感覺,目光閃爍之間,哪裡還敢讓自己的心神繼續沉浸在這法陣之中?
若是自己小看了這法陣,這法陣爆發出來的力量遠遠超出自己的想象,自己現在不知好歹的和這法陣對視,只怕最後連怎麼死的也不知道,在這種情況下,薛少白當然不可能隨便就和眼前的法陣對視,目光閃爍之間,便看到那薛少白手腕一抖,一道真靈氣在自己體內一卷,便切斷了自己視線和心神的聯繫,哪裡我還敢看上那法陣一眼?
再說此時那三個楓葉商行的長老,這三個長老其實一早就發現了薛少白在窺伺那傳送法陣,不過他們三人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畢竟這法陣刻畫容易,但刻畫法陣的那些材料,卻不是簡簡單單就可以得到的,以楓葉商行的勢力,也最多可以拿出刻畫一個法陣的材料而已,更何況是薛少白這樣的散修?
後者不過只是修爲淺薄的四級驅魔師,單單一個人的力量,也絕對不可能和楓葉商行抗衡,在這種情況下,那薛少白縱然是記住了這法陣的刻畫之法,也絕對不可能將法陣刻畫出來。
當然,這幾個長老並不知道,此時的薛少白別說拿出材料了,就算是記住法陣的刻畫之法也根本做不到,蓋因此時的他,法陣造詣簡直就是小白級別,就算是最簡單的法陣擺在他的面前,他也根本不可能記住。
更何況這躍進空間的傳送法陣在法陣之中還是排在傳送類法陣之中第二的法陣,就算是精通法陣的陣法師,在短時間內也不可能知道,如今不過纔過去一盞茶的時間,那薛少白就算是天才,也根本不可能記住。
意識到這一點,那幾個長老倒也沒有去阻止薛少白,而是大大方方的讓後者去嘗試記住眼前的法陣。
而一旁的大長老,在看到那薛少白盯着法陣的時間越久,神色越是空洞的時候,眉頭一挑,忽然開口,說道:“薛道友,你的法陣造詣如何?”
“實不相瞞,在下從來沒有刻畫過法陣。”薛少白大大方方的說出,絲毫顧忌也沒有。
“難怪你會被那法陣迷惑。”大長老恍然大悟的說道。
薛少白問道:“沒有學過法陣刻畫的驅魔師,在看到法陣的時候,會被迷惑嗎?”
大長老搖搖頭,說道:“這倒不是,只是所有的法陣之中都殘留着陣法師的一點神印在其中,這神印有吞噬神唸的能力,若是高級法陣的話,神印的威力強大,一個沒有學過法陣,沒有將自己的神印祭煉出來的驅魔師,若是看到那神印的話,不知不覺中神念就會被吞噬,輕則失神,重則直接昏迷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