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關宏達的處理方案後,關雲山有點不太能接受,“爸,我們這樣做,羅家兄弟不一定服氣啊!”
關宏達道:“他服氣不服氣,關我們什麼事情?他不服氣又能怎樣?他們還能翻了天?雲山,講道理也得看人,對於流氓混混,你講什麼道理!要論拳頭!”
關雲山若有所悟,“好,我明白了!”
在同一時間,買了站臺票幫關曉軍把行禮放到火車上後,何永強有點遲疑的問關曉軍,“小軍,這次你打了羅家兄弟倒不是什麼大事兒,可是學校方面怎麼辦?你這一走,那影響多不好!”
關曉軍笑道:“不會有問題的,學校裡肯定會把這件事壓下去。”
“那他們兄弟會服氣嗎?”
關曉軍淡淡道:“何須他服!”
何永強一愣,“也是哦,這羅世道、羅世理兄弟,狗一般的東西,跟咱們根本就沒法比,疼也得忍着!”
關曉軍笑了笑,“好了,你回去吧!”
在何永強走下車後,關曉軍嘆了口氣,伸手搓了搓臉,隨後閉上眼睛,不住在臉上輕輕拍打,“我不應該這麼衝動的!可是脾氣一上來,什麼都顧不得了,必須得學會剋制才行!不過我現在才十三歲,爲什麼要剋制?老這麼剋制,活着又有什麼意思!”
他躺在下鋪的臥鋪上,長吁短嘆,爲自己在學校的衝動行爲感到羞恥,但同時也覺得就應該這麼做,開學展示一下肌肉,秀一下存在感,其實也不能算是一件錯事。
這開學打這一場,足可以打出三年的太平日子,在他上高中的這三年內,絕不會有什麼不長眼的人敢招惹他。
就像在鳳山鎮中學,雖然學生中偶有一些喜歡打架的學生欺負同學,但卻從未有一個人膽敢挑釁關曉軍。因爲他們聽說過關曉軍打斷別人腿腳的事情,所以都怕他。
如今他剛開學就把學生家長給打了,而且被打的家長本身就是雲澤地區有名的大混混。
這樣的惡名傳出去,他這高中三年,過的肯定會非常平靜,沒那個不開眼的學生敢招惹他。
現在學校的暴力事件時有發生,雲澤一中還好說,學生基本上都是熱愛學習的,就算是有些是通過關係進入的學生,也大都是真的喜歡學習的,可能偶爾有幾個猖狂的人,但畢竟還是少數。
可是在雲澤地區的其它縣城的學校,可就沒有這麼安分了,校園暴力時有發生,學生之間打羣架的事情已經成了家常便飯,連老師都不敢管。
這些學生都是十五六,十六七的年齡,荷爾蒙分泌旺盛,天不怕,地不怕,躁動異常,有時候好像打架厲害才能顯示出自己的與衆不同來。
縣城的一些大混混也插手校園,喜歡收學校裡的學生當徒弟,收點保護費,拜師費,以後有的學生考不上大學,或者中途輟學,就跟着這些大混混手下做事。
這個年代,想要學習改變命運的學生很多,但是自甘墮落的人也有不少。
這種風氣在雲澤地區剛剛盛行,一直到了一零年以後,隨着治安的不斷收緊,才慢慢的減少。
關曉軍當初在高中也是校園一霸,曾經領着學校的學生跋涉三十多裡地,跟另一個縣城學校的學生打羣架。
多年之後,與老同學們談起這種事情的時,彼此都感到荒誕可笑,可在當時,自己卻感到十分威風。
一直到二十年後,在雲澤地區,有些年輕學生打架的時候,還時不時的蹦出一句“你特麼這麼牛逼,你以爲你是關曉軍啊”之類的話來,搞的關曉軍哭笑不得。
這個年齡的人青年人,最崇尚原始的暴力行爲,如果不加以引導教育,就有可能惹出大事情來。
就在關曉軍在臥鋪上思緒起伏之時,忽覺不對,睜眼看去,就見一名中年男子的手剛從自己的行李包中抽出,一沓鈔票被他飛快的裝入袖口裡,隨後若無其事的想要走人。
“偷東西偷到我的頭上來了!”
關曉軍大怒,從牀上猛然躍起,一腳踢出,正中此人耳門,“砰”的一聲,將此人踢飛,腦袋撞在火車的車壁上,軟軟倒地。
車廂裡的乘客一陣驚呼。
關曉軍走到此人身前,伸腳踢了兩下,發現確實是暈過去了,摸了摸脈搏,發現沒死,當下鬆了口氣,對驚叫的幾名乘客道:“別害怕,這人是小偷,偷了我的錢!你們誰有空,幫我喊一下乘警?”
其實他身上的大錢都放在了貼身的皮包裡,這個竊賊從他行李包裡偷走的只是些小錢。但這小錢也不小,起碼有三千多塊,在這個年代,已經是不小的數目了。
過了一會兒,兩名乘警走了過來,撥開看熱鬧的人羣,看向關曉軍,“怎麼回事這是?”
關曉軍道:“這人是小偷,偷了我的錢,現在被我打暈了!”
兩名乘警對視一眼,臉上都露出奇怪的神色,一名乘警小聲道:“怎麼回事這是?這兩天怎麼這麼多的小偷?天天都有人少東西!”
兩人看了關曉軍一眼,“你這樣,先跟我們做一個記錄去吧!”
簡單的做了一個記錄後,關曉軍回到自己的鋪位後,剛剛坐下,就見一名矮胖的中年男子一瘸一拐的走到自己面前,緩緩坐下,大拇指一翹,“小兄弟,好功夫啊!俺們那嘎達,就沒見過你這麼厲害的人!剛纔那個是小偷吧?打得好,這樣的小偷就應該打,打死都不屈!”
關曉軍深深看了此人一眼,“是啊,自己有手有腳,乾點什麼不好,非得偷東西,我生平最看不起的就是這種人。”
中年男子笑道:“對對對,自食其力才能讓人看得起。”
他對關曉軍道:“認識一下,我叫黃春光,我最羨慕的就是武林高手,剛纔看到兄弟打小偷的本領,哎呀,我是佩服的五體投地!這才壯着膽子來跟兄弟說說話。”
他好奇道:“小兄弟,你是哪兒人?也要去申城嗎?”
關曉軍見他說話之時一臉笑容,但目光閃動,隱藏在眼角深處的卻是一抹陰狠之色,略一思忖,已經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他嘆了口氣,從懷裡抽出兩百塊錢放在桌子上,輕輕彈向對面的胖瘸子,“這是給你那位兄弟的醫療費,出來後,吃點好的,再洗洗眼睛。”
關曉軍盯着此人的眼睛,緩緩道:“我現在心情很不好,不要惹我!”
對面的矮胖中年瘸子一臉茫然,“兄弟,你這是啥意思?我咋看不懂啊!”
關曉軍臉色冷了起來,“別給臉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