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包廂裡,嶽春山與田玉本簡單說了一下自己聽到的信息,田玉本的臉上頓時也變了,小聲的急促的說道:“那現在怎麼辦?這些人都要走了!”
嶽春山道:“跟着他們!這些人肯定有落腳的地方!”
他邊向外面走,邊對田玉本道:“老田,你先回去吧,我去跟一下他們!”
田玉本不放心:“你行不行啊?這真要是恐怖分子,那肯定是很危險的!”
嶽春山道:“我在部隊裡打仗是白打的?你放心,絕對沒問題!”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等走出包廂的時候,臉色已經恢復如初,掏錢遞給飯店的老闆,隨後指了指田玉本,道:“把錢找給他就行了!”
田玉本道:“老嶽,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就缺這麼點錢嗎?”
嶽春山罵道:“這特麼是說這個的時候嗎?這錢你先收着,回頭還我也行!”
他說話間眼睛瞟向不遠處,此時已經看清了隔壁包廂走出來的幾個青年人,這些人共有五個人,似乎已中間一人爲首,此時雖然是在飯店裡,這五人中,也有四人帶着墨鏡,另一個沒有帶墨鏡的人,頭上卻帶着一頂鴨舌帽,遮住了半個臉,根本就留看不清樣貌。
看到這些人的裝扮,嶽春山更是肯定了自己剛纔的想法,“這五個人肯定有問題!一副鬼鬼祟祟的樣子,正常人誰會這種打扮?”
他不敢直視這五個人,只是用眼角的餘光不經意的從他們身上滑過,生恐引起對方的警惕。
眼看着五人結賬後快速離去,嶽春山吃了一驚,見田玉本還要說些什麼,當下狠狠瞪了田玉本一眼,向店外走去。
他不敢距離這五人太近,只是遠遠的吊着他們,時不時的貼在牆根上行走,似乎是在躲避太陽光的直射。
此時正值盛夏,天若蒸籠,嶽春山跟着五人走了一路,熱的渾身冒汗,可生恐跟丟了他們,連買塊冰棍的時間都不敢耽誤。
眼看着五個人在路上不住閒逛,偶爾買點雪糕說說笑笑,最後登上了旁邊的一零二公交車。
嶽春山大急,見五人從前門上車,他快速追上,從後門上了車,爲此還被公交車司機罵了幾聲“小赤佬”,售票員過來收錢的時候,看了他一眼,“儂是外地吧?一點素質都沒有!”
嶽春山大怒:“你個老孃們說話怎麼這麼難聽?外地人就不是人啊?再敢胡說,耳摑子呼你!”
胖胖的女售票員叫道:“誒呦,你這人好沒道理!你從後門上車,你還有理了?”
嶽春山見一車人都看向自己,胸口怒氣勃發,但又不敢說出來,生恐驚動車上的五個人,當下強忍怒氣,對面前的女售票員道:“好好好,我錯了還不行嗎?這是車票錢,你拿好了!”
女售票員有點不依不饒,“本來就是你的錯,好像是我逼着你認錯似的……”
她一臉鄙視的看了嶽春山幾眼,嘮叨了好半天,才放過了嶽春山。嶽春山氣的額頭青筋綻出,恨不得一腳踢飛面前這個臭娘們。
即便是在申城已經工作了好幾年了,他還是不能適應這個城市高高在上的本地人對外地人的排斥。
公交車行駛了十多站之後,在臨近黃浦江的地方停了下來,已經接近南京路與人民公園的時候,嶽春山一直監視的五個人依次從車上走下,向附近的一家酒店走去。
靠近黃浦江的地方,距離城隍廟與豫園都非常近,乃是整個申城最爲繁華的所在,不遠處就是東方明珠電視臺的施工現場。
這裡有此時申城最爲有名的幾個大酒店,此時一個酒店門口拉起了一個橫幅:第一屆世界學術交流大會!
在酒店門口鋪着紅地毯,偶爾有幾個外國人酒店門口晃過。
嶽春山眼看着前面的五人進入了這家酒店,當下就在這酒店附近的一個小酒館裡對着門口坐下,慢慢的喝了兩瓶啤酒。
在他喝啤酒的時候,偶爾便可以看到有幾個鬼鬼祟祟好像小偷的傢伙在對面的酒店進出不斷。
嶽春山身爲公安局的副局長,抓了不知有多少小偷,很多小偷竊賊,他一眼看去就大致猜出對方竊賊的身份,甚至連對方是南派還是北派都能判斷出來。
眼看着這麼多小偷在門口晃盪,嶽春山大奇:“這些恐怖分子什麼時候跟這些小偷勾結到了一起了?”
他現在先入爲主,通過之前聽到的隻言片語,就已經把剛纔的五個人都定爲了危害公共安全的恐怖分子,只是直到此時,他都沒有細想過一件事,那就是剛纔那五個人真要是恐怖分子的話,怎麼可能把如此秘密敏感的事情在公衆場合談及?
可是現在的他只顧着震驚了,那還有功夫考慮這個,此時他只想弄明白一件事,剛纔那五個人的同夥到底有多少,是整個酒店的人都是,還是大多數都是普通人?
兩瓶啤酒喝完,一盤花生米也已經吃乾淨了,嶽春山已經在小酒館裡坐了一個多小時了,到了這個時候,他知道再等也等不出什麼結果了,當下快步離開此地,直奔警局。
公安局長王洪林聽了嶽春山的彙報後,大吃一驚,“老嶽,這事情可不是開玩笑的?你是不是緊張過度,產生幻聽了?”
嶽春山怒道:“我是精神緊張,但我不是精神病!這事情寧信其有,也不能存在僥倖心理!萬一是真的話,這可是重大的政治事件!”
王洪林其實已經信了七分,見嶽春山如此激動,道:“那好,咱們現在就查查這酒店裡這些人的底細!”
等他們派遣幾個便衣警察在這個酒店裡稍微打探了一下信息後,兩人都緊張了起來。
“這些人和一幫子老外整日裡神神秘秘的,真有可能與國外勢力勾結到一起一股惡勢力!”
王洪林稍微瞭解一下信息後,緊張的連夜召開了緊急會議,“現在不需要再有什麼詳細的瞭解排查了,事不宜遲,時間越長,變故越多。既然已經確定這些人都是危險分子,我們就不要等了!必須儘快出手,減少可能出現的危害!”
他將這個情況向上級彙報之後,整個申城的警察系統都被驚動了,在短短半天時間內,整個申城的警力便被抽掉了大半,然後在半夜時分,武裝好的警察來到外灘附近,將那個拉着橫幅的酒店整個兒包圍起來,狙擊手也全都就位。
所有人就等着上級領導發話,隨時可以衝進裡面,將酒店內部的恐怖成員擊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