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熙師兄,你放心,我一定不負衆望!”鳳之沐用大拇指颳了一下鼻子,正色以對,現在他可完全代替了曾明熙的位置,絕對不能放任何一個討厭的人肉過來。
白慕辰在下面看的有些着急,可是他的功夫纔開始練習沒多久,根本幫不上多大的忙,所以並不敢上前給幾個師兄添亂。但是站在這裡什麼都不做,又讓他覺得很苦惱。
白慕辰想了想,雖然不能上去幫忙,但是在這裡撂倒個把護院應該不成問題,他雖然功夫不到家,但是不至於連個把護院都對付不了。
撩了一下衣袍,將那寬大的下襬給塞到腰間,才跳出來,對着後面想去幫忙的護院大喝一聲,就拳打腳踢的戰開了。
護院哪裡想到大少爺會突然發難,又不敢傷到人,畢竟白慕辰是寧國公府的嫡長子,是他們下一任主子,自然不敢得罪了。
白雲兮看有好幾個護院都被白慕辰打倒在地,怒聲道:“你們沒吃飽飯嗎?竟然被一個半大孩子給打了,真丟人,大少爺犯糊塗了,你們趕緊將他帶走,不要耽誤了救郡主!”
白慕辰一聽,氣憤不已,丟下護院,一個縱身到了白雲兮身前,在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劈頭蓋臉一陣耳光甩上去。
白雲兮被打懵了,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白慕辰竟然會打她,以前白慕辰性子懦弱,她和軒弟可是想怎麼欺負就怎麼欺負的,欺負了他還得讓他吃啞巴虧,因爲白世祖從來都只護着他們姐弟的。
白慕辰因此也變得更加好欺負了,他們閒來無事,就會上門欺辱一番,有時候打他一兩下,他也會乖乖受着。
可是如今這個被欺負的對象竟然還手了,下手還十分狠辣,打得她眼冒金星,連逃跑都忘記了。
胡氏大叫道:“白慕辰,你瘋了嗎?你竟然敢打自己的妹妹?你不怕你父親和母親來問罪嗎?”
白慕辰打了好一會兒,才停下來,冷笑道:“打得就是她,竟然敢對長兄不敬,鼓動下人對付我,還好意思叫屈?父親來了,我照樣打,還有……這是郡主的院子,你們竟然不顧她的意願來鬧事,看看你們吃罪的起嗎?”
白雲兮捂着自己紅腫的臉,眼淚汪汪的,一顆一顆往下掉,卻怒火沖天地罵道:“你……你竟然敢打我,你算什麼東西,你敢打我!呸……喊你一聲大哥,你以爲自己就真的多了不起嗎?不過是爹不疼,娘不要的下賤胚子!”
說着就舉手呀打回去,卻被白慕辰狠狠地捏住了手腕,然後重重地摔倒在地,白慕辰眼神狠狠地盯着她,卻無比平靜地道:“白雲兮,你給我記住了,別以爲這白府如今還是你們可以隻手遮天的地方,我不會再忍你,若還敢罵一句,就讓你嚐嚐我的手段!”
白雲兮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凌厲的白慕辰,在她的印象裡,白慕辰一直都是溫吞如白水一樣的人,很多時候他都是懦弱的,甚至自卑的樣子。
她一直都記得離開家之前的白慕辰,永遠微微低着的頭,看到她和軒弟被母親和父親寵溺時,眼裡的羨慕和憂傷,那時候她多麼興奮啊,父親和母親真心疼愛的永遠都是她和軒弟,而不是白木槿姐弟。
可是這個文弱的白慕辰,竟然如變了一個人一樣,不僅敢打她,還敢威脅她,那眼裡的冷厲和兇狠,絕對不是作假,他好像恨毒了自己,只要她給他一個藉口,她相信白慕辰一定會狠狠地教訓自己。
白雲兮害怕了,現在父親和母親都不在,胡氏可制不住白慕辰,她該怎麼辦?
“來人……來人,大少爺瘋了!”胡氏在一旁叫道,她雖然不在乎白雲兮是不是吃虧,但是若事後陸氏追究起來,問她爲何不幫忙,那她也不好交代。
護院當中總算有兩個人過來了,可是面對白慕辰冷漠的臉,卻動也不敢動,眼前的人不是樓梯上那三個人,這可是正經主子,甚至地位要高過白雲兮。
他可是未來的國公爺,說白了,一旦白世祖有個意外,他就會順理成章地成爲國公府的主子,加上安平郡主又是他的胞姐,如今府裡的形勢大變,哪個不想方設法巴結郡主,他們雖然不屑於巴結郡主,但也不敢真的得罪了她。
現在是胡氏和白雲兮說郡主被人威脅到了安全,他們是來護駕的,自然有功無過,這三個外人一再阻攔他們上樓去慰問郡主,郡主又遲遲不現身,這實在太可疑了。
這羣護院並不知道內情,只是被陸氏利用了而已,而陸青雲和曾明熙自然不會對這羣下人解釋什麼,他們反而要保密,唯一要做的就是阻止任何不相干的人上樓,打擾白木槿解毒。
“你們還愣着做什麼,沒看到你們大少爺發狂了嗎?好好的一個孩子,怎麼會突然打人打的那麼兇,還是對自己的妹妹,爲你們大少爺好,還是將他帶下去讓大夫好好看看!”胡氏可不會明着說讓護院捉拿白慕辰,那也太傻了。
護院總歸是白家的人,所以白慕辰是主子,哪有下人敢對主子動手的?
護院一聽,趕緊要上來拉白慕辰,卻被他一手推開,沉聲道:“你們給我滾一邊兒去,誰敢動我一根手指頭,我就要他一雙手,看清楚了,誰纔是你們的主子!”
護院們立刻就遲疑了,稍稍退開了一些,看着地上的白雲兮,又看看白慕辰,不知該如何是好。
白雲兮知道胡氏指使不動白家的下人,只好開口道:“看清楚了,哥哥竟然這麼打我,他一向最疼惜我的,怎麼會打我?肯定是魔怔了!”
“白雲兮,你也真好意思說,既然你知道我素來疼惜你,你還敢對我如此不敬,你是當一世上所有人都是傻子不成?”白慕辰笑得極爲諷刺,疼惜她?簡直就是最大的笑話。
就算疼惜一隻狗,一隻貓兒,也比疼惜這種蛇蠍心腸的丫頭來的好,她就和她母親一個德行,同樣有一顆歹毒無比的心。
姐姐出了事兒,她就是禍首之一,打她還算便宜了她,可是他也知道如今不是發難的時候,只有等姐姐平安無事了,纔好追究陸氏母女的罪責,而且他也相信,姐姐定然會爲自己討個公道的。
白雲兮怯生生地看着他,顫抖着道:“你不是我大哥,我大哥纔不會這樣,你一定是被什麼鬼怪附身了,來人吶,救命啊,救救我大哥!”
白雲兮不愧爲陸氏的女兒,這個時候竟然還想着要連白慕辰一起收拾了,反正她們已經和白木槿結下死仇,今日白木槿不出事兒,將來出事兒的就是她們了。
雖然這件事白木槿一點兒把柄都拿不到,而且被人下了那種骯髒的藥,她白木槿自然不敢說出來,否則誰都會懷疑她已經着了道兒。
而且在冰水裡泡上那麼久,白木槿的身子必然會虧虛,就算毒解了,也會大病一場,趁她病自然要她的命,怎麼還會給她機會活過來繼續對付她們母女呢?
這一點是陸氏和白雲兮的計劃,就連胡氏都沒有告訴,胡氏打的主意是讓李繼宗勾引上白木槿,成爲郡馬爺,然後還成爲陸兆安的助力,可是陸氏只想讓白木槿死,因爲她實在太忌憚白木槿了。
這樣的人活在自己身邊,就是最大的危險,白木槿就是懸在陸氏母子三人頭上的那柄利刀,隨時會要了他們的性命,這樣的人即便對陸兆安有再大的幫助,也不能留着。陸氏畢竟不是陸兆安,她首當其衝會成爲白木槿報復的對象。
所以陸氏不傻,她現在要依賴陸兆安給她籌銀子,所以不敢和胡氏說明,否則依着她對自己哥哥的瞭解,如果她破壞了他的計劃,就算是兄妹,他也會翻臉的。
她不怪陸兆安,因爲他們兄妹籌謀多年,陸兆安苦心孤詣,絕對是步步驚心,怎麼能輕易放棄呢?但是她更怕白木槿,今非昔比的白木槿,已經成爲了她的心頭大患!
所以當胡氏拿出這樣的好藥來的時候,陸氏毫不猶豫地就答應了讓白雲兮以身試法,冒着害了自己女兒的危險,去給白木槿下毒,自然不只是爲了讓白木槿身敗名裂,更是要藉此機會,讓她一病不起,再也蹦躂不了。
郡主又如何,郡主病了,病死了,就連皇上也找不出證據來!反正每年要病死的人,不計其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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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院們也害怕起來,誰不忌憚鬼神?若白慕辰真的被怪物附身了,那可不是開玩笑的事兒。
也不怪這些護院害怕,因爲過去的白慕辰的確是文文弱弱的,說話聲音都不大,別說是突然這麼兇狠打人了,因爲白慕辰這麼長久以來,一直都不在家,他的改變對白家人來說是突然的,但是對他自己而言卻是潛移默化的。
越是瞭解人性,瞭解權謀,他就變得越來越堅強,越來越冷漠,這個世上,不是所有人都值得他去用溫和的態度對待,面對對他真心實意的人,他可以變成春風細雨,而面對陸氏和那些意圖害他的人,他只會變成無情的狂風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