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腦子給我放清醒一些,若是不顧主僕尊卑,聽信他人胡言亂語污衊主子,我保證,你們會見不到明天的太陽!”白慕辰說的萬般平靜,他現在要做的可不是陪白雲兮玩這種無聊的把戲,而是要保證姐姐的安全。
護院們遲疑又緊張,白慕辰的樣子看起來並沒有多可怕,也不像是鬼怪附身,但是又的確和過去不同,但是白慕辰說的話卻讓人心底生寒。
“你們還愣着做什麼,趁早將大哥拉走,就算你們不相信他魔怔了,也該讓他到安全的地方去,你們沒看到那幾個歹人如此囂張嗎?萬一傷到了大哥該怎麼辦?”白雲兮見護院遲疑不前,心裡又着急又憤怒。
可是她冷靜下來,還是不能硬來,必須要讓護院心甘情願地拉走白慕辰,只要等到白木槿出了事兒,白慕辰就成了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多久了。
這一頓耳刮子,她不會白受的,一定會加倍奉還給這個混賬東西,竟然敢打她,真是反了他了。
護院們也覺得有道理,於是恭敬地道:“大少爺,您還是迴避一下吧,免得傷到了自己,如今這裡混亂不堪,我們還得救郡主,可無暇照顧您啊!”
白慕辰對這些腦子被雷劈過一樣的護院真的是太無語了,可是他仍然知道這羣人並不是陸氏的死忠,他們終於的只是國公府,所以並沒有將怒氣撒在他們身上,只是不耐煩地道:“你們腦子都裝了豆腐渣嗎?那裡面一個是表少爺,一個是曾侯爺的長子,還有一位是當今十五皇子,你說他們是歹人?他們會害我和我姐姐,真是被你氣死了!”
兩個護院面面相覷,發現他們打的暈了頭,竟然一時間忽然忘了對方的身份,就這麼胡亂和對方打鬥,實在有些昏頭了。
“快叫他們停下來,我姐姐只是身子不適,瑞嬤嬤正在給她治療,纔不讓你們打擾的,你們若繼續鬧僵下去,姐姐一旦出來,你們的小命也就別想要了!”白慕辰提醒道。
護院們,一時又有些拿不定主意,看了一眼白雲兮,似乎希望聽她的意思,白雲兮自然不會在此時選擇閉嘴,趕緊道:“你別聽他的,他什麼都不知道,姐姐明明剛纔還好好的,只是多喝了幾杯酒,這麼半天都不出來,肯定有問題!”
“白雲兮,你不要再妄圖擾亂視聽,姐姐出來了,有你好看的!”白慕辰呵斥道。
白雲兮也不甘示弱,從地上一骨碌爬起來,白木槿還能出得來才奇怪,就算是盛夏,泡在冰水裡,也會凍成冰塊兒,她只能躺在牀上了。
“哥哥,我勸你纔不要擾亂視聽,那可是你親姐姐,你就這麼放心讓人害她,你究竟有沒有良心啊,姐姐真是白疼你一場!”白雲兮好像十分氣憤的樣子,竟然指責起了白慕辰對白木槿不懷好意了。
白慕辰真的是理解姐姐對陸氏母女爲何如此憎惡,恨不得除之而後快,這樣一對牙尖嘴利,又居心歹毒的女子,真的是讓人恨得牙癢癢。
他只恨自己現在還太弱小,否則定要讓這對母女好好嚐嚐被人欺辱的滋味,絕不給她們翻身的機會。
白慕辰懶得繼續理會白雲兮,他指着那幫正在和陸青雲鬥得難分難解的人,喝道:“你們要再不住手,到時候郡主怪罪下來,你們是拿什麼來贖罪?”
那羣人一愣,護院首領趕緊道:“大少爺,奴才們可是爲了救駕,郡主到現在都不出來,奴才們真怕她出事兒了!”
“住嘴,你們要是繼續不聽我的命令,就別怪我不顧情面,你以爲你們能和表哥鬥上這麼久,是因爲你們能耐嗎?那是青雲表哥不欲傷人,看在你們對國公府還算忠心的份兒上,可你們這份忠心要是被人利用了,放錯了地方,可就成了壞心了!”
白慕辰說的嚴詞厲色,他看到曾明熙和李繼宗纏鬥了好一會兒,雖然李繼宗屢屢受挫,但是也沒有真正敗下陣來,他怕時間一長,有個差池,真讓人闖了進去,可就不好了。
陸青雲笑了笑,對白慕辰道:“表弟,你也太沒勁了,表哥我玩的正快活呢,別打擾我偶滴雅興!”
“就是,就是……師弟,你且在一邊歇息,看看師兄給你表演獨門絕技,連環踢!”說着鳳之沐就凌空飛起,對着那圍在樓梯邊的護院,迅速而準確的踢上去,絲毫沒有停頓,就讓周圍擾亂他們的人全都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飛出去了。
鳳之沐踢完了之後,又落回了原地,掐着腰,得意地哈哈大笑,朝着白慕辰喊道:“師弟,好不好玩兒?想不想學?師兄回頭就教你!”
沒想到一得意,又被個護院衝了上來,陸青雲踢飛了那人,敲了一下鳳之沐的腦袋,道:“少給我整妖蛾子,專心踢人!”
鳳之沐撅着嘴,哼了一聲,道:“師兄你一定是嫉妒我,看我比你小了這麼多,功夫卻比你好,你這麼小心眼兒可不好!”
“我嫉妒你?小子,你是發燒了吧?”陸青雲鄙夷地道。
鳳之沐朝他做了個鬼臉,道:“就是嫉妒,師兄,等過了今日,我定要和你好好比一場,上次輸給你,不代表這次也輸給你!”
陸青雲笑得十分自信,道:“你想贏我,還得再過十年,那還是你師兄我成家立業,摟着嬌妻,忘了練武的情況下!”
鳳之沐鄙視地看了他一眼,道:“小爺我纔不會沉迷女色,告訴你,小爺我有一天定然會踏平西土,保我天元萬世太平!”
“喂……十五,你怎麼敢跟師兄我搶功勞?”曾明熙不樂意了,西邊兒可是他曾家世代鎮守的地方。
鳳之沐齜牙咧嘴地笑着,道:“師兄,你就在京裡好好歇着,有事師弟服其勞,哈哈……”
李繼宗看曾明熙竟然在和自己纏鬥的時候還有空和鳳之沐說話,立刻就有一種被人鄙視的羞惱感,大喝一聲,揮拳上來,卻被曾明熙輕輕避過,迅速還以顏色,一腳踢中了李繼宗的心口,痛得他眉頭一皺,終究還沒好意思喊出來。
“好小子,你功夫不錯,如果現在收手,本公子還肯放你一馬,若繼續纏鬥,可就別怪我手下無情了!”曾明熙一直都沒認真和李繼宗打,只是很好奇他到底是什麼目的,爲何要幫着白雲兮呢?
李繼宗哪裡肯依,他既然已經決定了要賭這一把,沒有現在就退的道理,呵斥道:“你別得意,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呢!識趣的,就別耽誤我去救郡主,要知道你們敢拘禁郡主,是大不敬之罪!”
李繼宗並不知道和他打鬥的人到底是誰,隱隱知道有個是白木槿的表哥,也就是陸家的公子,他雖然得罪不起,但是不代表願意束手就擒。
現在收手,那不就等於放棄這難得的一次機會嗎?下一次還要等到什麼時候?他已經沒有多少耐心了,具胡氏所言,這一次來宴會的人,好多都在試探白木槿的親事,他一個沒落貴族,哪裡能和那些鐘鳴鼎食之家相較量?
李繼宗從來都是個不怕冒險的人,信奉富貴險中求,自然就不會在乎和這個不明身份的人大打一場,再說在江洲,他這身功夫,難逢敵手,不相信京裡這些貴公子,會比自己還要厲害。
曾明熙嘴角露出一絲譏誚,眼神卻變得凌厲起來,既然人家不識相,那就不要怪他下手無輕重了。
“明熙,你不要磨磨唧唧的了,人家看不起你呢,要是打輸了,臉就丟大發了!”陸青雲在一旁起鬨道,反正他對付幾個護院還是輕鬆愜意的狠,有空可以看看熱鬧。
曾明熙瞥了他一眼,道:“你就給我在一旁說風涼話吧,等我收拾了這小子,再與你計較!”
說着掌風就向李繼宗拍過去,他們這羣人也不知是不是受了同一個師傅的影響,出招並不狠毒,也沒有要置人於死地的想法。可是卻刁鑽的很,曾明熙每一招都往李繼宗的臉上拍,似乎對張俊臉十分看不慣一般。
“明熙師兄,你是不是嫉妒人家長得比你美啊,老打臉!”鳳之沐回頭看到剛剛還俊秀不凡的李繼宗,這會兒掛了不少彩,臉上精彩的很。
李繼宗聽了,心頭火氣大盛,都說打人不打臉,這個什麼曾明熙,竟然如此無禮,抽冷子就給他一個耳刮子,或者往他眼睛上來一拳。
再這樣下去,他這張臉就不能看了,要知道李繼宗是十分在乎自己這張令女子神魂顛倒的俊顏的,比之女子對容貌的愛惜程度,也不迋多讓。
可是這會兒被一個毛頭小子嘲笑,心裡那叫一個鬱悶和煩躁,對這曾明熙就是一頓踹,可惜,那曾明熙的身份極其詭異,明明他就要踹到他了,對方卻像飄在空中的棉絮一樣,被那股勁兒就吹到了一邊去了,根本就打不着。
這樣只捱打,卻打不到對方的憋屈感,比什麼都叫人難受,他才發現,原來這個看起來溫文爾雅的男子,竟然是個深藏不露的頂尖高手。
曾明熙笑了笑,對鳳之沐道:“你懂什麼,我這是給人家李公子上妝呢,你瞧人家大姑娘,不都愛往臉上抹些花花綠綠的玩意兒嗎?我是看中他這張臉,想給他添點兒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