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頓時明白了,難怪這小子當時極力阻止自己住到夏紫菀家,原來他倆還有這層關係呢……真不知道夏紫菀那女人是怎麼想的,竟然會看上卿澤這種小白臉,品味實在是不怎麼樣嘛。
“紫菀,你在家嗎?”卿澤在門口敲了大半天,林逸也沒有給他敲門,忍不住出聲催促道,“我是卿澤,開門啊!”
夏紫菀用一條白色的毛巾包着溼漉漉的頭髮終於走了出來,見得林逸就站在門口,沒好氣地問道:“你明明聽見敲門聲怎麼不開門呢?”
“哦,我是在幫你考驗他,如果一個男人不愛你的話,他多敲一會兒就會不耐煩,或者直接走人了,要是他真的愛你的話,就會義無反顧地繼續敲下去!”林逸端着一副“學者”姿態,很認真地說道。
“神經病!”夏紫菀給了林逸三個字評價,終於打開了房門。
“紫菀,你們剛纔在說什麼呢,怎麼這麼久纔開門?”卿澤瞥了林逸一眼,躋身進門,好在他沒聽到剛纔林逸對夏紫菀說的那番話,否則誰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情來。
“站住,誰允許你進屋的?”夏紫菀卻是絲毫不給卿澤面子,冷聲問道,“你這會兒來我這兒幹什麼?”
“我……我……”卿澤只能又尷尬地從屋裡退到了門口,冷眼看了看林逸說道,“紫菀,我這不是擔心你嘛,你看你一個女孩子,家裡面突然多出個不知根底的男人,要是某人對你心存歹念,那豈不是很危險嗎?”
“那你的意思是你這是來保護我了?”夏紫菀面無表情地問道。
“紫菀,你是知道的,不管是誰要對你不利,我一定會擋在你前面的!”卿澤挺了挺胸膛表示決心,只是他那娘炮的模樣說出這樣的豪言壯語,聽着着實讓有有些彆扭。
“謝謝,不過你認爲你具有保護我的能力嗎?”夏紫菀輕哼出一絲冷氣,指了指站在身旁的林逸說道,“首先撇開他有沒有膽子和能耐對我不軌不說,即便是有,你認爲就憑你那小身板兒又有什麼作用呢?”
“我……我……”卿澤一陣語塞,轉頭上下打量着林逸,思忖着要是他倆真的動起手來,他究竟有多大的勝算,答案卻是悲觀的,他雖說是神針門最傑出的年輕弟子,但那隻限於醫術,而沒有包括身手。
夏紫菀心中早就有了答案,她在煙海市見過林逸出手,也算是看出了端倪,林逸現在雖說戰鬥力並不是很強,可卻是極有潛力,只是缺乏一個好的老師教導以及豐富的實戰經驗罷了,可即便是如此,料理卿澤這個娘娘腔,那也只是分分鐘的事情而已。
“你打得過他嗎?打不過吧?”夏紫菀將林逸拽到卿澤跟前,聳了聳肩,“所以呢,你也不用假惺惺地來跟我表什麼決心了,如果我都沒辦法擺平的事情,你來了也白搭,時間不早了,你也早點回家洗洗睡吧。”
“紫菀……”
卿澤還沒有說完,夏紫菀已經“砰”的一聲關上房門,同時轉身向林逸說道:“以後大半夜的別給這種無聊的人開門!”
“額……門好像是你自己開的好不好?”林逸指了指被關上的房門,弱弱的說道。
“我自己開的嗎?我怎麼不記得了?”夏紫菀裝傻充愣地就敷衍了過去,用毛巾擦着頭髮又回了自己的房間。
“唉,女人……”林逸嘆息着搖了搖頭,也不跟夏紫菀爭辯,反正耍賴是女人的特權嘛,要是和女人爭執,那就是蠢貨,而跟夏紫菀這樣的女人爭執,那就是超級蠢貨!
同時,從夏紫菀對卿澤的態度中,他也瞬間明白了過來,他剛纔是誤會了,並不是夏紫菀和卿澤兩人有什麼曖昧關係,只是卿澤那娘娘腔一廂情願罷了。
話說卿澤被夏紫菀拒在門外,他並沒有再敲門作無謂的呼喊,他知道夏紫菀的性子,既然已經把他給攆了出來,那就無論在他門口如何哭爹喊娘也沒用了,那樣只會讓夏紫菀對他更加反感而已。
“林逸,我一定不會讓你在神針門好過!”卿澤狠狠一拳砸在牆壁上,面目漸漸變得猙獰起來,他自詡是一個翩翩公子,所以不會對女人心生怨恨的,有特別是自己喜歡的女人,那就只好把這份怨恨記到林逸這個爺們兒身上了。
神針門最傑出的弟子,只能有一個!
……
林逸知道,這個夜晚卿澤肯定在默默地畫圈圈詛咒他,可是他不知道,在距此一千多公里外的煙海市,還有個男人也在默默地“掛念”他——那個男人便是號稱中醫小天才,國醫堂未來的接班人,霍子航!
在林逸離開煙海市不久,一直屈居在煙海市,意圖奪取他御龍仙針針法的霍子航便收到了消息,當晚便收拾東西準備返回燕京!
“表哥,你這是要走了嗎?”何玉婷只穿着一件男款的白色襯衣,望着正在收拾東西的霍子航問道。
“嗯。”霍子航擡起頭來,將本來就不多的行李胡亂塞進包裡,繼而把何玉婷一把攬入懷中,柔聲說道,“玉婷,你看我在煙海市已經呆了這麼長時間了,老爺子已經打電話來催過幾次了,而且燕京也還有很多事情要等着我去處理,你也不希望我整日沉醉在溫柔鄉里不務正業吧?”
“那我也跟你一起去燕京!”何玉婷將霍子航緊緊抱住,帶着哭腔說道。
“玉婷,你不要這樣!”霍子航將何玉婷緊緊抱在自己腰間的手掰了開,“玉婷,你聽我說,你不能跟我去燕京,我們國醫堂煙海市分部還得你幫我盯着呢,那個白空明和林逸交情匪淺,我擔心他在我走後趁機篡班奪權,你可得留下來跟你爸爸一起幫我盯着他,你放心,以後我也會經常來看你的!”
“難道一個煙海市分部比我們在一起還要重要嗎?”何玉婷再次一頭撲進了霍子航的懷裡,將其死死抱着,生怕一鬆手,自己面前的這個男人就會溜走一般。
“玉婷,你不要這樣任性好不好?”霍子航的手在何玉婷的後背輕輕拍打着,“你要是這樣說的話,那可就冤枉我了,燕京的工作那麼忙,可這次我還是留在煙海市陪你呆了這麼久,難道這樣你還感受不到你在我心裡的重要性嗎?”
“我感受不到!”何玉婷突然將霍子航一把推開,已是滿臉的淚痕,“霍子航,你敢拍着胸脯說你這段時間留在煙海市是爲了我嗎?”
“我當然是爲了你啊!”霍子航伸手欲把何玉婷再次攬入懷中,可何玉婷卻是後退避開,不住地搖着頭哭訴道,“你不要再騙我了,你這段時間留在煙海市,根本就不是爲了我,你是爲了林逸,爲了御龍仙針!”
霍子航不語,臉色卻漸漸的陰沉了下來。
“你別以爲我是傻子,什麼都不知道!”何玉婷越哭越厲害,“林逸前腳剛離開煙海市,你後腳就要趕着回燕京,哪兒有這麼巧的事情,你留在煙海市,根本就是爲了在林逸身上找回你之前丟掉的面子,奪取林逸的御龍仙針!”
“夠了!”
霍子航突然一聲怒喝,狠狠一耳光將何玉婷扇到了地上,目光剎那間變得兇惡了起來,這是他的逆鱗,與林逸交鋒的落敗,這是他有史以來最大的恥辱,是他心裡一直無法言說,不想面對的痛!
“你打我?”何玉婷趴在地上,捂着被霍子航扇得火辣辣的臉頰,淚水如洪黃潰堤般往外涌了出來,“你打我我也要說,你就是不服林逸在醫術上打敗了你,你就是恨他奪走了你中醫年輕一輩中第一人的稱號!”
“你信不信我一把掐死你?”霍子航蹲下身來,一把掐住了何玉婷的脖子,“我告訴你,我霍子航纔是中醫年輕一輩中的第一人,誰也奪不走,上次林逸那小子只是仗着御龍仙針之奇而已,不過你放心,御龍仙針遲早也會是我的,我要讓他成也御龍仙針,敗也御龍仙針!”
說罷,霍子航提上手提包,摔門而去。
“表哥……表哥……”何玉婷連滾帶爬,完全不顧形象地追了出去,聲嘶力竭地呼喊着,“表哥……我錯了,我不該說那些話,你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
霍子航猛然停住腳步,折身走回到何玉婷跟前,伸手擡起後者那沾滿淚水的下巴,冷峻說道:“何玉婷,麻煩你以後不要再纏着我了,你還真把你當我的女人了?你配嗎?麻煩你以後就別纏着我了,否則,別怪我不念我們之間表兄妹的情誼!”
“表兄妹?”何玉婷滿臉淚水的苦笑着,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因爲“表兄妹”這三個字就已經完全否定了他和霍子航的關係。
他們只是表兄妹,不是戀人,甚至連情人都算不上!
何玉婷只感覺到渾身突然間被抽空了,無力地癱坐在了地上,胸口死死地沉悶着,發不出一絲聲響,就連哭聲都沒有,只是眼淚嘩嘩地流淌着。
而霍子航決然轉身離去,昂首闊步,挺胸擡頭,舉手投足間意氣風發,因爲他嗅到了御龍仙針的味道,林逸此去燕京,正合他意!
在煙海市,他是客場作戰,而在燕京,那兒可是他的主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