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妃麗有限責任公司和國醫堂整合起來的漢唐國際,在吳妃和霍伯昌兩人的領導經營下,很快就駛入了正軌,美膚膏的銷售情況也大幅度回升,漢唐國際總算是有驚無險地完成了國有企業轉換爲私有企業的過渡,
林逸醫、商分而治之,卻又整合調度的偉大設想也總算是邁出了第一步,但這僅僅是個開始,至於成效到底怎麼樣,還得需要時間來驗證,林逸需要向陸思安部長證明,需要向妃麗和國醫堂的員工證明,更需要向萬千民衆證明,他的構想和行動是正確的,此舉是能夠推動中醫繁榮發展的,在他個人腰包鼓起來的同時,千千萬萬中醫從業者的腰包也會跟着鼓起來,
這段時間整個漢唐國際都忙得不亦樂乎,吳妃這個總經理更是忙得腳不沾地,林逸也識相知趣地沒有去公司打擾吳妃的工作,而是成天宅在家裡着手調理沈詩蔓身體的事情,《旅愛》的拍攝、宣傳工作結束之後,總是通告滿檔的沈詩蔓難得給自己放了個長假,林逸想趁着這段時間好好調理一下沈詩蔓的身體,儘可能地驅除她體內嚴重的溼寒,
傍晚時分,林逸正在給沈詩蔓配製中藥,卻是突然接到了吳妃打來的電話,讓他馬上去漢唐國際一趟,具體也沒有說是什麼事情,只是電話裡的聲音很是急切,林逸也不敢耽擱,跟沈詩蔓打了聲招呼便直奔漢唐國際,
漢唐國際總經理辦公室裡,吳妃焦躁地來回踱步,見到林逸進門便忙不迭地說道:“林逸,這段時間我有些自己的事情需要處理,可能暫時騰不出手來管理公司了,我知道我身爲總經理在這個時候離開崗位很不合適,但我不得不離開一段時間……我已經把相關的工作交接給了劉副總,他會負責公司接下來這段時間的運營,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沈詩蔓這如同連珠炮的一番話,聽得林逸有些發矇,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我大概已經知道你想表達什麼意思了,你要離開公司一段時間這沒問題,可是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瞧把你給急成什麼樣子了,”
“我……我……”沈詩蔓躊躇半晌,最終還是如實相告道,“我爺爺心臟病突發,去世了……現在整個家族和北吳國際都亂成一鍋粥了,雖然我曾經說過不想再插足家族和北吳國際之間的事情,可是……我不能看着他們把爺爺苦心經營一輩子的家業弄得分崩離析,四分五裂,”
吳老爺子去世了,
林逸面色一怔,瞬間意識到這件事情的嚴重性了,也難怪吳妃會焦急成現在這個樣子,大家族中往往是淡親情,重利益,只要家中的老爺子一閉眼,緊接着一般就是一連串爭家產,奪權位的狗血戲碼,兄弟鬩牆、手足相殘的結局一點兒也不夢幻,吳家的這種情況更是嚴重,林逸雖然知之不詳,但從吳妃和她老爸的數次交談之中,也算是瞭解了一些,
“漢唐國際的事情你就先不要操心了,全身心去處理你自己的事情吧,”林逸拍了拍吳妃的肩膀安慰道,“你也不要太難過了,每個人都會走到這一天的,你爺爺他老人家也算是幸運的了,至少走得爽朗,沒有遭什麼罪,”
“我真的很抱歉,漢唐國際現在正是高速發展的關鍵時期,我這個總經理卻……”吳妃說着說着就哽咽了,一來是吳老爺子突然離世的悲痛,二來是在漢唐國際關鍵時期離職的愧疚,這兩種情緒加在一起,即使吳妃一直是以商界女強人的形象示人,此時也顯得如此柔弱無助,
“你就不要內疚了,現在漢唐國際已經走上了正軌,而且商業部有劉副總看着,研發部國醫堂也有霍老親自坐鎮,你就安心去處理你的事情吧,”林逸展露出一個暖心的微笑,希望沈詩蔓的心裡能夠好受點兒,
“那我先走了,”吳妃取過自己的手提包,便火急火燎地往辦公室外走去,剛剛走到門口卻又是轉過了身來,稍稍躊躇後問道,“林逸,你能跟我一起回去嗎,”
“我跟你一起回去,”林逸錯愕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尖,一時間不知道如何作答,他知道沈詩蔓和吳文清父女間的關係不好,整個吳家內部的關係也是錯綜複雜,他如果跟沈詩蔓一起回去,或許會讓沈詩蔓的心裡更有底氣,如果爭家產爭得動起手來的話,他至少能保吳妃不受欺負,可他只是一個外姓人,又有什麼立場去參合別人家族中的事情,
“這樣……不好吧,”林逸有些爲難地推諉道,
“你是不知道以什麼樣的立場參合這件事情吧,”吳妃一針見血道,“作爲朋友兼合作伙伴,我現在需要你的幫助,你會拒絕我嗎,”
“我當然不會拒絕幫你,只是我實在不知道我能從中幫到你什麼,最重要的是,我以什麼身份和什麼立場出現在你們家族人的面前啊,”林逸道出了自己心中的顧慮,坦白說,他一直將吳妃視作很親密的朋友,甚至說是紅顏知己也一點兒也不過分,如果吳妃需要他的幫助,他肯定義不容辭,只不過他真的不知道在這件事情中,他能幫到吳妃什麼,難道去幫着吳妃爭家產,他算老幾啊,
“既然你願意幫我,那就跟我一起回去,”吳妃替林逸做了決定,臉上卻驀然地浮現起一絲陰冷,“我懷疑爺爺的突然離世沒有那麼簡單,雖然爺爺有心臟病和高血壓,但這麼多年來在他私人醫生和保姆的悉心照料下,基本上都沒有怎麼犯過病,這次怎麼就突然犯病了,”
“你希望我做什麼,”林逸大概已經猜到了吳妃的用意,試探着問道,
“我希望你幫我驗屍,”吳妃猛地擡起頭來望着林逸問道,“你的醫術不是很高明嗎,不知道你能不能從我爺爺的遺體上查驗出我爺爺的真實死因,我絕對不能讓爺爺走得不明不白,”
“這……”林逸爲難地說道,“出於對死者的尊重和嚴格的法律程序,我們必須要有充分的驗屍理由,和取得家屬們的同意,而且驗屍的工作也應該由專業的法醫來執行,我只是一個外姓人,別說是開棺驗屍了,就連瞻仰遺容的資格都沒有,”
“如果你是我準備結婚的男朋友呢,”吳妃想了想說道,“你就以我男朋友甚至是未婚夫的身份回去,我就不信他們敢說三道四,至於開棺驗屍,不管他們同意還是不同意,我都必須調查清楚爺爺的死因……你現在就只需要告訴我,你到底能不能從爺爺的遺體上查驗出他的死因,”
“我能,”林逸點了點頭,既然吳妃都已經把話說到這種份兒上了,他也就沒有理由再推諉拒絕了,
得到林逸肯定的回答,吳妃臉上的冷色更盛,拳頭捏得“咯咯”作響道:“我從來不想參與到他們的家族鬥爭中,可要是爺爺的死真的跟他們有關係,我絕對不會放過他們,一羣冷血的動物,”
林逸保持着沉默,不知道說什麼,
……
吳妃驅車載着林逸駛向吳家府邸的路上,林逸忍不住問道:“既然你懷疑你爺爺的死沒有那麼簡單,那麼想必你的心中應該也有懷疑的對象吧,”
“懷疑對象,”吳妃冷聲笑道,“那個大家族的所有人都可以是懷疑對象,不過我重點懷疑的對象是我二叔吳文楚,他和吳文清是爺爺僅有的兩個親生兒子,其餘的子孫都屬旁系,也就是說如果爺爺去世,他們兩人將是家業繼承最有力的爭奪者,吳文清雖然混蛋,但我相信他還不至於幹出這種事情,至於二叔吳文楚……哼,我看他早就巴不得爺爺死了,”
“吳文清、吳文楚,”林逸一陣搖頭唏噓感慨,吳老爺子將他的一雙兒子取名爲“清楚”,可沒想到那龐大的家業,卻足以誘使這兩個“清楚”的兒子幹出糊塗事兒,
吳妃開着車,繼續給林逸介紹家族內的情況:“爺爺年齡越來越大,身體也越來越不堪重負,所以前些年就退下來將家族產業分別交予我爸爸吳文清和二叔吳文楚打理,可並無意讓他們兄弟倆傳承家主之位,因爲爺爺曾說過他們兄弟倆都心術不正,難成大器,反而有意讓我接替吳家家主之位,可我因見不慣他們兄弟鬩牆,手足相殘,所以憤然離家,自己創辦了妃麗有限責任公司……這也是我爸爸千方百計想讓我回吳家的原因,他認爲我是他女兒,只要我掌權,那也就相當於他可以掌控整個吳家,”
林逸聽得一身冷汗,看來他此番前去吳家並不僅僅只是查驗吳老爺子死因那麼簡單,搞不好還得捲入這場紛雜的家族鬥爭中,不過此事牽扯到吳妃,他還真不忍心讓吳妃一個人獨自去面對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