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麼辦?”林逸頓時也沒轍兒了。
“還得你來扛起這個擔子!”趙月儀再次將那個文件袋推到了林逸的面前,言之灼灼道,“林逸你是我現在唯一信得過的人了,把老溫留下來的基業交給你,我放心,況且你此番去燕京,燕京的水有多深你知道嗎?你需要一個強大的實業後盾!”
趙月儀言盡於此,林逸要是再推辭的話,那就顯得矯情了,況且他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對於煙海市的電玩市場,他的心裡是想要的,他還沒有清高到視錢財如糞土,視權勢如浮雲的地步,他只是一介凡夫俗子!
“儀姐,煙海市的電玩市場,我要了!”林逸將手緩慢而沉重地拍在了那份文件袋上,沉聲道,“不過我不能這麼心安理得地全盤接受,就按溫老哥當初說的辦,我只要一半,所有電玩城由我經營,可利潤咱們一人一半……如果這樣你還不答應的話,那我真的沒有辦法安心地接受這一切。”
趙月儀終於如釋重負地一笑道:“你小子至於跟我算得這麼清楚嘛,難道你還怕我下半輩子餓死不成?好吧,就按你說的辦!”
兩人終於達成了一致意見,凝重的氣氛終於有所緩和。
“儀姐,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林逸喝了口茶,擡起頭問道。
“接下來……接下來……”趙月儀端着茶杯,卻是沒有喝,思緒放空了一會兒,這才笑着說道,“其實接下來我也沒有什麼太明確的打算,就準備趁着還年輕,還走得動的時候,全國各地四處逛逛吧,遇到個自己喜歡的地方,就多待一段時間,不喜歡的就走馬觀花咯……反正有你這個冤大頭在背後給我掙錢呢,要是走得累了,跑得乏了,我就再回煙海市來投奔你,到時候你可不準不管我!”
“隨時歡迎你回來!”林逸敞開懷抱笑着,心裡卻是對趙月儀剛纔說的那個“冤大頭”不是很認同,如果接手溫萬青的全部產業經營,而分一半利潤給趙月儀是冤大頭的話,恐怕不少人哪怕爭得頭破血流也要來當這個冤大頭吧?
“對了,你剛纔說你要去燕京是怎麼回事?”趙月儀突然問道。
林逸不知道怎麼給趙月儀解釋,只能笑着搪塞道:“過去處理一些事情,三日後便走,所以儀姐,你還不能這麼快解放,至少得等到我回來吧?”
趙月儀卻是沒有正面回答,纖指敲着茶几桌面,很嚴肅地問道:“你覺得陳子浩這個人怎麼樣?”
“耗子?”林逸想了想說道,“陳子浩爲人處世圓滑,左右逢源,而且前段時間在與田家的爭鬥中,他的表現也可圈可點,最重要的是,我覺得他足夠忠誠……儀姐,難道你是想……”
“不錯,我有意將陳子浩扶植起來!”趙月儀依舊保持着嚴肅說道,“你此番要去燕京,而且以後回來也不可能事事親力親爲,總歸是要找個左右手的,我覺得陳子浩還不錯,所以問問你的意思。”
“那就麻煩儀姐你幫忙多雕琢雕琢那塊璞玉了!”林逸明白了趙月儀的意思,拱了拱手笑道。
“你放心,我會很快把陳子浩調/教得能獨當一面的!”趙月儀點頭笑道,“不過你以後也得多敲打敲打他,過度放權難免會讓人心生二意,鬆弛有度纔是馭人之道。”
“我知道了!”
……
林逸第一天了卻了趙月儀這邊的心事,第二天便準備去瞧瞧譚雅晴,畢竟要是沒有譚中孔力挺的話,煙海市的電玩市場現在恐怕是一副完全不同的局面,譚中孔都已經履行諾言了,而他此番前去燕京,恐怕又得把譚雅晴的眼疾耽誤一段時間。
由於林逸留在煙海市的時間不多了,蘇千沫這幾天乾脆把公司的事物全部甩給了程菲兒,而她則儘可能多的陪陪林逸,經歷過生死離別的考驗和那麼超級簡短的情書,這兩人的關係取得了突飛猛進的發展啊!
“今天又去哪兒?需要我陪你去嗎?”蘇千沫穿着一件有些寬大的白襯衣,蜷在沙發上衝着正在換鞋準備出門的林逸嬌聲問道。
臨別之際,果真是膩得一刻也不想分開啊!
林逸想了想,笑着迴應道:“好啊,今天去給譚市長的女兒譚雅晴瞧瞧眼睛,你要是感興趣的話就一起去吧,免得你在家裡受相思之苦!”
“你才受相思之苦呢!”蘇千沫順手從沙發上扯了個抱枕向林逸砸去,自己光着小腳就從沙發上跳了下來,屁顛兒屁顛兒跑回房間換衣服了。
當蘇千沫換好衣服,兩人手挽手準備出門的時候,蘇千沫的手機卻是響了起來。
“爸爸打來的!”蘇千沫掏出手機一看,接通電話問道,“爸爸,有事兒嗎?”
“你現在在你公司嗎?趕緊回來一趟,老太爺又病倒了!”電話傳來蘇朝廷很着急的聲音,看來蘇老太爺這次應該還病得不輕。
“爸爸,你不要着急,我馬上回來!”蘇千沫趕緊掛上電話,望着林逸歉疚地說道,“對不起,我今天不能和你一起去看譚市長的女兒了,爺爺病倒了,我現在得立馬趕回家去看看!”
“那我和你一起去吧!”林逸拉起蘇千沫就往門外走去,由於不想面對蘇朝廷,所以林逸在把蘇老太爺治好之後,都沒有進行過複診或前去探望,實在是有些不應該。
“你……你今天不是要去給譚市長的女兒治眼睛嗎?”蘇千沫被林逸拉着一路小跑,她知道林逸馬上要離開煙海市了,當下都是在揀手頭上最緊要的事情再辦,她實在是不想打亂林逸的計劃和安排。
“你爺爺病倒了,只是你一個人回去有什麼用?當然得把我這個醫生帶上啊!”林逸飛快地把蘇千沫拉到樓下,兩人驅車趕往海灣別墅蘇家府邸。
還是那棟高大別墅旁的小平房裡,蘇老太爺氣息微弱地躺在牀上,看起來呼吸有些困難,而整個小平房裡擠滿了蘇家的三親六戚,滿滿一屋子人,就跟開家族大會似的。
林逸和蘇千沫趕到的時候,中醫教授白空明和西醫教授姚立羣已經對蘇老太爺展開了聯合診治,兩位都是常年給蘇老太爺看病的老醫生了,對蘇老太爺的身體狀況很是瞭解,可現在還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散開,所有無關人員都請出去!”林逸急切地從人羣中衝到了蘇老太爺的牀邊,對着一屋子的蘇家子弟揮手吼道,“你們都圍在屋子裡幹嘛,現在屋子裡的空氣不流通,沉悶不堪,難道你們都沒發現病人呼吸很困難嗎?”
“林逸?”蘇朝廷看了看林逸,臉上的神色有些奇怪,有些欣喜,可也有掩飾不住的厭惡,不過他還是遵照醫囑,衝着屋子裡的人揮手道,“難道你們沒有聽到醫生的話嗎?都先出去吧,反正你們守在這裡也沒用!”
於是所有人都輕聲罵罵咧咧地走了出去……這是哪兒跑出來的臭小子,一來就對他們指手畫腳發號施令,要不要這麼囂張?
“老太爺是什麼時候病倒的?”林逸一邊給蘇老太爺把脈,一邊問道。
“就在差不多兩個小時前。”蘇朝廷站在旁邊回答道,“老太爺突然昏倒,我立馬就給姚教授和白教授打了電話,他們說此時不宜挪動老太爺的身體,所以就沒送醫院,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林逸沒有立即回答蘇朝廷的問題,屏息凝神地給蘇老太爺把了一會兒脈,這纔將蘇老太爺的手輕輕地塞進了被子裡,緩緩說道:“蘇老太爺這是勞累過度,外加急火攻心造成的,我說你們也真是的,蘇老太爺纔剛剛康復,你們怎麼能讓他勞累呢?而且在老太爺昏倒之前,他是不是受過什麼嚴重的刺激?”
蘇朝廷躊躇着久久不願言語。
“爸,爺爺他到底受什麼刺激了?”蘇千沫着急地跑了過來,“爸,你得把爺爺的情況都跟林逸說清楚啊,要不然他怎麼對症下藥?”
“唉……”
蘇朝廷沉重而悠長地嘆息了一聲,臉色難看地說道:“還不是讓凌家那小子和程家的死胖子給害的!”
“爸,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蘇千沫着急地追問道。
林逸回頭看了看躺在牀上的蘇老太爺,指了指門外:“我們出去說,老太爺現在需要休息,而且他很有可能還能聽見我們的談話,恐怕會再次對他產生刺激!”
於是衆人挪步到大別墅一層的大廳裡面,等待着蘇朝廷闡述整件事情的經過。
蘇朝廷沉了沉氣,愁眉苦臉地接着說道:“老太爺剛剛康復就重掌家族企業大權,恰逢我們蘇、凌、程三家的商業爭鬥又到了關鍵時候,勞累自然是難以避免的,眼看着我們和程家兩家聯手就要擊垮凌家了,可突然傳來了程家倒戈的消息,老太爺才急火攻心昏倒過去的!”
“程家倒戈?”林逸呢喃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