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丹沒叫秦家的司機送她,而是走到楓樹林外的路邊打了輛車。
我聽見她跟司機說:“師傅。去城西勞務市場。”
她一走。我也趕緊出來打車,但這時候車難打的很。我等了半天也沒打到,就在我百般焦急的時候,面前突然停下了一輛悍馬。
“上來,我送你。”
我點頭,上了羅湛的車。
跟羅湛說了我要去城西勞務市場。我問羅湛:“你怎麼會來這裡?”
羅湛道:“我剛聽說你回國,不知道去哪兒找你。你手機也打不通,就想着來秦家這兒看看能不能遇上你?沒想到你真在這兒。看來我們還真是心有靈犀。”
確實是心有靈犀,但我沒有說話。
“聽說你在泰國嫁人了?”羅湛神情有些不虞的問。
我雖然沒想瞞他,但也沒準備告訴他真相,說;“沒嫁。只是他對我很好……”
“嘎……”
一聲刺耳的剎車響,羅湛踩停了車子,憤怒的看着我。說:“他對你好你就跟他在一起,我呢。我對你難道不好?”
“不是,這不是一碼事……”羅湛的質問讓我心虛的說不出話來。
“不是一碼事?簡然你這樣對我公平嗎?我跟秦深差不多時間跟你在一起,他給盡了你傷害。而我一直都在保護你。你爲什麼就是不肯接受我?現在還跟個認識沒多久的男人在一起……”
羅湛看起來很激動的樣子,我雖然心裡內疚,但更着急去追馬丹,說;“你別逼我,你再不開車我就下去了!”
羅湛直直的看了我一會兒,站過頭啓動車子。
到城西勞務市場,馬丹還在。
我本來想找個保姆安排進去,但顯然來不及了,馬丹對孩子本來就沒多上心,隨便找了個三十多的中年女人就走了。
那女人一走,我趕緊進到那家中介的辦公室,給他們塞了錢瞭解了那保姆的情況,然後才放心的離開。
“我帶你去個地方。”
回去的時候,羅湛突然跟我說。
“什麼地方?”我根本就不想去,只想去秦家大宅門口守着。
可羅湛一副不容拒絕的口吻:“你去了就知道了。”
他拉着我到了海邊的一棟別墅門口,進去的時候,我心裡直打鼓,他該不會趁着沒人對我下手吧?
想想又覺得不可能,羅湛的口味可沒秦深那麼重……
進去,我馬上就驚呆了!
這房子竟然跟臺北我們住過的那處複式樓一模一樣,只是面積比那套房子大了許多。
“你看,我一直在準備,準備迎接你們回來……”
我眼睛有些酸,沉默了一會兒,搖頭說:“我不值得你這樣。”
“我認爲值得就行。”羅湛馬上道。
“過來坐,我給你倒水。”他說着去拿杯子,我馬上拒絕說:“不用,我該回去了。”
羅湛一臉無奈,道:“我怎麼感覺你把我當洪水猛獸似的?”
我解釋:“不是,只是我們剛回來,家裡得好好整理一下……”
羅湛微微一笑,說:“你這理由真是牽強,好吧,我送你回去。”
我其實一點都不想讓他知道我住哪兒,但又不好拒絕,只能讓他送我了。
我回到家,阿ken正拿着一部銀色的手機在擺弄,進我進來,他把那和手機給我,說:“我已經把電話卡放進去,也把你哥和家人的號碼存上去了。”
“謝謝你阿ken。”我說完,看見我客廳的玻璃茶几上擺着一份房產中介的登記書。
“你要買房子?”我挺驚訝,畢竟阿ken是個不願意受束縛的遊子一樣的人物,他竟然想在深市買房子。
阿ken搖頭,說:“不是,我只是想找個地方開餐廳,我想在的錢,不夠在深市買房子……”
我挺理解,泰銖和人民幣的兌換率簡直天差地別,所以秦深才能輕易的用一百萬買通醫生,人民幣的一百萬,相當於泰銖的幾億了,那醫生怎麼能不心動?
阿ken家在泰國雖然有錢,但在深市這種土地跟黃金一樣的都市,他家的條件不過是一般而已。
阿ken繼續說:“等我開餐廳賺了錢,我們就買房子,你喜歡什麼樣的就買什麼樣的?”
我心裡感動又難受,說:“不用買了,我們就租着住就行。”
我跟秦深在一起的時候,前前後後買了幾處房子,都沒一處住的長久的,我的人生充滿了變數,怎麼能把阿ken也拖下水?
沒想到,阿ken從跟我遇上的那一刻,就已經被我脫下了水,最後甚至,喪失了性命……
阿ken沒再說話,我昨晚上一晚上沒睡,累得很,就回房間去睡覺了。
一覺睡到天黑纔起來,我起身,阿ken已經做好了晚餐等着我,家裡正好停電,他就點了兩根蠟燭。
我們兩一起吃着,門鈴突然急促的響了起來:“叮鈴鈴叮鈴鈴鈴……”
我眉頭一挑,下意識的想到是秦深。
但又覺得不可能,他怎麼那麼快就找到我們所在?
可是除了他,又有誰會大晚上催命一樣的按我們門鈴……
“我去開門。”
阿ken起身走過去,開了門,秦深滿臉冷厲的走過來。
看見我們茶几上的飯菜,冷笑:“我還以爲你對孩子有多真心,不過才一天就只顧着跟新歡一起吃燭光晚餐?”
我難堪又憤怒,說:“你別胡說八道,我麼點蠟燭是因爲家裡停了電,纔不是什麼燭光晚餐?而且我今天一大早就已經去秦家大宅看過兩個孩子了。”
“是嗎?”秦深冷笑着質問,說:“看來是我一時不察給你鑽了空子,我說呢,難怪你能這麼心安理得跟新歡吃晚餐?”
“你、”我氣的發抖:“你簡直強詞奪理!”
“說我不顧孩子是你,說我鑽空子去看孩子也是你,那你到底想讓我怎麼辦?”
秦深看着我,說:“總之你以後不會再有機會不經我允許看到孩子,想看孩子,就得取悅我!”
他說完,轉身就走。
我有些無力,這禽獸實在是太狠心!
吃完飯,我給盧美華打電話。
當時倉促的離開,到了泰國之後,因爲怕暴露也一直沒有給他打電話,現在回了深市,也不怕暴露了,我得打個電話跟她說聲。
“盧姐……”
“然然?你終於打電話來了,姐姐真是擔心死了!”
“我沒事,不過兩個孩子被秦深搶走了。”
這下盧美華也不敢再說我跟秦深會沒事的話,畢竟秦深已經娶了馬丹!
雖然兩地的婚禮都沒辦成,但他們到底已經領了證,馬丹也已經是人盡皆知的秦家大少夫人!
“秦大少是不是不讓你看孩子?”盧美華問。
我哽咽着點頭說;“是,我很擔心兩個孩子,尤其是肉肉,她還那麼小,一點自我保護能力都沒有……“
我說的泣不成聲,盧美華沉默了一會兒,說;“這樣,我幫你去看她,雖然
不能每天去,但我會盡量經常去看她,然後把孩子情況跟你說。”
我感激不盡:“謝謝您盧姐……”
“傻妹子,有什麼好謝的,我這是把你當親生姐妹,你再跟我說謝,可就見外了。”
“你跟孩子怎麼樣?身體好嗎?”我問盧美華。
盧美華道;“好,這小傢伙雖然剛出生的時候有些瘦弱,但現在整個已經跟頭小牛似的,能吃能喝能鬧,可愛的不得了,果然生產是就算受再多的苦也是值得的,這孩子真是太可愛了,我都有些不想去公司上班只想在家整天陪着他……”
盧美華的語句是全是拳拳愛意,我一邊爲她感到高興,一邊心疼我的孩子,如果說我跟秦深是孽緣,那兩個孩子就是這孽緣的最大受害者。
都跟我背井他鄉受盡苦難……尤其是肉肉,她還以這麼小,一出生就被顧喬偷走不知道受了什麼飛人的待遇,好不容易跟我團聚,又得了自閉症,終於康復,又被秦深從我身邊奪走,我們母女就這麼骨肉分離……
一夜下來,淚水都溼了枕頭。
我一大早就去秦家大宅外面守着,正好這天是炎炎第一天上小學的日子,秦深就算想藏也沒辦法藏他。
“我不去學校,我不去……”
孩子劇烈的反抗。
秦深竟然沒有慍怒,而是在炎炎面前蹲下,說;“炎炎乖,小朋友到了這個年紀都得去學校的,只有學到知識才能成爲有用的人。”
炎炎看着秦深,眨了眨眼,突然把矛頭指向了馬丹,童聲稚語擲地有聲的說:“她會虐待妹妹,我不能離開妹妹,我要留下來保護妹妹。”
我的兒子,真是機智!
馬丹的臉色馬上就變了,急忙跟秦深澄清,說:“秦深你別聽這孩子胡說八道,我怎麼會虐待肉肉呢,她那麼可愛,。而且我又不會有孩子……”
她說着,卻是哇的一聲就彎腰吐了……
“你怎麼了?”秦深蹙起眉頭,問。
卻沒有上去扶馬丹。
馬丹僵笑了一下,說;“沒什麼,就是這兩天腸胃有些不舒服,你別聽炎炎胡說八道,他一定是恨我們把他從他媽身邊搶走,所以才這麼污衊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