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逸眉頭緊了緊,也閃過一絲輕蔑和不屑來。
他還以爲自己找到一顆蒙塵的珍珠,卻不想到是這樣骯髒的女孩兒,算他自己沒眼光,瞎了眼看中這麼一個不規矩的女孩。之前那點好感,也隨之一散而空,心裡跟着多出一些對秦白薇的輕視來。
秦白薇並沒有逞強,她知道自己身體和別人不同,如果被送去醫院做研究絕對會出問題,在吐了之後立刻拿出手機撥打了李錦然的電話,簡短的說明了情況,讓他來接自己。
楚天逸在教室裡做足了良師的做派,這才慢步走出門來,居高臨下的看着那個靠在牆邊有些狼狽的女孩,道:“秦同學,需要幫助嗎?我看你好像很不舒服的樣子,要不要我送你去校醫那?”
秦白薇搖了搖頭,蒼白着一張臉道:“不用了,謝謝老師。”
楚天逸顯然誤會了她,只當她是怕被自己揭穿懷孕的事而不敢去看醫生,加上秦白薇此刻臉色慘白的模樣,瞧着還有幾分可憐模樣兒,很招人疼,楚天逸心頭又忍不住癢癢起來,道:“你不要擔心,你的身體情況……我知道。”
秦白薇身體瞬間僵硬了下,她擡頭看了楚天逸,身體裡的白霧立刻涌動上去環繞住他的身體透入他體內,細緻的“看”了一遍。沒有,這個人只是一個普通人,並沒有龍血融合的跡象,也沒有發現其他異能,當然如果是什麼她無法檢查出的隱蔽異能的話……
楚天逸見她默不作聲,越發自信自己猜的沒錯,他半蹲下身掏出一塊手帕來想給秦白薇擦拭,但是很快就被秦白薇躲開了,他也沒當回事,反倒是笑了一聲,道:“你也不用緊張,交過男朋友吧?我想你現在這個情況,肯定是談過的沒錯吧?”
秦白薇沒吭聲,等他說話。
果然楚天逸先耐不住了,半真半假的關心道:“你這樣,剛纔打電話是叫你男朋友來嗎?如果老師沒猜錯的話,他應該也是咱們學校的,對吧?”軍醫院校區外人進不來,在這裡的除了老師就是男同學了,他猜着秦白薇的那個男朋友可能是個學生。“你這麼叫他來,可能會對你們都不太好。”
秦白薇還是沉默的看着他,但是明顯對楚天逸放鬆了許多,她徹底看出來了,眼前這個人就是一個普通人,沒有任何異能,而且攻擊力並不高,不能對她產生什麼威脅。
楚天逸舔了舔脣,道:“不如這樣,我來幫你。”
身後的皮靴聲慢慢靠近,一個似笑非笑的聲音,道:“哦?你能幫她?我倒是想瞧瞧,你怎麼幫她?”
楚天逸身體僵硬了一下,他站起身來回頭去看,身後站着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隊士兵,身上穿着筆挺的軍裝,佩戴着武器,一看就是特殊部隊。而站在最前面跟他說話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男軍官,肩膀上的軍銜刺的他眼睛疼,而傲慢又俊美的長相則讓他自行慚愧。
楚天逸張了張嘴,剛說了一個“我”字就有些磕巴了,他低頭去看秦白薇,卻也只在那個女學生臉上看到一幅“你到底要如何幫我”的認真表情,如果她臉上再帶些諷刺的笑意,簡直跟身前這位男軍官的表情一模一樣。
楚天逸身體發冷,他開始覺得自己似乎惹到了不該惹的人,是了,秦白薇這樣的女孩怎麼可能隨便能接觸到,恐怕早就被人選中了吧?
他這邊胡思亂想着,不敢跟李錦然對視,而那邊,李錦然已經脫下自己的外套蓋在秦白薇身上,把她打橫抱了起來,絲毫不介意暴露自己和秦白薇的關係,一臉的坦然。
楚天逸看看他們,有些吃驚,他無法理解爲什麼對面這個軍官可以做的這麼坦蕩,和一個女學生這樣親密接觸是軍隊裡不允許的吧?在吃驚之餘,他眼神裡也忍不住露出一絲嫉妒的光芒,如果這個時候他拍下照片去舉報這個軍官的話……
李錦然抱着秦白薇經過他身邊,低聲用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別白費心機了,這是我太太。”
楚天逸擡頭看着他,他已經有一米八的身高了,但是李錦然還比他高出一些,這讓他迫不得已必須仰視對方,壓力也是倍增。楚天逸眼神閃爍,亞聲道:“不,不可能,軍醫院的學生沒有結婚登記過的……”
李錦然脣角揚起來一點,道:“我們是合法的,至於你查不到,自然是因爲別的原因。你猜呢?”
李錦然抱着秦白薇坦然離開,身後的士兵也跟着走了,步履整齊統一。
楚天逸額頭上滲出一層細密的冷汗,他突然後悔自己剛纔大膽的舉動,該死,那個秦白薇顯然是有背景的!他怎麼忘了,他剛進學校的時候,父親就提醒過他軍部的那項特殊籌備任務……那是他不能觸及的秘密,是軍部乃至整個z國最大的武器。
國之重器,豈能容許別人碰觸?!
楚天逸對這些都是一知半解聽到的消息也少,但只是這麼一點就足夠讓他膽戰心驚的了,他眼前一黑,差點栽倒在地上,堪堪扶住了窗邊才站穩,但是身後的長袍已經被汗水溼透。
李錦然身上有冰冷的鐵鏽味,很輕微,但是如果仔細聞,還是可以聞的出,那是血液的味道。
秦白薇臉色蒼白,有些想吐,她伸手想要推開李錦然,但是卻被李錦然按地緊緊的。李錦然把她摟在胸前,穩穩地一點也不肯移開,啞聲道:“忍着,秦白薇你給我忍着。”
他們心意相通,再也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像他們一樣知道彼此現在受到的痛苦和心裡的感受。李錦然感覺的到秦白薇在排斥他,或者說排斥他身上的味道,她電話裡也說了無法接受血液的味道……
“秦白薇,這就是我身上的味道,我一輩子也洗不掉,你要跟我在一起,就必須學會忍耐。”李錦然手臂像鋼鐵一樣堅硬,結實挺拔的身軀抱着她一步步向前走着,說的很慢但是很堅定。“你必須給我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