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登機,下飛機根本就沒什麼安檢。這使得快手肆無忌憚,他仍然在大衣的遮蓋摟着胡菲的細腰,明着看好像和胡菲是一對情侶,暗地裡卻是拿刀抵着胡菲的後心。胡菲不敢反抗,我更加不敢反抗!
行李是外號叫狗子的綁匪去取的,狗子讓我跟在他身旁。此時的我,雖然雙手被捆綁着,但雙腳還是能走動的,嘴巴也能呼救。但是,我根本不敢!快手和胡菲就站在不遠處,死死地盯着我看。我要是逃跑或者呼救,他肯定殺了胡菲。我不能害胡菲!
所謂的行李,其實是快手他們那個裝有胡菲幾十萬現金的皮箱。拿到皮箱後,狗子掉頭便走,根本顧不上我和胡菲的行李。在快手的引領下,四人朝候機大廳門口走去。
只要出了大廳,我將失去報警的最佳良機,我和胡菲的處境也將更加危險。眼看候機大廳門口越來越近,我心急如焚。該這麼辦?這兒是人多的地方,可以這麼說,要是再不想辦法報警,我和胡菲將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情急之下,我停步不前,故意扭曲着臉部肌肉,裝作非常痛苦的樣子。
狗子低聲怒喝道:“找死啊,你?快走!”
我說:“我肚子痛,走不了!”
“還裝?別以爲我不知道你葫蘆你賣的什麼藥?”狗子怒道。
“我真的是肚子痛!登記之前,我肚子就不太舒服,估計是吃到變質食物了!”我仍然僵在原地,不肯走。
“怎麼回事?”前方的快手見我和狗子沒跟上來,回過頭問道。
狗子恨恨地看了我一眼,說:“這混蛋說他肚子痛!”
快手看了我一眼,大概是見到我臉上有痛苦的神色,他喘了幾口粗氣,給狗子遞了個眼色。
狗子對我說:“走,我帶你上洗手間!”
我心頭稍微鬆了鬆,總算有了一個喘息的機會!待會上洗手間的時候再見機行事吧,如有報警的機會,我絕不會放過!
在狗子的陪伴下,我來到了洗手間。在洗手間門口,四下看看,並沒有保安,也沒有適合替我報警的人。
我停下腳步,對狗子說:“我的雙手還被你綁着呢,你要我怎麼方便?”
狗子低聲怒喝道:“他孃的,就你多事!信不信老子一腳踹死你?”
狗子將我推進了洗手間,他自己也跟了進來。機場的洗手間挺熱鬧,人們進進出出,卻沒人注意到我。
狗子跟了進來,他打開一個大號間的門,然後回頭看了看。趁沒人注意的時候,他將我推進去,他自己也跟了進來,再反手將門關上。撩開我身上披着的大衣,他以最快的速度解開綁着我的領帶。
“快點!完了,喊我一聲!”說完,狗子打開門出去了。
透過門縫,我看到狗子走到洗手間門口,守在那兒,他摸出根菸點燃,悠然地抽着。
我摸遍了全身,竟然在褲兜裡找到一支筆。
這支筆,是在吉隆坡的時候,我和胡菲第一次去找李福天時,胡菲要我帶上的。她說,說不定會跟李福天籤合同或者是協議什麼的。爲了防止李福天用擦得去的筆簽約作假,要我也帶上簽字筆。
第一次去見李福天,李福天沒還錢,也沒簽合同或者協議,這支筆沒用上。沒想到,這會兒派上用場了。
我撕了一張紙,在紙上寫了求救信息。本來打算扔到隔壁,讓隔壁的人幫忙報警。可我等了好一會兒,左右的小間都沒人進來。
正爲難之際,我所在的小間外面有人敲門。
明知道是綁匪狗子,我故意說:“這裡有人!”
外面的狗子輕聲說:“是我!快點開門!”
我不耐煩地說:“我還沒結束呢!你急個卵啊?”
又等了一會兒,左右的小間還是沒人。狗子又在外面敲門了。
無奈之下,我只好將紙條扔到隔壁小間。但願到隔壁小間解急的人能看到紙條,並幫我報警。
打開小間,狗子泥鰍似的溜進來,又反手把門關上。若不是胡菲落在快手手上,我真想將這個混蛋痛打一頓。可眼下,我只能乖乖地任由他再次將我的雙手捆綁住,再在我身上披上大衣。
狗子搭着我的肩膀,將我帶回到候機大廳,見快手和胡菲正站在門口。本以爲胡菲會驚慌失措,或者萬分焦急,卻見她鎮定自若,異常冷靜。這令我對她刮目相看,想必胡菲是經過大風大浪的,否則不會如此沉着冷靜!
出了候機大廳,快手和狗子攔了輛出租車,把我和胡菲帶到了一個偏僻的廢棄工廠。這家工廠裡堆滿了雜物,卻空無一人,頂上結滿了蛛網,好多隻蜘蛛在巨大的絲網上爬來爬去,等待着獵物的出現。我們一進來,它們受到驚擾,在網上快速地奔來跑去,似乎在傳遞着什麼信息。
空氣中瀰漫着一股濃烈的黴味!
快手和狗子將我和胡菲綁在同一根柱子上。
快手拿出手機,說:“狗子,你盤問一下那娘們,讓她說出真實身份,我打電話給道上的兄弟問問,我就不信查不出她的身份!”
說完,快手轉身出了廢工廠。
狗子在胡菲跟前踱了幾個腳步,說:“美女,我勸你還是乖乖地說出你的真實身份吧,否則的話,我們查出來,會有你好受的!”
胡菲白了他一眼,扭過頭,不理睬他。
狗子冷笑了一聲,說:“你不說也可以,老子有的是辦法!”
說完,狗子撿起快手剛纔丟在地上的尖刀,走到我跟前,抵着我的肩膀,對胡菲說:“你說還是不說?你要是不說,我就一刀一刀地把他身上的肉給割下來!”
說完,狗子手腕上加大了力氣,我感到手臂一陣疼痛,不用說,刀尖已經劃破了我的皮膚。
大概是見到我臉上有痛苦的神色,胡菲說:“你別爲難他了,我你吧!”
狗子乾笑了一聲,鬆開了刀子,說:“這還差不多!”
胡菲要是承認她是胡裕盛的女兒,狗子和快手指不定會怎麼對她呢!
爲了幫助胡菲,我趕忙搶在胡菲前頭,說:“她是我女友,有什麼儘管衝着我來,你或許不知道吧,我的來頭比她更大!”
狗子轉頭看着我,嗤笑道:“就你一鄉巴佬,你能有什麼來頭?”
我一字一頓地說:“我是福布斯上榜富豪丁雲騰的兒子,你說我什麼來頭?”
“什麼?你是丁雲騰的兒子?”狗子上下打量我,滿眼狐疑。
“沒錯,我就是!”
“你說是就是?你有證據嗎?我記得,你身份證上的名字是李毅,你姓李,丁雲騰姓丁,你怎麼可能是他兒子?”
說實在話,我特別不想搬出丁雲騰的名字,這麼做,好像我是寄生蟲,只有依附在丁雲騰身上才能生存似的。可爲了救胡菲,我又不得不說。
我沉默良久,才說:“那是因爲,我是他的私生子,從小沒在他身邊長大!”
狗子嗤笑道:“我憑什麼相信你那三寸不爛之舌?”
“你信也好,不信也罷,事實就是那樣!”我說。
狗子走到我跟前,拿刀背拍了拍我的臉頰,說:“你別爲那娘們說話,她到底是不是胡裕盛的,我們查清楚的!總之,我們好不容易纔得到她,在事情真相還沒查清楚之前,我們是不會放她走的。你還是趁早死了救她的心吧!”
說完,狗子走到一張破椅子前,掏出一張紙巾抹去上面的灰塵,一屁股坐下,翹着二郎腿。
我和胡菲對視了一眼,兩人眼裡都有深深的憂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