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名片上印着裕盛國際董事胡菲。裕盛國際是一家非常有名的跨國集團公司,老總胡裕盛在福布斯的排名從來沒跌出過前十,而丁雲騰一般在二十到三十名之間徘徊。胡裕盛姓胡,胡菲也姓胡,難道?
見我朝她投去探詢的目光,胡菲笑笑說:“來雲集俱樂部的人全都身份非同尋常,我也就不必隱瞞什麼了。沒錯,我就是裕盛國際老總的女兒胡菲。”
原來此人來頭如此之大,難怪剛纔王宏楷和丁少成對她十分謙恭和“言聽計從”!
我慌忙說:“胡小姐,你好!”
胡菲狡黠一笑,說:“我可不喜歡你叫我胡小姐!”
“呃!”我窘得把臉漲得通紅,一下不知道該說什麼。
胡菲咯咯地笑起來,眨巴着烏黑閃亮的大眼睛說:“以後你就直接喊我名字吧,或者叫我菲菲也可以的!”
我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直接喊名字多不禮貌!以後我就叫你菲菲吧!”
“那也行,隨便你!”胡菲說,停了片刻,吞吞吐吐地問道:“李毅,你、你到底是不是丁雲騰的兒子?”
“呃,我,”我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丁雲騰已經和相認,我應該是他的兒子,可是,最近發生的事令我很失望,對當丁雲騰的兒子一點都沒信心。我甚至懷疑,在丁少成的挑撥離間下,說不定哪一天丁雲騰又不認我這個兒子了。畢竟,我不像丁少成那樣,和他生活在一起,跟他有很深厚的父子感情。
胡菲端起杯子,目光掠過杯沿觀察了我好一會兒,抿了一口咖啡,放下杯子,笑笑說:“如果你覺得這個問題很難回答,那就不用回答好了!不管你是不是丁雲騰的兒子,我都交你這個朋友。”
我有點受寵若驚,不大相信地問道:“真的?我如果不是丁雲騰的兒子,你也願意和我交朋友?”
“那當然!”胡菲說。
心裡一陣感動!這個胡菲身份地位顯赫,竟然一點架子都沒有,在衆多富二代中算是很難得的了!
我滿懷歉意地說:“菲菲,今晚真不好意思攪了你們的雅興!”
胡菲眼波流轉地看了我一眼,說:“你不必自責,我們這幫人經常在一起玩的,又不是以後沒機會玩了!既然你有俱樂部的會員卡,以後要常來哦!”
我微微地皺了皺眉頭,心裡暗道,丁少成也是這傢俱樂部的會員,我要是經常來豈不是經常和他見面,他對我偏見那麼大,會放過我?難!
見我沉默不語,胡菲問道:“怎麼了?爲什麼說話了?是不是我說錯了?”
“呃,不!”我慌忙搖搖頭,說:“你沒說錯,只是我,你今晚都看到了,丁少成他對我非常不滿,我擔心,,,,,,”
“是這個原因啊?”胡菲又抿了口咖啡,說:“以後這樣吧,你來之前給我打個電話,我要是在,你就過來,丁少成和王宏楷他們倆不敢把你怎麼樣的。”
“呃,那好吧!非常謝謝你,菲菲!”
“你要是把我當朋友就不要說謝謝這類的客氣話”
喝完咖啡出來,我和胡菲朝停車場走去。
沒走幾步,突然後背被人拿什麼扔了一下,回頭一看,見左邊花叢中露出一張臉,竟是洪冰冰,她在朝我招手,示意我過去。
我朝她點了一下頭,對胡菲說:“菲菲,你先走,我上一下洗手間!”
胡菲應答了一聲,徑直朝停車場走去。
我踅回來,走到花叢邊,洪冰冰指了指附近的一片小樹林,然後縱身一躍,如夜行貓似的,影子晃動,沒入了小樹林之中。我回頭看了看,確定身後沒人後,纔跟了進去。
藉着路燈投射進來的微弱燈光,見洪婷婷和洪冰冰分別各自靠在一棵樹上。
“茄茄,瓜瓜!”我不禁高興地叫起來,雖然分別纔沒多久,我卻已感覺好像過了好幾個世紀。
洪婷婷和洪冰冰默不作聲,我甚感奇怪,問道:“茄茄,瓜瓜,你們倆這是怎麼了?”
洪婷婷嘆息了一聲,說:“大少,你恨我嗎?”
我不假思索地說:“我當然不恨你!我怎麼會恨你呢?”
“真的?”洪婷婷在我面前踱了一個來回,說:“上次在陵園,我打你那麼重,你真的一點都不恨我?”
“當然不恨!那不是你的本意,你是被丁少成逼的!”
“問題是,我是丁少成的保鏢,他對你恨之入骨,以後,他還會讓我對付你的。以後呢,以後我如果像上次那樣打你,你會恨我嗎?”
我搖搖頭,很堅決地說:“不恨!茄茄,你應該瞭解我是什麼樣的人!”
洪冰冰帶着哭腔說:“大少,我和茄茄,我們倆真的不想給丁少成當保鏢了,你能跟丁總說說嗎?我和茄茄想回到你身邊!”
心裡五味雜陳!我又何嘗不希望洪婷婷和洪冰冰回到我身邊?可是,因爲丁少成這惡人先告狀,父親對我的印象很差,我哪兒敢向他求情?
見我沉默不語,洪冰冰急道:“大少,你倒是說句話呀!”
我輕輕嘆息了一聲,說:“茄茄,瓜瓜,事情不是你們想象的那麼簡單!我纔剛和我爸相認沒多久,前段時間,都是因爲我犯錯,才導致我爸將你們安排去給丁少成當保鏢。你們纔給丁少成當保鏢沒多久,這事,我爸是不會同意的。”
洪冰冰又帶着哭腔說:“既然這樣,那待會兒,你小心點吧!”
我一怔,不解地問道:“瓜瓜,你說什麼?什麼要我待會兒小心點?”
卻見洪婷婷拉着洪冰冰的手,說:“瓜瓜,咱們走吧!”
我一下急了,快步走到她們倆跟前,伸手將她們攔住:“茄茄,瓜瓜,話都還沒說清楚呢,你們倆怎麼就走了?”
“大少,話,我剛纔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洪冰冰抹了一下眼睛,說:“丁少成現在正在俱樂部門口附近等着你,他剛纔已經跟我和茄茄交代過了,今晚對你下手狠點!我和茄茄好不容易纔想出辦法脫身來提醒你!”
“真的是這樣嗎?”我問洪婷婷。
洪婷婷含淚點點頭。
我咬咬牙,頓時來了氣。這個丁少成怎麼沒人性?不管怎麼說,我和他是兄弟,我都捱了他幾次打了,他怎麼還不懂得收手?要不是顧及父親丁雲騰的感受,我真想狠狠地將他痛扁一頓!
見洪婷婷和洪冰冰如此難過,我悽然一笑,說:“茄茄,瓜瓜,待會兒丁少成要是讓你們打我,你們儘管打就是,別手下留情,否則,丁少成會找你們麻煩的!”
洪冰冰一下哭出聲來:“大少,我們不想打你,真的不想!”
一旁的洪婷婷也在流淚,不過,她緊咬着嘴脣,沒哭出聲,只一個勁兒地流淚。
洪冰冰張張嘴還想說什麼,洪婷婷狠狠地抹了一把眼淚,拽了洪冰冰一下,說:“瓜瓜,咱們走吧!再不回去,丁少成要起疑心了!”
說完,洪婷婷拽着洪冰冰頭也不回地走了。洪婷婷一直沒回頭,洪冰冰倒是回了好幾次,每次都是淚流滿面。
從小樹林裡出來,我感覺到胸口被什麼堵得死死的。老子已經忍讓了這麼多次,這個丁少成爲何還是苦苦相逼?難道他不明白得饒人處且饒人這個道理?真把老子惹惱了,老子未必輸給他!
低着頭,心事重重,不覺地來到了停車場!
停車場上原先停着的豪車已經走了幾輛,我走到寶馬車前,正要開門進去,突然發現,車子的輪胎已經凹陷,癟了下去。低下頭一看,見輪胎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破了個幾釐米長的口子。再看看其他幾個輪胎,情況都一樣。
不用說,車子肯定被人紮了。我一下子就想到了兩個人,不是王宏楷,就是丁少成。畢竟,今晚在場的人中,就這兩人跟我結過怨。
不過,我很快將王宏楷排除掉。因爲,王宏楷根本不可能知道,這寶馬是我開來的。最大的嫌疑人便是丁少成。他見過我開過這車,而且知道這車是雲星酒店的車。
火又嗖嗖地冒上來了!
丁少成啊,丁少成,你要罵便罵,要打便打,幹嗎使用這種齷齪的手段?要知道,你可是堂堂大富豪丁雲騰的兒子呀?你使用這種小偷小摸的手段,難道不覺得丟人嗎?父親丁雲騰心胸如此寬闊,爲何你不學他一點點?
不過,想起洪婷婷和洪冰冰剛纔對我說過的話,我便明白過來了。丁少成既然在外面等我,存心想對付我,我要是開車出去,他很難將我攔住。最好的辦法便是泄去我的車子輪胎的氣。
這個丁少成真是夠陰險!
現在該怎麼辦?出去,肯定會被打!
不出去待在這兒過夜?那自然可以!可丁少成的性格我太瞭解了,我要是不出去,他鐵定會進來找我的。我可不想把俱樂部變成武鬥場所,要知道,這兒還有許多身份地位顯赫的名流!在這兒跟他糾纏,那多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