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背對着我,看不到他的面容,他身穿淺藍色牛仔褲,黑色T恤。手上牽着一根繩子,繩子上竟然拴着一條手腕粗的眼鏡蛇。那毒蛇,蜷縮在地上,呼哧呼哧地吐着信子。不用說,男子肯定把眼鏡蛇當寵物。
若非親眼看到,簡直不敢相信是真的。要知道,眼鏡蛇是毒蛇,毒性很大,若被咬到不及時救治,肯定沒命。難道男子不怕被毒蛇咬到?如此奇葩,真是少見!
時間大概是上午七點多,天色已經大亮,陽光斜斜地掛在天邊,投下耀眼的光芒,將鳳凰樹上未乾的露珠照得閃閃發光,彷彿樹上掛着無數的寶石似的。
剛纔洪婷婷和洪冰冰跟王宏楷的手下慘鬥,目的就是爲了搶在隊伍前,爭取買到手錶,卻不料,一番打鬥下來,此人竟然坐收漁利。
有點哭笑不得!
正想過去看看男子是誰,兩輛警車開來,停在店門前,下來好幾名警察。警察走到店門前,拉開了警戒線,好像是維持秩序。如此一來,想要插隊根本不可能!
正發呆,一輛寶馬車悄然開過來。車上坐着的是洪婷婷和洪冰冰,她們倆的臉色很難看。
“茄茄,瓜瓜,你們沒走?”我驚叫道。
洪婷婷把車停下,說:“大少,我們倆是你的保鏢,眼見你出事,我們倆可能會離開嗎?我們倆其實一直躲在暗處觀看。”
“原來是這樣啊,我現在沒事了!”我說。
洪婷婷拉開車門下來問道:“大少,你是不是要解僱我們倆了?”
洪冰冰也下了車,跟在洪婷婷身後,表情悽然。
“解僱你們?我爲什麼要解僱你們?”我不解地問道。
“既然你不解僱我們,你爲什麼另外請了保鏢?”
“我什麼時候另外請保鏢了?”
“你還隱瞞啊?剛纔我們都看到了!”
“你們倆都看到了?看到什麼了呀?”我一頭霧水,迅疾明白了過來說:“你們倆說的是剛纔那名綠衣女子吧?”
洪婷婷點點頭。
我笑笑:“那是根本沒有的事!我和她根本就不認識,甚至連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真的?”洪婷婷問道,轉頭和洪冰冰對視了一眼,面露驚喜之色。
“當然真的了!你們倆這麼出色,我怎麼會另請別人呢?”
洪婷婷撅噘嘴:“我們倆跟她比起來可差遠了!”
“跟她?你們是說剛纔救我的那個穿綠衣的女孩嗎?”
“嗯!”洪婷婷點點頭:“她真的很厲害!我和瓜瓜,我們倆可能打不過她。”
“就算你們打不過她,我也不會解僱你們!”我說,停了片刻,朝手錶專賣店怒了努嘴說:“你們還是想辦法,看看怎麼樣才能幫我買到手錶吧?”
洪婷婷皺着柳眉想了片刻,迅疾舒展開了,說:“看我的!”
“茄茄,你想出什麼辦法了?”
洪婷婷衝我狡黠一笑,說:“美人計!”
言罷,洪婷婷拿出化妝盒,對着鏡子,又是描又是畫起來。口紅塗抹櫻桃小嘴,畫筆將細眉畫得更長了一些,脂粉塗抹在可人的小臉蛋上。
今天,她穿的是淡黃色的連衣裙,較薄,潔白的肌膚宛如晨霧中的大山,若隱若現。大石榴果本來就已經很暴突,凹陷猶抱琵琶半遮面。似乎嫌不夠突出,她手伸到背後想解開釦子,卻怎麼都夠不着。
“瓜瓜,幫姐鬆一個鈕釦!”洪婷婷說。
“好的!”洪冰冰應聲走到洪婷婷的身後,伸手解開了一個鈕釦,那有點緊繃的淡黃色石榴裙便鬆了一下,領口壓得更低了。
“大少,你覺得我現在這打扮怎麼樣?”洪婷婷轉頭問我
我宛如大夢初醒,連聲說:“好,很好!”
看着美麗又性感的洪婷婷,心裡彷彿被什麼東西使勁地撓似的,癢癢的。要知道,洪婷婷原本就很漂亮,現在如此一打扮,那真是就好像一朵花放到了綠葉中間,顯得更加美麗和燦爛了。
忽然間想起了和洪婷婷在半山腰度過的日子,若不是當時急於求生,恐怕我是把持不住的。
“既然大少說好,那就一定是好了!”洪婷婷嫵媚一笑,說。
言罷,她臀部大幅度地搖擺着,款款地朝站在手錶店前的那名男子走去,那姿勢好像蛇在爬行,S線條十分突出。
此時,又有好幾個人加入到排隊的隊伍中。而且,手錶專賣店的工作人員,開始在店門口擺放花籃和氣球道營造喜慶氣氛的東西。路上行人漸多,有好些路人駐足觀看。這個時候,再打鬧只會招來警察的逮捕,明智之舉是看戲!
我和洪冰冰跟在洪婷婷的身後,也走了過去,擠在圍觀的人羣中觀看。因爲牽着毒蛇的男子站在最前頭,我和洪冰冰所站的位置稍微往後,沒看到他的臉。
洪冰冰輕輕扯了一下我的衣角,低聲問道:“大少,依你看,茄茄的美人計會起作用嗎?”
“這個不好說!茄茄那麼漂亮,只要是正常的男人見到她都會動心的。”
“是嗎?”洪冰冰狡黠一笑,說:“那你呢,你見到茄茄動心了嗎?”
“我說的是別人,幹嗎扯到我身上?”轉頭狠狠地瞪了洪冰冰一眼。
這個小妮子卻一點都不害怕,撅噘嘴,說:“因爲你也是個男人啊,你快回答我這個問題。”
我想了想,說:“我和其他的男人不一樣,現在,我是僱主,茄茄是我的保鏢,懂嗎?”
“我懂了!”洪冰冰壞笑道:“大少,你不是個正常的男人,你該不會是那個吧?”
“什麼那個這個?再說我就扁你了!”我朝洪婷婷高高舉起了拳頭。
洪冰冰衝我扮了個鬼臉,吐吐舌頭:“纔不怕你!”
轉頭再看洪婷婷,見她站在牽蛇男子的身後,猶豫了片刻,竟然連話都不搭,直接就伸手去挽男子的手,臉上掛着無比甜蜜的笑容,發嗲說:“老公,不是說好了,我來排隊的嗎?你怎麼來了?說話不算話,好討厭哦!”
那爹聲比蜂蜜還甜,不知道男子會不會被甜死!
男子緩緩地轉過了身,目光落在此人的臉上時,我差點尖叫起來。這人根本不是男的,是女的,而且整張臉比木炭還黑,模樣像是非洲人。
洪婷婷也被嚇得倒退了幾步,原本微笑、嬌美的臉蛋,變得煞白:“你、你,,,,,”
“美女,你剛纔是在跟我說話對吧?”那黑人女子問道,反倒笑眯眯地看着洪婷婷。
“你、你怎麼是個女的?”洪婷婷結結巴巴地問道。
“我本來就是個女的!”黑人女子用不太流利的中文說:“你剛纔喊我什麼?老公?你是拉拉吧?哦,買糕的,你真的太開放啦!”
“誰是拉拉?閉上你的臭嘴!”洪婷婷怒道,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
看到她這般狼狽模樣,我和洪冰冰對視一眼,捂着嘴巴竊笑。
只聽見黑人女子繼續說:“可剛纔你明明喊我老公的,如果你不是拉拉,你爲什麼會這麼喊我?”
本以爲洪婷婷會大發雷霆,卻不料她突然恢復了剛纔的甜蜜笑臉,說:“沒錯,我剛纔是喊你老公的。難道你不是我老公?”
黑人女子怔了一下,顯然不明白洪婷婷葫蘆裡裝的什麼藥,驚訝地說:“這麼說,你真的是拉拉?”
洪婷婷不回答她,朝人羣了看了一眼,然後拽着黑人女子的手便走。洪婷婷這一眼顯然是要洪冰冰乘機排到最前頭。
洪冰冰和洪婷婷畢竟是姐妹,她早就讀懂了洪婷婷的眼神。就在洪冰冰即將從人羣中走出去的時候,黑人女子突然手肘朝洪婷婷的小腹狠力撞去。
洪婷婷迅捷地閃身躲開,然後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說:“老公,咱家那麼多手錶都用不了,咱不買那破手錶了啊!回家去!”
繼續拽着黑人女子往前走。
黑人女子腦袋朝洪婷婷靠過去,那樣子好像是要跟洪婷婷說悄悄話。可接近洪婷婷腦袋的時候,她突然加速,腦袋朝洪婷婷腦袋狠力撞去。
洪婷婷當然不傻,她早有防備,一個閃身,走到前頭,避開了黑人女子的攻擊,手仍拽着黑人女子的手。
黑人女子轉過身,用身子擋着圍觀人羣的視線,然後一掌朝洪婷婷胸口擊去。這一掌又快又狠。加上兩人的距離又太近,想要躲避已經來不及。洪婷婷只好出掌阻擋,噗的一聲悶響,兩人都各自往後倒退。洪婷婷倒退的步子更大,可見,黑人女子的力量遠比洪婷婷大。
洪婷婷和黑人女子對視了一眼,兩人眼裡都流露出驚訝和憤恨的神色。
這時,洪冰冰已經從人羣中走出來,悄悄地朝黑人女子剛纔所站的位置走去。
黑人女子彷彿身後長了眼睛似的,突然一個迅猛的轉身,站回到了原來的位置。那時,洪婷婷仍然拽着她的手,不知是因爲沒有防備,還是因爲黑人女子的力量太大,或者兩者兼而有之,洪婷婷跟着被拽了過來,還差點撞到洪冰冰。
穩了穩身子,洪婷婷再次嬌聲道:“老公,你不是答應我回去了嗎?咱們走吧!”還想拽着黑人女子離開。
突然,黑人女子低下頭,吹了一聲口哨。
隨着哨聲響起,黑人女子手中牽着的那條眼鏡蛇突然擡起頭,弓着身子,然後朝洪冰冰彈射出去。
這一切來得太突然,洪冰冰估計一心只想着站到黑人女子原先站着的位置,根本沒提防。眼見眼鏡蛇即將撲到,洪冰冰一聲尖叫。
危急時刻,洪婷婷抓住蛇尾,使勁一拽,眼鏡蛇撲了空。
黑人女子一低頭,又是一聲哨響。
眼鏡蛇調轉身子,朝洪婷婷撲去,張嘴便咬。
洪婷婷雖然武功高強,但是,她很怕蛇,這一點,早在我和她在半山腰生存的時候,我就親眼目睹過。
剛纔抓蛇尾,估計是她一心只想洪冰冰的安危,所以忘記了恐懼。現在,眼鏡蛇朝她撲來,她竟嚇得六神無主,一聲尖叫,然後捂住了臉龐。
誰知,眼鏡蛇並非攻擊她的臉部,而是朝她白花花的胸脯襲去。噗的一聲,眼鏡蛇張嘴咬到了洪婷婷的左胸,洪婷婷一聲慘叫。
“茄茄!”洪冰冰一聲尖叫,衝過去,抓住眼鏡蛇蛇尾,使勁一甩,將眼鏡蛇摔出好幾米遠,然後抱起洪婷婷,雙腿點地,騰空而起,掠過圍觀的人羣,朝寶馬車飛奔而去。她的這一系列動作一氣呵成,速度之快極其罕見,衆人還沒看清楚到底怎麼回事,她人已經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