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洪婷婷走近,原來,草叢中趴着一條手腕粗的眼鏡蛇,滋滋地吐着信子,和大黃狗對峙着。
我撿起一塊,朝眼鏡蛇砸過去,眼鏡蛇掉頭嗖地朝我撲過來。我沒料到眼鏡蛇如此兇悍,趕緊拉着洪婷婷躲開。眼鏡蛇撲了個空,掉頭欲再次攻擊我,大黃狗衝過去,張嘴咬住它尾巴。眼鏡蛇大怒,回頭撲向大黃狗。此刻,我已彎身撿起一根樹枝。我拿着樹枝,啪的一聲,狠狠地抽中眼鏡蛇腦袋。眼鏡蛇自知不敵,沒入草叢中,沒了蹤影。
大黃狗搖着尾巴,走過來,舔了*的腳,似乎在向我表示感謝。既然它懂得討好別人,說明這是隻家養的狗。
我摸了摸大黃狗的頭,說:“狗狗,你帶我們出去好嗎?”
大黃狗汪汪叫了幾聲,然後對着前方一座高聳入天、非常陡峭的山壁叫了幾聲。
“狗狗,你的意思是要我們從那兒過嗎?可是那兒沒路啊!”我說。
大黃狗又叫了一會兒,才掉頭往右邊的一條小路走去。
“婷婷,咱們走吧!”我說。
“你能確定大黃狗能帶咱們出去嗎?”洪婷婷問。
“有大黃狗帶路,總比咱們像無頭蒼蠅似的隨便亂走好。這是一個機會,咱們就賭一把吧!”我說。
跟着大黃狗走了一個多小時,穿過崇山峻嶺,路漸漸開闊平坦起來。一個村莊隱隱約約出現在前方,掩映在青翠的林木之中。上方有炊煙,嫋嫋升起。
“看,那兒有炊煙!”洪婷婷指着前方高興地說。
“嗯,有炊煙的地方肯定有人家!”我說。
大黃狗加快了步伐,汪汪地叫着,快步跑進了村莊。
我和洪婷婷跟在大黃狗後面,來到一間茅草屋前。大黃狗並沒有進屋,只站在屋前,對着裡面汪汪大叫,似乎在告訴主人,有客人來了。
一老頭聞聲從茅草屋走出來。老頭六十多歲的樣子,身穿藍色粗布衣服,古銅色的臉,下巴有一撮花白的鬍鬚,臉上皺紋如壑。
老頭一見到我,目光在我臉龐停留了好久,繼而,濁淚橫流,喃喃地哽咽道:“兒子,兒子,你回來了?兒子你回來了?”
我一愣,眼前老頭根本不是我父親,他爲何叫我兒子?
“老伯,我不是您兒子,我是過路之人!”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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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擦擦眼睛,定睛看了看,眼裡的亮光像突然沒電的燈泡,瞬間暗淡下來。
他搖搖頭,十分失望地說:“你不是我兒子,你確實不是我兒子,人老了,眼睛都花了,不中用了!”
我說:“老伯,我們迷路了,您能幫幫我們嗎?”
一老太從茅草屋出來,見到我亦如老頭一樣,把我當做她兒子,哭了一會兒,聽了老頭的解釋方纔止住哭泣。
雙方介紹完畢,我得知,老者名叫母祖興,我暗暗詫異,竟有如此奇怪的姓。
老頭和老太將我和洪婷婷請進屋裡。見我和洪婷婷面黃肌瘦,他們知道我們飢渴難耐,端出飯菜招待我們。雖然只是簡簡單單的素菜清湯,我和洪婷婷卻當成美味佳餚,風捲殘雲般消滅乾淨。
吃罷,我告訴老夫婦,我和洪婷婷被困在山裡多日。老夫婦甚是驚訝。
老頭問:“你們在山裡這麼多天,難道沒看到老虎?”
“老虎?山裡有老虎?”我甚是驚訝。
老頭嘆息道:“山裡原本是沒老虎的,兩年前,不知爲何,山裡頻頻出現老虎,咬死了不少人。不知爲何,老虎不咬老人、婦女和小孩,專門咬青壯年漢子。我們這兒方圓十幾裡,好多漢子都被老虎咬死了。”
“有這事?”我大跌眼鏡,老虎雖然是野獸,但如何懂得挑選攻擊對象?就算懂得,那也應該是挑選婦孺老者之類的弱者,爲何專挑強壯漢子?難不成老虎是女妖精變的?
“是啊!”老者眼圈紅了,說:“我兒子就是進山被老虎咬死的!我兒子和你長得很相似,我乍一看到你,還以爲你是我兒子!你被困在山裡這麼長時間,真的沒看到老虎?”
“真的!”
“這就奇了怪了!”老頭眉頭緊鎖着。
從墜入山崖到現在,已經有月餘,養父肯定已經知道,可能認爲我已經罹難,必定悲傷至極,還有,粥店沒了我,是否還熱鬧如初,生意照樣紅火?我心裡惦掛着諸多事情,不想在此久留。
“老伯,您能送我們出去嗎?”我說。
老頭走到門口,探頭看了看已經西斜的太陽,返回屋裡,問:“你們難道不知道我們這裡是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