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大臣道賀,我便收下了!”
蘇辰很滿意衆文武的表現,略擡了下手,說上一句“都回隊列吧。”轉身大馬金刀的在虎皮大椅上重新坐下。
下方,衆人見他落座,這才一一回到原來的位置站定。
“今日新皇登基,第一次朝議,無需太長,不然陛下等會兒就要哭鬧了…..”蘇辰換了一個姿態,向後靠了靠:“眼下,諸位將百姓安撫好,做本職內的事,其他的無需多管,朝堂上多聽,少說話,若是問到了,纔可開口。”
一側的朝中舊臣們低聲道了句:“是。”,唯有秦修聞、潘玉等人眼中閃過一絲憤怒,北宮野尚在時,也不曾這麼霸道狂妄。
那邊,蘇辰似乎知道他們所想,聲音緊跟着響在大殿之內。
“之前我說過能用刀,絕對不用嘴,沒時間玩權衡之術,最近大家心裡也清楚,城中有一批人被關起來了,這些人啊,有些是趁亂鬨擡糧價,有些在聽到先帝殯天,暗中勾結,想要作亂,被我發現了,這些人死定了,你們也別枉費心思施救,還有,也勸你們千萬不要將頭撞到我手中刀刃上,別想着以死爲榮,名流青史,到時候我讓人寫書,直接將這些人寫成作亂反賊。”
蘇辰看着鴉雀無聲的朝堂,滿意的緩緩起身,拍了拍衣袍:“.……不過有功之人,我記得住,不會忘記他們功勞,比如曹將軍識大體,撥亂反正,這樣的將軍纔是朝廷肱骨,也比如皇城統領車縉,不爲奸邪所用,迷途知返,都是好將軍,往後都會得到重用,爾等也是,兢兢業業便好,我都能看在眼中。”
說完,蘇辰招來宦官:“帶陛下回太后那裡。”隨即看向百官,揮揮手:“今日就說這麼多,退朝。”
此時已快至晌午,文武小心的朝這位新晉的威侯拱手告退,便緩緩後退出承雲殿,三三兩兩的離去。
大殿之中,除了一些宦官外,只剩軍中諸將了,部分將領,如高順、張飛、關羽、周倉、張遼、李傕回城外軍營,剩下的便跟着蘇辰出了這方大殿,一起往後苑過去。
“生奴的事,已在辦了,剩下的那六位侯爵,大將軍可想好辦法?”
衆人身影穿行過樹蔭,趙雲昂起白頭,望着四周宮殿,這次跟過來,他想去看看劉備,對於蘇辰,他還是忍不住關切的問上一句。
“趙將軍,可有什麼想法?。”蘇辰對於這些歷史將領,私下裡語氣都是恭敬的,“其實這些人處理起來,還有些棘手。”
“有什麼棘手,直接殺了就是。”
呂布壓着刀柄走在一側,看着過往的宦官、宮女,有着睥睨的語氣,“三千騎兵,足夠某家衝他兩個來回。”
“所以你到處跑,跟喪家之犬一般!”董卓哼了一聲,“當初殺老夫時,就知道你成不了事,被人一挑撥,就恨不得拿上畫戟就殺過去!”
“你也好不到哪兒!”呂布被懟了一句,斜眼瞥了對方,“入了洛陽,連自己姓什麼都忘了。”
趙雲看着他倆,偏頭小聲問蘇辰:“他倆……來這邊一直這樣?”
“不止,馬將軍看到曹公,直接就開罵了。”蘇辰笑着說道,引得後面的馬超皺起眉頭,隨即又哼了一聲:“曹賊。若不是無法觸碰,早殺過去了!”
“你敢!”典韋、夏侯淵回頭怒瞪,齊齊大喝。
“得閒,超想向二位討教!”馬超絲毫不懼他倆。
氣氛劍拔弩張,做爲常隨的吳子勳,看得膽戰心驚,兩邊都不敢過去勸說。
咳咳!
蘇辰乾咳兩聲,身後幾人這纔沒有繼續說下去,繼續前行,穿過幾座大殿,來到步入後苑右側,便是燕國宗廟,不過此時,裡面全是華夏列祖列宗的靈位。
那位道長依舊在裡面主持,身邊多了一些宦官做爲幫手,平日做做打掃宗廟灰塵、落葉、雜草之類的粗活。
剛一過去,就看到漢獻帝劉協,少見的沒穿尋常衣袍,揹着藥簍,而是一身帝服,頭戴冕冠在四處轉悠。
遠遠見到蘇辰過來,他頗有些意氣風發的拱起手。
“長生來了!”
“見過陛下!”蘇辰對這方外人,是強硬的一面,但對於華夏皇帝,一向溫和有禮,就像當初在蘇府那般。
“朕今日見祭天登基,長生扶持幼帝的神態簡直讓朕……往後,長生別學曹操、董卓,那般兇惡,到了後面更別殺人全族。”
董卓在一旁聽的嘴都快裂到後腦勺,哈哈大笑起來:“陛下這是觸景生情了。”
“太師,朕這是以身教導。”
“剛纔孤好像聽到誰提到我了?”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蘇辰循聲望向宗廟那邊,曹操正從廟門出來,夏侯淵、典韋連忙拱手;馬超瞪着眼眶,恨得牙癢癢;呂布哼了聲,直接走去一邊,趙雲則微微擡手示意一番,隨後看向廟門,似乎在找劉備,然後就見後者埋頭正編着草鞋,慢吞吞的出來。
“剛纔劉協之言,前者孤可不認。”
曹操絲毫不在意劉協的尷尬,“到了那份上,若不兇狠強硬,如何壓得住下面那幫蠢蠢欲動的宵小?不過後面之言倒是認同,長生不可學司馬家。”
“丞相不必念念不忘,備的後世,不是替你報仇了嘛。”劉備跟趙雲過來,不忘揶揄一句。
聽着三個皇帝互相揭短,蘇辰朝宗廟那邊看了眼。
“那位唐玄宗呢?”
“他?沒見他出來過,估摸顧忌長輩感受,不好隨意現身。”劉備感嘆一聲:“倒是一個孝順的孩子。”
說到唐玄宗,曹操忽然雙眼發亮,臉上頓時泛起笑容。
“長生,那唐玄宗不是給了你一個女子的令牌嗎?孤聽聞她是美豔的緊,不妨弄出來,讓孤瞧瞧。”
董卓偏過頭來,就連站得較遠的呂布也看了過來。
“以後再說,以後再說!”
蘇辰被他們三人盯的頭皮發麻,趕緊敷衍兩句,藉口沒帶在身上,越過他們走進宗廟,過了約十多步的甬道,裡面貢廳燈火通明。
“李道長!”
蘇辰朝桌邊的道士拱了拱手,後者起身還了一禮,熟門熟路的爲蘇辰點燃長香遞給對方,然後,自覺走到廟門口,一甩袍擺,紮起馬步,打上一套慢吞吞的養生拳法。
宗廟。
蘇辰捧着長香敬了三敬,隨即插進香爐,跪在蒲團虔誠叩拜上方一尊尊靈位。
“後世子孫蘇辰,尚不精權謀之術,那六位侯爺與我結盟出兵。此刻若兵戎相見,終歸不好,往後怕是沒人願與我同盟,還請諸位祖宗教我!”
貢桌上,一尊尊靈位並沒有急着出聲,那刻有朱溫名字的靈位小心翼翼的先了口。
“諸位陛下,要不讓我拋磚引玉?”
“梁太祖,伱說!”蘇辰擡手一攤。
見周圍沒其他皇帝反對,朱溫的靈位發出咳嗽的聲響,隨後慢慢開口:“這事兒溫有兩全之策,長生顧忌揹負殺盟友之罪,不妨將他們引到宮中,暗中下手殺了皇帝、太后,嫁禍給他們,長生這就出師有名了。 放心,這事我熟,以前殺唐昭宗的時候,我就是這麼幹的!”
“好你個豬瘟!敢殺朕的子嗣……”貢桌上的李世民直接就咆哮起來,靈位蹦躂着拱開附近的皇帝靈位,直接衝過去將梁太祖的靈位撲倒,踩在上面來回蹦躂。
“朱溫此計,太過露骨,不妥不妥。”朱元璋的靈位擺了擺,“朕修正一番,不過長生要看此六人是否帶兵過來,若無帶兵之意,那就一切好談,若是帶兵而來,那就用朕的計策。他六人朝見新皇,必帶禮物,到時可在禮物上下毒,皇帝也好,太后也好,不管誰死,他六人都逃脫不了弒君之罪,畢竟禮物是他們六人所帶,其中一人下毒,另外五個也逃脫不了嫌疑。”
果然都是開國皇帝,一個個都是手段毒辣的主。
“別聽他們的,長生若有顧忌,不妨學朕!”趙匡胤看不下去了,“當初朕解除那幫老兄弟的兵權,可是輕而易舉,大家也都沒傷和氣。”
“哼,你都是一幫老兄弟,那六人能比?”朱元璋朝蘇辰說道:“就按朕的去辦最合適不過,皇帝也殺了,那六個侯爺也殺了,往後不用想着削藩!”
鐵木真此時也插口進來:“最看不起你們做事彎彎繞繞,彎刀纔是樸素的辦法!”
就在爭論不休時,劉備從後面過來,“長生若是舉足不定,不妨詢問一人,他或許有辦法!”
蘇辰看向伸來的手掌,一枚金色令牌攤在掌心。
上寫:臥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