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收斂雲後,風吹着一頂頂帳篷‘砰砰’鼓動。
王帳內燒着兩盆炭火蘇辰看着下方跪拜的屍逐泉,笑着單手虛擡,讓他起身隨即讓後面進來的諸將,別閉簾子。
畢竟燒着炭呢。
蘇辰脫下大氅、夏王劍丟給吳子勳,讓他到帳外等着,站到外面,看着身長八尺,腰大十圍的許褚,兩人一高一低的對視一眼。
“你也被攆出來了?”吳子勳拿肘頂了頂許褚:“跟我一樣是常隨?”
許褚斜他一眼,甕聲甕氣。
“下次你進去,要問我。”
吳子勳:“……”
帳內,呂布、李靖、霍去病、趙雲、張翼、秦瓊、尉遲恭、李玄霸、哥舒翰、賈詡、阿奴虎,以及舉族投降的屍逐泉、鐵牙等將屍逐部落將領、頭人,悉數在左右落座。
“諸位將軍大概也知道了,孤來時遭遇了攣鞮部落的伏擊。”
蘇辰大馬金刀的坐下來,雙手按在膝上,目光掃過在座將領:“他們如何偷襲、爲何要偷襲,孤來時已經在送來的書信上告訴諸位,這裡就不多說了。不過這樣也好,不然孤還不知道自己的弊端在哪兒,更不知道,攣鞮部落的野心也是很大的,反正我們這次殺入草原,就是爲了除去北方之患……”
說到這,蘇辰語氣頓了頓,擡起手往外一拂:“……就一起掃了吧。”
“這次怎麼打,大王可有腹案?”霍去病單手撐在膝上,眼中戰意凜然,彷彿一路殺過來,他並不滿足。
周圍其他將領也都一一看着蘇辰,等他下文。
“草原無堅城,一馬平川,再適合不過騎兵奔襲了,雖然有些老套,但能打勝仗。”蘇辰這句話沒錯,征伐草原,騎兵迂迴、長途奔襲、精確目標,永遠是最有效的進攻手段。
“連番征戰下來,先讓將士們在屍逐部落休整,期間打探攣鞮部王庭具體所在,屍逐泉可汗,孤需要你的人幫忙了。”
屍逐泉聽到他名字後面加了‘可汗’兩個字,眼中頓時泛起驚喜,急忙出列跪到地上,單手握拳壓在肩頭。
“屍逐泉,定爲大王效力!”
“屍逐泉可汗起來吧,地上可涼着呢,以後就與孤的將軍們一樣,行拱手禮即可。”蘇辰臉上帶着笑意,擡手讓他起來,繼續說道:“這段時日,除了打探攣鞮部王庭,伱還要召集中部草原所有部落,爲你父汗報仇!”
“父親之仇,不共戴天,屍逐泉發誓,一定會砍下攣鞮拔鬼的頭顱!”
“很好,孤要的就是你這句話,放心,孤會讓你和你部落子民過上好日子,不過前提,你要爲孤作戰!”
蘇辰看着他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後起身,“今日就到這裡,諸位將軍整頓士卒,估摸那位攣鞮拔鬼也在備戰了。”
“是!”
帳中諸將起身拱手。
不久,蘇辰大步走出王帳,吳子勳追上去爲他披上大氅,便抱着夏王劍邊走邊跟許褚瞪眼,待來到王帳後面停放的祖柩車,這裡數十丈都被甲士隔開,阻止旁人過來。
李道士已經插上降真香,已經解鎖的皇帝興奮的直接穿過車廂出來,打量王庭部落的模樣。
“許將軍!”
曹丕第一眼便看到蘇辰身後跟着的大胖子,眼眶頓時一紅,笑着展開雙臂快步而來。許褚眼睛也溼紅起來,低聲道了一句:“主公!”
胖大的身子張開雙臂,幾乎用跑的速度迎了上去。
然後……直接錯開曹丕,肥碩的身子跑得飛快,直奔祖柩車,令得曹丕空舉着雙臂,尷尬的立在那:“……”
許褚砰的跳上車輦,李道士想要阻攔,剛伸出手就被他隨手扔出車外。
旋即,就在車裡一頓翻找,弄得供桌上一尊尊靈位來回搖晃,發出一連串話語。
‘哎呀!’
‘他孃的是誰?’
‘又要來燒朕的靈牌了?’
‘護駕!護駕!’
‘撓到癢癢了,哈哈……’
‘長生,快把這虎逼弄走!’
一片亂糟糟的叫喊裡,許褚從車窗簾子裡探出碩大腦袋,“我家曹公靈位呢?”
“在鹿陽!”典韋皺起眉頭,“這會兒你纔想起來尋曹公靈位?”
“站崗,站忘記了!”
許褚悻悻走馬車內出來,擦了一下眼眶上的淚漬,向尷尬的曹丕拱了下手,然後又站回蘇辰旁邊,甕聲甕氣的嘀咕:“我眼淚都出來卻白高興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