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劉憬費力地睜開雙眼,本能地望向窗外,窗簾沒拉,窗正半開,晨風微送,紗簾不時揭起,象在抖落昨夜美麗的夢。玉瑕夾着薄被,仍蜷在他身邊酣睡,長大的肉軀縮成一團,粉白的美臀高高拱起,兩腿間迷人的黑絨,散着比清早氣息更醉人的芬芳。
“你還有臉說?”劉憬嘆了口氣,掐着她面頰道,“沈夢都告訴我了,一天最多一次,絕對不能二度,要不能幫我開藥嗎?”
“她一個雛懂什麼?”玉瑕不屑地橫了一眼。劉憬吃沈夢開的保健藥,她雖沒說什麼,但一直覺得很可笑。
“人家好歹是醫生,不比你懂?”
“醫生怎麼了?”玉瑕忿忿不平,激昂道,“一日不可二度,那是古代理論,早過時了。古代科技落後,身體不如現代,當然不能二度,現代人營養多全面,古代比得了嗎?明顯沒有發展眼光。”
劉憬失笑:“還發展呢?我一天比一天老,只能越來越不如,上哪發展去?”
玉瑕呵呵一笑,湊到他脣邊親了一個:“別擔心,男人過二十五才走下坡路,到時候我自然會幫你補。你現在才二十三,可以隨便玩,這兩年你不好好玩,以後等着後悔吧!”
劉憬笑笑搖頭,感慨道:“身體是自然現象,不是補的事。二十三離二十五也不遠了,還是應該多鍛鍊身體,這纔是正道。”
吃過早飯,一家三口穿戴整齊,拎着玉瑕買的東西出發。
玉瑕老家不遠,只幾小時車程,她本想開車,劉憬沒讓,還選了一條繞大遠的路線:先乘火車到t市,再乘長客到k縣,然後打車。隨着城市化發展,交通發達,人們遠飛機,近汽車,坐火車機會越來越少,小孩子的生活感受也愈發單調,難得去趟農村,他想讓孩子體會火車的樂趣,感受沿途不斷的城鄉變化。
這是個悉心的好主意,飽含劉憬尚不成熟的父愛,玉瑕感激又欣慰。三人到火車站,坐上通往t市的火車。
“爸爸媽媽快來!”乘客不算很多,多多新奇興奮,左顧右盼,壯着膽子從人叢中擠出,搶到一處窗邊的座位。
多多還知道佔座,真是孺子可教。兩人相視一笑,趕緊搶了過去。
三人坐定,乘客越來越多,車廂裡熱鬧了。多多忙壞了,前後左右不停探看,嘴裡還好奇地問東問西,直到火車掠過送行的人羣,拖着長長的氣笛駛出站臺。
列車發着歡快的喀喀聲,很快駛出市區,沿鐵軌在城鄉間飛馳。窗外的天藍得象洗過,藍天下的景緻不斷變換,綠油油的水田,搖着紅穗的玉米高粱,碧瑩瑩的水塘,還有看似雄偉其實並不大的鐵橋,包括守橋戰士,無不激發着多多幼小的興趣。
玉瑕欣慰已極,心內充滿女人不負此生的滿足,時而扒個香蕉,時而掰個桔子,給父女倆喂來喂去。劉憬邊嚼東西邊看孩子,防止多多把小腦袋探出窗外。
“爸爸那是什麼?”多多驚訝地指向窗外。
劉憬歪頭一看,答道:“那是隧道,過大山用的。”
“隧道怎麼在大山肚子裡?”
“因爲不在大山肚子裡就要繞遠,火車就累了。”
父女倆正說話,火車發着轟轟聲鑽進隧道,車廂內照明漸弱,很快一片黑暗。多多有些怕了,緊張地靠到爸爸身邊。
“多多別怕,一會就出去了。”劉憬摟着多多小肩膀安撫。
多多揚着小臉笑了,黑暗中,劉憬看到孩子天真明亮的眼眸。下體忽然一軟,襠部被捏了下,劉憬轉頭,又看到孩子媽同樣明亮卻絕對不天真的眼眸。
“你幹嘛呢?”劉憬閃了下身,沒好氣地問。
玉瑕在黑暗中展出個美美的輪廓,湊到他耳邊道:“老公,你說火車鑽隧道象什麼?”
“你……”劉憬差點昏倒,“你就不能想點別的?”
玉瑕不以爲然,嘻嘻一笑抱住他手臂:“你不沒住過農村嗎?這兩天我帶你玩點特色,讓你感受感受。”
“去,不跟你說了。”玉瑕淫蕩起來沒完,劉憬一把將她甩開,又轉身去看孩子。
玉瑕幸福地歪着頭,把兩瓣甘桔準確地送到兩父女口中。光線漸亮,火車衝出隧道,前面是豔陽高照的天空。
一家人抵達t市,直接到長客站換大巴,一路趕到k縣。
k縣是小城,落後但不貧瘠,很多樸實的人羣叫賣山貨,街上人力畜力和現代化車輛交錯縱橫,時尚氣息和古老風貌融合在一起,和諧地展示小縣城質樸的生機。
長客站路邊,出租車和三輪車各自成列,井然熱切地招呼各色旅客,還有幾輛驢車靜待一旁,期待行李過重的客人主動上門。
玉瑕家不在縣裡,劉憬準備叫輛出租車,多多忽然高叫道:“爸爸爸爸,快看小馬車!”
劉憬和同時玉瑕轉頭,又雙雙失笑。劉憬道:“多多,那不是馬,是毛驢。”
“毛驢?”多多將信將疑,閃着眼問,“怎麼跟大馬長得一樣?”
“不一樣。”劉憬耐心道,“多多,你看清楚,它長得比馬小,耳朵長長。這就是毛驢。”
“哦。”多多不很理解。
四歲城市孩子搞通馬和驢,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劉憬歪頭笑笑,沒再多說。玉瑕看了一眼,又湊到他面前。
“你又幹嘛?”劉憬看了看孩子,警惕地問。
“不幹嘛。”玉瑕美眸一瞥,吃笑道,“幸好那是毛驢,要是騾子,我看你怎麼解釋?”
劉憬無言以對,只得乾笑兩聲。騾子分驢騾和馬騾,有大有小不說,耳朵也有長有短,還有染色體問題,這上哪解釋?
“行了,趕緊打車吧。”玉瑕嗔笑着推了一把。
劉憬拉着孩子向出租車走去,多多回頭回腦,還對毛驢戀戀不捨。劉憬腦中一閃,停住道:“玉瑕,坐驢車到你家得多長時間?”
玉瑕一驚,嚥了口吐沫道:“你瘋了,那得兩個小時,現在都中午了,我媽還等着呢?”
“兩小時就兩小時,晚上能到就行唄!”劉憬微微一笑,又對孩子道,“走,多多,爸爸帶你坐驢車”說完扯着孩子直奔毛驢。
“噢,坐小馬車嘍!”多多張着小手,高興得蹦蹦跳跳。
怎麼還馬車?劉憬苦笑。玉瑕欣慰而幸福地搖了搖頭,隨即跟上。驢車也好,馬車也罷,什麼能比丈夫和女兒開心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