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你看那有小轎車,紅色的!”
我一看見小轎車趕緊伸出手指了出去,姥姥順着我的手指望了過去,眉頭微微的蹙起“哪裡有小轎車啊,你看錯了吧。 ”
“是啊,不一輛我借來的車嗎。”大也在旁邊開口說着,表情疑惑的看着我。
我愣了一下,隨即再次望去,看的真真兒的啊,是一輛小轎車停在那裡,紅的扎眼,我還沒見過那麼紅的車呢,正想着,總覺得有些眼熟,好像那車我之前見過,後脊樑一陣發涼。
眼前茂密的苞米地裡忽然傳來一陣蒼老的笑聲“嘿嘿……嘿嘿……”
“選這吧,看來你媽是跟來了。”姥姥扔下一句話扯着我的手往回走。
我心裡有些發虛,擡眼在看向路邊,車子已經不見了,看向姥姥,姥姥只扔給我一句話“別回頭。”
我當然不敢回頭,自己也知道一旦回頭了不會看見什麼好東西。
直到了車,姥姥才伸手摟了摟我的肩膀“沒事兒啊,你眼睛太靜了,所以纔會看得那麼清楚。”
我點點頭,心裡也算是有了底,因爲姥姥雖然是看不見,但是姥姥最起碼能第一時間感受的到,並且做出判斷,這讓我非常的安心。
曉月姨跟大倒是一臉的疑惑,車後還回頭看着姥姥“大姨,這定下來了啊,不用在仔細的看看了。”
“用不着。”姥姥擺擺手“回去吧,我算個日子直接遷墳行了,最好儘快,你媽是等不及了。“
曉月姨大概是聽着姥姥的話也覺得瘮的慌,也不再多問,點點頭“那好,咱們回去吧。”
車子開到家門口,我長長的呼出一口氣,這雖然是隻聽見兩聲笑聲,外加看見了一紅色小車,仔細的想象的倒也不嚇人,關鍵是緊張的氣氛讓人受不了,而且回來的時候大家好像都挺緊張的的,大把車子開的飛快,不知道的還以爲誰在後面追呢。
等車子一挺穩,大回過頭看了我們一眼“胡大姨,你們先進屋,我把車子先還回去啊。”
姥姥點點頭“好。”
“麗珠,你這是幹啥去啊。”曉月姨一下車跟着她認識人打招呼了。
我隨即推開車門,看了一眼曉月姨面前的人,她看去跟曉月姨年紀差不多大,打了一把太陽傘,但是一張臉白的發青,而且瘦的跟三四年都沒有吃飽飯似得,這有些不正常,所以我控制不住的多看了她兩眼。
“喔,我去三姑家。”她的聲音小的像是蚊子在哼哼,我要是不使勁都聽不清楚。
曉月姨點點頭“那讓大帶你一下吧,他正好去下面的二驢子家還車。”
那個叫麗珠的搖了搖頭“不用了。”說着,擡腳走了,她這一走,根本是從我前面飄過去的,要不是因爲曉月姨跟她說話什麼的,我差不多都能把她當成鬼了。
曉月姨看着她的背影搖搖頭“這咋又瘦了呢。”
大探出頭看了曉月姨一眼“你還讓我送她,你可拉倒吧啊,別幹那費力不討好的事情,她不正常你又不是不知道。“
曉月姨白了他一眼“你趕緊去還車吧!我跟她從小一起長大的,這要不是她得病了她能這樣啊,不愛聽你說話。“
姥姥看着那個叫麗珠的背影直皺眉,轉過臉,又看了曉月姨一眼“她有什麼病啊,我看她走路怎麼後腳沒根呢。”
曉月姨嘆了一口氣“我也沒聽過,好像是叫啥抑鬱症,聽着也不像多嚴重,但是治不好,唉。”
“啥抑鬱症啊,是神經病。”大在車裡說了一嘴,直接發動車子,在曉月姨要罵他之前,把車子開走了。
姥姥看着曉月姨表情有些認真“你們很要好嗎?”
曉月姨有些疑惑的看着姥姥“胡大姨,這是啥意思啊,我們倆小時候老在一起玩兒,她沒得病的時候挺好的,得病之後現在有點生分了。”
姥姥點下頭“這麼說吧,有些話我不知道當不當講,一個人走路沒跟,那是離要走不遠了,看她的樣子,應該是有東西,但是我現在也不確定,畢竟這個啥症?”
“抑鬱症。”曉月姨重複了一遍。
姥姥點點頭“對,這個抑鬱症我也沒聽說過,但是她要是在這麼下去,不出一個月,人肯定沒了,這得陽氣啊,都得靠光了。”
其實姥姥不說,我也覺得怪,她那個臉色不正常,誰的臉色是白的發青的啊,而且瘦的都要打晃似得,走路居然是飄着走的,越看越覺得不對勁。
‘啪’!曉月姨居然在這個時候拍了一下手“胡大姨,你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了,肯能真的有東西啊!她身的事情老怪了啊!!!”
她這麼一激動給我嚇了一激靈,往姥姥的身前一躲,一臉後怕的看着她,人嚇人,真是嚇死人啊。
“什麼事情啊。”姥姥直接出口問道。
曉月姨對嚇到我聽不好意思的,扯了一下我的手“丹陽你沒事兒吧。”說着,又看向姥姥“咱們進屋說吧,別站在門口說了,讓別人聽見還以爲是我在扯老婆舌呢!”
姥姥點點頭“行,進屋說吧。”說着,繼續開口“丹陽沒事兒,膽子大着呢。”
我看着曉月姨也笑了笑“我沒事兒。”要不是她突然這一拍巴掌,我的確是沒感覺那塊有些嚇人。
進了屋子,曉月姨給姥姥沏了一杯茶水,然後又給我洗了一些水果,這才做到我跟姥姥的面前張口說道“大約是半年前吧,那天早要趕集,胡大姨你也知道我們農村的大集,一個星期一天,還得起大早去,那時候麗珠還挺胖呼呢,我還胖點兒,但是她還沒結婚,也不知道是眼界高還是怎麼的,誰給介紹對象都相不,我這都結婚了,她還是自己一個人。”
“然後那天早,我喊麗珠去趕集,麗珠在屋子裡說,讓我先走,她一會兒追來,然後我先走了,怪的是她居然一直都沒追來,直到走到集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