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藍晟睿說了這麼些話,這名警察頭目已是對他描述的事件大體脈絡弄懂了八九不離十,於是趕緊應道:“藍總,你放心。只要是你交待的事,我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
“對了,不知這位姑娘還有沒有什麼證據可提供的,到時候我一併採納了便是!”就見這名男子又諂媚地向着吳瀾芊那裡問了一句。
“我沒有什麼可說的了,反正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讓藍晟睿他說完了,只要你們能查個清清楚楚,還我們一個清白就行!”吳瀾芊見他向自己問了,就不卑不亢地迴應了一句。
“行,藍總!事情我都瞭解得差不多了,我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答覆的,那我們就把他帶走了!”就見這名警察頭目恭恭敬敬地和藍晟睿握了一下手,然後領着一衆手下匆忙撤離了這裡。
鮑比自從周婭婻離自己遠去以後,精神變得極爲蕭索無神,但是查找殺人兇手的事卻是一直記掛在心上。
有了殺人目標的大體概像,他就從馬爾代夫調集了黑幫裡可以利用的一切力量,來尋找這名說着異邦語言,開着噴塗有東海市教育局字樣的車,並且缺少半截耳朵的功夫高手。可是找着找着這個人就好似人間蒸發了一般,再無一絲他的信息可循。
這天滿心鬱悶的他一個人領着周婭婻留下的小白,漫無目的地在街上溜達着。可誰知這麼一溜達起來,竟然不知不覺地走到周婭婻遇害的那條街,頓時仿若昨日發生的場景好似過電影般一幕幕在他的眼前展現開來。
“鮑比,這隻小白越來越不像話了,就憑你的一句話,它就以爲我們真帶它了啊?”
“哎!你也別怪小白了,咱倆這麼總待在一起,它還看不出來個眉眼高低,知道誰說的話管用嗎?”
“美的你!”
“鮑比!前面不就是咱們要去的那個上島咖啡廳嗎?許久沒嘗過卡布奇諾的味道了,還蠻想它的呢!”
“婭婻!這不就到了嗎?咱快走吧!”
“快躲到一邊去”緊接着就見周婭婻竭盡全力將自己推到了一邊,而她自己卻永遠地葬送在那可惡的車軲轆底下
一想起歷歷不堪回首的往事,鮑比的心就仿若刀絞一般得痛苦,即使是他這等堅挺、鐵打的漢子都不由得眼中一片溼潤,心中那一片感動猶如滔滔江水蔓延開來。
也正在他追憶和周婭婻待在一起的諸般點點滴滴美好時光之時,突然之間聽得一旁的小白狂吠不止起來,他也從它這驚魂般的叫聲中驚醒過來。
等他擡頭一看,就見兩輛摩托賽車以旋風般的速度向自己這裡駛來,看他們那番凶神惡煞的表情就知道他們是帶着索命的任務而來。
鮑比雖算不上一名黑幫武功上乘人物,但是自從自己接管這個黑幫,他的武功在諸位武林前輩的指導下卻也精進不少。
現在他側目一看,這兩輛車風馳電掣向自己襲來,就知道二人是殺手級別的高手人物,於是他藉助地勢立馬閃進旁邊一個狹窄衚衕。
也幸虧這條衚衕的道路正在維修施工,地上撬起的板磚堆得左一堆,右一灘,讓這兩名殺手行進的速度遲緩了不少。
也就在第一輛摩托車手飛臨到鮑比身邊之時,就見鮑比突然之間藉助衚衕兩邊的牆壁左一蹬,右一撐,然後一個騰空而起,也恰好在第一輛摩托車到來之際,他的左腿向那名摩托殺手頭盔上狠命地一蹬,頓時這名殺手駕駛的摩托一下子失去了控制,搖搖晃晃硬撐了幾下最終還是撲通一聲連人帶車摔倒在地上。
鮑比此時搏擊的時機算得也是忒準,前車剛剛倒地,後車將要來臨之際,他懸空的右腳也應時踢到了這名摩托車手的頭盔之上,立時讓這名摩托車手一個坐立不穩,來了一個漂亮的後仰翻,摔了一個徹底的狗吃屎。
再瞧鮑比以一個輕巧的鷂子翻身穩穩當當地站在衚衕地面的板磚之上,那副氣定神閒的瀟灑氣質仿若東方不敗再生於世一般。
而這兩名摩托車手也不愧爲殺手出身,這一不料想摔倒在地,也是絲毫沒削弱他們復仇的決心。就見他們兩個好似沒事人一般快速地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然後各自從後腰處拽出一把尖刀,刀雖然不長,但瞧着它那削鐵如泥的鋒利,就知道它已經開刃,在熙熙陽光照耀下發出的奪目光芒更令人心驚肉跳不止。
明晃晃的尖刀閃着攝人心魄的寒光,已讓鮑比的心驚得怦怦直跳,就見他偷偷地用腳尋摸着四周可以利用的趁手傢伙。可是他發現地上除了幾塊隨意丟棄的板磚,卻是再也找不出第二件可以利用的東西了。
他這剛準備抄一塊板磚拿在手裡,卻見那兩名摩托車殺手已是滿臉煞氣地奔着他而來,立時嚇得他再也不敢拿起一塊板磚來。眼瞅着那寒光畢現的尖刀就要捅到鮑比的肚子上,鮑比也是立馬撒開腳丫子向前跑去,而後面的兩名摩托殺手也緊跟着追了上來。
也就在鮑比嚇得膽戰心驚之時,突然之間就聽得後面傳來一陣慘叫聲:“媽呀!哎喲喲!哎喲喲!可疼死我啦!哥,看樣子我這次是徹底地廢了,你可一定要幫我抓住這個可恨的傢伙,替我報了這羞辱的一磚之仇啊!”
就見一名摩托車手,捂着疼痛的下身,指着遠處的鮑比,惡狠狠地向着摩托殺手說道。
“老弟,你這是怎麼啦?怎麼會無緣無故地廢了呢?”另一名摩托殺手見他突然中招,橫豎也沒瞧個明白出來,於是就出口向他詢問開了。
“我,我的下身被蹦起的板磚砸了一下!”
“怎麼回事?是那名男子砸的嗎?”就見他指着鮑比向他問道。
“不是,是我不小心跑踉蹌了腳,一下子踩在這塊凸起的板磚之上。於是板磚飛了起來,差點沒把我的這個寶貝傢伙砸碎!”就見這名悲痛男子捂着疼痛的下身勉力解釋道。
“哎!你看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呢?還是讓我來給你報這個仇吧!我到底想看看這個毛頭小子還能得瑟多久”
可還沒等這名摩托車手張狂至極的話語說完,忽然一條白影好似一道閃電般地向他襲來。只見它高高躍起,沒等這名摩托殺手看清它的真實面目,已將他撲倒在地,接着就聽得他發出“嗷”的一聲慘叫,手裡的尖刀也是把握不住“噹啷”一聲掉在了地上。再瞧他整個人已是痛苦不堪地在地上呻吟開了,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令人不寒而慄。
而等鮑比定睛一看,原來是自家的吉娃娃小白趁着這名殺手一個不留神,從斜刺裡猛衝過去,纔將他掀翻在地。
此時再瞧一招制敵的小白死死咬住他的手腕不鬆口,而這名殺手更是疼得滿地打滾,拼命想甩開小白的糾纏,但小白就是叼着他的手腕不鬆口。
看着小白的傑作,鮑比是真真切切地體會到了什麼叫做咬人的狗不會叫的道理。小白自始至終沒叫喚出一聲來,但它這一出口就救了他,不然這名殺手的尖刀捅進自己身子裡,那種滋味可夠他喝一壺的,所以他心裡對小白還是充滿了感激之情。
聽着這兩名殺手異邦腔調的聲音,鮑比立時聯想起害死周婭婻的異邦人士。所以他現在極力地想在他們臉上搜尋到過去的影子,可是他們頭上罩的嚴實頭盔卻把他們的真實面目完全遮蓋了起來,使他無從辨別出來。
也就在他揣摩不止的時候,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了。就見剛纔那名被小白咬住手腕不鬆口的殺手,可能是疼痛難忍,頭甩個不停,不經意間一下子將頭盔甩了出去,立時他張着大嘴驚叫不止。這一驚叫起來,不留神竟然一口咬在了小白身上,可能是出於對小白的嫉恨,他這一咬上去竟然鬆不下口來。
而現在展現在鮑比眼前的景象就是人咬狗,狗咬人二者互不相讓,彼此在牙齒的啃咬力量上較量起來了。
可是人和畜生的重量卻是差距懸殊,最終還是小白告了饒,敗下陣來。小白掙脫出來,就看見它雪白的皮毛已被這名殺手咬得皮開肉綻,疼得“嗷嗷”叫喚不止,拖着血淋淋的身子跑到鮑比身邊,而舌頭也不停地舔弄着血肉模糊的傷口,自己療傷不止。
“你,你還想把我的小白生吞活剝了不成?沒人性的傢伙!”
一旁的鮑比一見這名殺手痛下血口,氣不過他這種畜生不如的行爲,走上前去照着躺倒在地他的屁股就是狠狠地跺上一腳。
這名摩托車殺手可能被小白咬得腦子都發起了懵,雖然小白早已跑了出去,但他仍然好似一隻大狗一般張着血盆大口在那裡狂咬不止。這一經得鮑比適時一踢,才猛然間回過味來,自己已經脫離了吉娃娃小白的控制。於是立馬招呼上那名下身受傷不輕的殺手:“大哥,咱就別在這裡瞎琢磨了,咱倆不是人家的對手,連只小狗都能制服我,咱還有臉待在這裡嗎?趕快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