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在這時,歐陽筠竹扭頭反問道:“晟錫,怎麼啦?你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呢?”
因爲海德公園裡面徹夜開着路燈,所以藍晟錫臉上的異樣彆扭神情盡收她歐陽筠竹的眼底,於是她就忍不住向他質問開了。
“哦!一隻熟悉的小鳥飛過你的頭頂,和我打了聲招呼,捎帶着留下了點紀念品!”讓歐陽筠竹這麼一問,藍晟錫趕忙隱晦曲折地向她解釋道。
歐陽筠竹也是機靈聰慧之人,即使藍晟錫說得多麼委婉動聽,她還是聽明白了他的意思,立時大驚失色,顫聲驚叫道:“啊!居然是鳥屎!臭死人啦”
恰在她歐陽筠竹驚駭大叫之時,就覺得腳底下一陣鬆動,還沒等她醒過神來,就見兩個黑漆漆的人影從下面破敗的下水道口突然拱了出來。
“哥,咱就別再這麼總藏下去了,咱身上的臭味已經把咱們出賣了!”
“多嘴的傢伙,讓你往裡面躲躲你非不聽,這可倒好,人沒出去,臭味卻早已讓人家嗅到了!”
話說這兩個倉皇逃竄,弄得滿身髒兮兮、沒個人樣的人正是歐陽利袞兄弟倆。這一路順着下水道逃竄下來的哥倆逃至此地,初時聽到藍晟錫和歐陽筠竹他們的甜言蜜語,本想偎在這個下水道里再躲一會,可是讓歐陽筠竹在外面這麼大聲地驚叫一下,立時讓他倆認爲他們的蹤跡被她發現了,於是不得不爬了出來。
望着這兩個仿若從煤堆裡鑽出來的傢伙,歐陽筠竹立時嚇得偎進藍晟錫的懷裡。而藍晟錫雖然嚇得也是心驚膽顫,但是身在歐陽筠竹面前,他還是擺開了男子漢的氣魄架勢,色厲內荏地衝着歐陽利袞兄弟倆喊道:“你,你們是誰?怎麼會從這裡面鑽出來?你們到底想幹什麼?”說着壯膽的話,他又把歐陽筠竹向自己懷裡摟了摟。
由於歐陽利袞兄弟倆在下水道里摸索着走了這麼長時間,弄得滿臉滿身都是黑漆漆的污泥,以至於讓藍晟錫和歐陽筠竹根本找不出他們倆原來的一點模樣。
但是歐陽利袞也是見過世面的人,一上眼就辨別出他們倆的身份,但顧忌到自己的身份和處境,他就故意壓低聲音,顫聲答道:“我們倆只是誤落進這個下水道的行人,絕沒有侵犯你們的意思。至於打擾了二位的好夢,純屬無心之舉,還望你們二位多加包涵!還看什麼呢?咱們趕快走!”
歐陽利袞說完賠罪致歉的話,走上前去拉着他弟弟的手就要離開這裡。
“你們倆等等!我怎麼看你們倆這副鬼鬼祟祟的樣子,好像是偷下水道蓋的賊呢?”
歐陽筠竹眼瞧着他們一副魂飛膽顫的驚恐模樣,又想起來這裡的時候注意到道邊許多的下水道蓋都不翼而飛,於是就聯想到他們的這種可疑行徑。
“筠竹!咱就不要多管閒事了,趕快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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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晟錫見她居然不顧自己的生命安危,去管與自己不相干的閒事,就悄聲制止了她。
“藍晟錫,我,我沒想到你居然是這樣的人?我還告訴你了,今天這個事,我還就要狗拿耗子管到底了!”
歐陽筠竹一見藍晟錫說出了這麼沒原則的話,氣得一跺腳,自顧自追了上去。
再說本來就慌里慌張的歐陽利袞兄弟倆,這一聽得歐陽筠竹竟然把他們倆誤認爲是偷下水道蓋的賊,就知道自己現在身上即使長着一百張嘴,也解釋不清他們的突兀行爲,所以他們現在只能是一個勁地往前跑,極力地擺脫她這個麻煩婆。
而歐陽筠竹就好似一條甩不掉的尾巴在後面緊追不捨,嘴裡還不停地高喊着:“抓賊呀!抓賊呀!”
“哥,怎麼辦呀?那個臭婆娘追上來了!”
本來就已筋疲力盡的歐陽利袞兄弟倆被歐陽筠竹這麼一追,更是氣喘如牛力不從心起來。於是呼呼直喘粗氣的歐陽紹熙立馬向哥哥歐陽利袞討問起了救援方法。
“裝鬼嚇昏她!”歐陽利袞情急之下也是別無他法,只能使出了這麼一個旁門左道的方法。
“我喊一、二、三,立馬扮鬼相!一二三轉頭!”
沒等歐陽紹熙再開口應答,歐陽利袞就張口喊開了。
再說隨後追來的歐陽筠竹這緊走慢趕眼看就要追上他們倆,卻突然瞧見他們剎那間止住了腳步。自己也是出於對他們兩個大男人的恐懼,立馬停住了追趕的腳步。
歐陽筠竹這剛準備出口向他倆探問一番,卻不妨前面的歐陽利袞兄弟倆突然一個轉頭,扮成一副黑山老妖的吃人模樣出來。歐陽筠竹這一見立時嚇得心驚肉跳起來,只是瞪着一雙茫然的大眼睛直直地盯着對方。
歐陽紹熙這一見歐陽筠竹嚇成了這般慫樣,心中不由得一樂,頓時把他高興得一個鼻涕泡冒了出來。
此時的歐陽筠竹雖然被他倆的扮相嚇得是手腳打顫,但那顆堅強的心還是勉強能夠承受住這般壓力的。可是這一見得歐陽紹熙那瀝瀝拉拉而出的鼻涕泡,立時把她噁心得差點乾嘔出來。那不忍直視的噁心畫面讓她立時背過頭去,再也不願多看上他倆一眼。
而一旁的歐陽利袞瞧得歐陽筠竹扭過身去,立時拉起發呆愣神的歐陽紹熙趁着這個機會趕緊逃離開了。
也就在歐陽筠竹呆若木雞愣神之際,藍晟錫氣喘吁吁趕了過來。因爲藍晟錫體格現在變得過於肥重,所以不要說跑,就是讓他走也是費勁得很,以至於等他屁顛屁顛地趕到歐陽筠竹身邊時,卻早已是不見了歐陽利袞兄弟倆的蹤影。
“筠竹,你,你在這裡待着,我追他們去!”氣喘如牛的藍晟錫見歐陽筠竹獨自在那裡黯然神傷,以爲她還在生自己的氣,於是就自告奮勇地又要向前追去。
“晟錫,咱,咱還是別追了!太,太噁心了”歐陽筠竹見他又要往前追趕歐陽利袞兄弟倆,趕忙側過身來攔住他。
“噁心?什麼意思?”藍晟錫現在讓她這句話說得自己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於是不禁追問了一句。
“你,你還是別問了!喔!噁心死我啦……”歐陽筠竹現在是一張俏臉漲得通紅,嗆聲說了藍晟錫一句,又嘔吐不止起來。
讓歐陽筠竹她這麼一阻止,藍晟錫也停止了追趕的腳步,不由得探視起她的身體狀況來。
也就在藍晟錫低頭探視歐陽筠竹身體的時候,突然傳來一聲男子的驚駭聲音:“你,你們怎麼在這裡呢?”
“別,別,千萬別來噁心我啦!我不抓你們了,還不行嗎?”一聽得這個聲音,歐陽筠竹還以爲那兩個疑似偷下水道蓋的賊人重新返了回來,立時嚇得頭也不敢擡起半下,只顧低着頭道着歉。
“晟錫,怎麼回事呢?”來人又盤問上了一句。
歐陽筠竹細聽了一下這句熟悉之音,立時恍過神來,擡起頭來迎上了對方的眼睛。
“晟睿,是你?你們怎麼會來到了這裡?”歐陽筠竹睜着一雙發呆的大眼問上了藍晟睿。
“我們一路追趕尋找那兩個一心想謀殺掉周婭婻留下那隻小白的惡人,可這追着追着竟然讓他們倆成功逃脫了!”藍晟睿邊回答着歐陽筠竹的問話,邊鬱悶不已地低下了頭。
“兩個想謀殺周婭婻留下的那隻小白的人?他們倆長得什麼模樣?”歐陽筠竹問出這句話的同時,也瞪大驚奇的眼睛盯着藍晟睿的雙眼。
“兩個渾身溼漉漉而且還是剛從化糞池裡面爬出來的蟊賊,我的目的就是想抓住他們倆,問出他們倆幕後的主使人是誰。可是就這麼眼睜睜地讓他們倆從我的眼皮底下溜走了”
藍晟睿這幾句怨氣滿腹的話還沒暢敘完,一旁的歐陽筠竹就心急如火地插嘴問道:“是不是兩個一高一瘦,黑不溜秋,噁心得讓人直想吐的傢伙?”
“難道你們倆看見過他們?”藍晟睿一聽歐陽筠竹說的這兩個人和自己追趕的人能對上號,於是就火急火燎地反問了她一句。
“何止是看見過他們,我差點沒讓他們噁心死!就剛纔我和藍晟錫正在那個長條椅子上坐着的時候,卻不妨這兩個噁心透頂的傢伙突然從那個破損的下水道口鑽了出來。當時我還以爲他們倆是黑山老妖降臨於世呢,後來又懷疑他們倆是偷下水道蓋的賊,卻是萬萬沒想到他們竟然是想要謀害小白的蟊賊!”
歐陽筠竹指着腳下那塊已經破損得不成樣子的下水道蓋,忿激地向藍晟睿解釋道。
“你們倆知道他們現在跑哪裡去了嗎?”藍晟睿瞪着一雙迫切想知道答案的眼睛向他倆問道。
“這倆蟊賊竟然想出用連恐嚇帶噁心的下流手段來愚弄我,讓我承受不住這種心理壓力,使他們倆輕易地從我手底下逃脫。如果下次再讓我遇上他們,我一定要讓他們倆”歐陽筠竹沒有回答他的問話,依然憤憤不平地發表着自己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