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筠竹惡狠狠的話語還沒說完,一旁久未開言的藍晟錫終於開口對藍晟睿說道:“表哥,你想想這兩個人你一點印象也沒有嗎?雖然他們滿身滿臉的污垢,但是從他們的話裡行間,以及行爲作派和那黑不溜秋的模樣,都能讓我找到他們的一絲熟悉身影,可是又和頭腦裡的相應人物對不上號來!不過我敢肯定的是,這兩個人我們一定在某個地方見過!”
聽得藍晟錫這麼說,藍晟睿回想一下剛纔那兩人的所作所爲,也還真有一些熟悉的氣息存在。可是思來想去,他又不得不把他們一一否定,因爲他們各個的處事風格都和這兩個蟊賊的骯髒行爲大相徑庭。
“晟睿,你們是剛從吳瀾芊那裡過來的嗎?她現在的情緒怎麼樣?”
歐陽筠竹見藍晟睿低頭思考了許久,遲遲也沒說出一句話,就有意打破一下眼前的尷尬氣氛,詢問起表妹的事情來。
“哦!哦!對!對!我們是剛從她那裡過來,她,她現在很不好,就因爲沒逮住那兩個蟊賊對我是滿腹怨言,以至於怨責我出的是餿主意,而且沒有起到應有的效果。你說說,讓她這麼一通奚落,我是想死的心都有啦!哎”讓歐陽筠竹的幾句問話驚醒過來的藍晟睿,立時垂頭喪氣地發起了一通牢騷。
“你,你先別想死,我問問你,明天,不,現在已經過了凌晨零點了,就是今天它是什麼節日你知道嗎?”歐陽筠竹說着這些話,又擡手看了看錶,故意詢問起了他。
“今天是個什麼節日?這個月份前不夠村後不着店的能有什麼鬼節日呢?”
臉色灰敗一點精神頭也提不起來的藍晟睿摸着腦殼轉了一通腦筋,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於是隨口喃喃地隨口說道。
“藍晟睿,今天是吳瀾芊的生日,你都能把它給忘了嗎?既然長了這麼個臭腦子,我看你真是鬱悶得必須死,而且還得死上八百遍,才足以謝罪吳瀾芊的怨恨之心!”歐陽筠竹見了他這番木訥反應,立時毫不客氣狠狠地批評了他一通。
藍晟睿讓歐陽筠竹這麼一頓狠批,腦子立時豁然開朗起來,纔想起又過了一年的時間,今天還的確是吳瀾芊的生日,這讓他懊悔不已地拍着腦殼,怨怪着自己:“我這都是什麼腦子呢?這一忙起事來,怎麼把什麼東西都忘到腦子後邊去了呢?都怪我不好”這一認識到自己的錯誤,藍晟睿埋怨自己的話也是不斷地說出。
“表哥,我看你不如送件有意義的禮物給她,讓她消消氣、開開心,不就得了嗎?”藍晟錫在旁邊適時提醒道。
“對,我還叮囑晟錫一定要給瀾芊訂個最大最好的蛋糕呢!”也不知道歐陽筠竹是怕藍晟睿買的禮物過於俗氣,還是擔心他買的禮物和她送的蛋糕重複了,所以在旁邊又補充上了一句。
“行啦,表哥!查找蟊賊的事,咱以後再說,你先把吳瀾芊哄好了,那纔是你的正事。我看天也不早了,咱們都早點回去休息吧!”藍晟錫又在旁邊搭腔加上一句。
“對,早點回去休息,晚上咱們還要一起給吳瀾芊過生日呢!”歐陽筠竹也幫腔加上一句。
讓他倆這一唱一和的一番說弄,藍晟睿還不得不放棄繼續尋找歐陽利袞兄弟倆的想法,和他們一起趕回了家。
今天是吳瀾芊生日,沒忙着她,可忙壞了藍晟睿和peter兩人。這個peter也是個有心之人,不但打聽到瀾芊生日的具體日期,更是出手不凡,居然別出心裁地用美鈔和人民幣百元大鈔疊成了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花,來給吳瀾芊獻禮。而藍晟睿更是匠心獨運一大早醒來之後,就去快遞那裡忙活開了。
下午四點多鐘,吳瀾芊一個人待在家裡。悶悶不樂的她已在牀上躺了足足有一天多的時間,要不是吉娃娃小白餓得蹭在自己腳邊嘰咕嘰咕叫個不停,她還是徜徉在舊日的回憶中回不過神來。
經過小白這一通叫喚,不但讓吳瀾芊聽到自己肚子咕咕的叫聲,更感到一陣不盡的餓意滾滾襲來,這讓她立時想起自己已有兩天多油米未進半點。於是她極力撐着虛弱無力的身子,慢慢挪下牀來,準備去廚房做點簡單方便的飯菜,來對付一下那飢腸轆轆的肚子。
她這腳剛點地,就聽得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遙遙傳來,這一擡頭,就見房間的門被幾個壯漢突然推開了。她剛要開口質問他們一番原因,卻瞧見peter正抱着好大的一捧玫瑰花走了進來,不,確切地說是抱着一大捧錢走了進來。
但見這用百元大鈔折成的朵朵灼灼似火的玫瑰花瓣挨挨擠擠,層層疊疊就仿若那美豔少女俏嫩誘人的臉蛋,讓人忍不住想低下頭捧過去掬上一口。
“瀾芊,祝你生日快樂!我應該是第一個給你祝賀生日的吧?高不高興呢?”還沒等吳瀾芊驚呆的雙眼回過神來,peter已是笑眯眯地問開了。
“幹嘛呀?送豪禮嗎?這可都是你們土豪玩的遊戲,我可消受不起!你還是走吧!”吳瀾芊最受不了peter這種拜金主義,雖然peter自己認爲他這是在玩的浪漫,玩的刺激,可是吳瀾芊卻不接受他的這一套,所以他費盡心思不但沒討個好,反而是蹭了一鼻子灰。而且吳瀾芊也是再懶得多看這朵金錢玫瑰一眼,立時把他推了出去,然後重重地甩上門,留下一個耐人尋味的背影給peter自己去忐忑不安了。
也就在peter鬱悶不已的時候,就聽得門外傳來一陣清脆的敲門聲:“你好,我是快遞公司的小陳,請問你是吳瀾芊女士嗎?這裡有你的一份快遞,請你出來簽收一下!”
屋內的吳瀾芊聽得這一聲招呼,立馬打開了房們,撥開了擋在門口的peter及他的隨從,向外張望了一眼,開口說道:“你好,小夥子!有我的快遞?那就拿進屋裡來吧!”
“你是吳瀾芊吳女士?”快遞小夥用疑惑的眼神瞧了她一眼,又徵詢了她一句。
在得到她的肯定答覆之後,這名小夥子又開口說道:“吳女士,這件快遞物品非常特殊,不便於我們再往家裡搬。請你在這個快遞單據上籤個字,他就會自動走進你的房間的!”
“自動出來?還能走進我的房間,什麼意思?”吳瀾芊讓他說得一頭霧水,不由得又開口問道。
“吳女士,你就不要再問這麼多爲什麼了,等你簽完字,就能看到他的真面目了!”快遞小夥依然笑眯眯地向她解釋道。
“哦!”吳瀾芊見他這麼說,只能應答一聲,緊接着走出了房間。
而隨着這名快遞員的話音一落地,吳瀾芊還沒在那張快遞單據上捺上一畫,就聽得一陣刺耳的歡叫聲從快遞車後面傳來,緊接着就見一個打扮成聖誕老人模樣的男子胸前掛着快遞標示,手捧着一束鮮豔的玫瑰花從一個大方盒子裡站了出來。
“快遞物品在此,請簽收!”
也不知是不是這麼個聖誕老人的突兀出現驚着了她,還是幾天的水米沒進一口,造成了吳瀾芊的低血糖反應,就見她猛然見了這個聖誕老人之後,那弱柳扶風般的羸弱嬌軀突然支撐不住,緊接着就慢悠悠地倒在了地上。
“藍晟睿,你,你看你做的好事,居然把吳瀾芊給嚇得暈厥過去了!”peter一見吳瀾芊驚暈過去,就沒好氣地指責起了他。
藍晟睿見他竟然怨責上了自己,立時想反脣相譏他幾句,可是還沒開上口,就聽得幾聲急切的腳步聲趕到了自己面前,接着怨責聲也在耳邊響起:“藍晟睿,這個時候你還有心思辯解嘛呢!還不把吳瀾芊送醫院去?”藍晟睿扭頭一看,就見身後的歐陽筠竹已是氣勢洶洶地朝他埋怨開了。
聽得她這一聲責怨,藍晟睿只能是羞愧地低下了頭,默默無聲地背起了吳瀾芊。而旁邊的peter一看他動上了手,也是不甘落後,趕緊擡起吳瀾芊耷拉下來的腿,合二人之力想把吳瀾芊擡到自己車上去,可是最終沒拗過主動權握在手的藍晟睿,只得乖乖地把吳瀾芊擡到他的車上,然後就見汽車一路打着雙閃向醫院疾駛而去。
由於心中着急上火,藍晟睿就指揮着司機風馳電掣地趕往安貞醫院急救科,以至於二十分鐘不到汽車就穩穩當當地到達了那裡。
其實吳瀾芊只是因爲連日的鬥米未進一口,所以導致低血糖症發作起來,以至於一時之間眩暈過去。而送到這裡之後,休息幾分鐘以後,她也就幽幽地醒轉過來。
等她吳瀾芊睜開眼睛,瞧着滿屋子人的關切目光,竟然一時之間讓她感動得眼睛溼潤起來,幾滴晶瑩溫潤的淚珠也在眼眶裡轉個不停。
“小姨!今天是你的生日,你一定要堅強起來!”小子衿眼尖,一眼瞧見吳瀾芊睜開了眼,立時撲到牀邊握着她的手,給她鼓起了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