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之前用過的手段全都用上,把所有能想到的角度全都檢查一遍。
但最後的得出的結論跟之前沒有任何區別。
只是一幅畫在牆上的普通壁畫,用的是再普通不過的漆料,沒有法術加持,沒有特殊聯接,也沒有風水定位。
總而言之一句話,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一副壁畫。
仔細思量之後,我覺得這種結果纔是最不正常的。
這可不是一幅普通意義上的畫,而是唯主至真成員拜祭的目標代表,怎麼可能跟這個畫像所代表的真正物體沒有任何聯繫?
我把這個畫面拍下來,本來想發給馮甜,讓她看看是怎麼回事兒。
但將發未發之際,我才意識到這樣做不很不妥當。
馮甜本來就跟這門有着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萬一讓她看了之後,引發什麼聯動反應,那我可真是自己作死了。
不能發給馮甜,只好請教別人。
趙惟新發一份,地獄的楊微元發一份,日本的蒙克生髮一份,最後又給女神範兒傳了個圖像信息,統一提問:誰能告訴我這幅畫跟牆壁是什麼關係?爲什麼一動畫就會導致整個牆壁和所在房屋立刻坍塌?
趙惟新回覆:“看起來沒什麼特別之處,未發現法術加持的痕跡,也不是什麼風水要穴,要有聯繫,那是更加特殊層面的,我看不出來。”
楊微元回覆:“不就是牆上的一副門副嘛,有什麼好糾結的,你要看不順眼,就把整個房子都拆了,誰要是敢因爲這找你麻煩,告訴我好了。”
蒙克生回覆:“看不出來,估計非人間手段。”
女神範兒回覆:“這事兒不能說……”
好吧,一個有用的回覆都沒有,最恨人的就是女神範兒了,左一個不能說右一個不能說,一副我全都知道可就是不告訴你最喜歡看你乾着急卻沒辦法的樣子,等以後有機會的,非得給她點顏色看看不可。
算了,求人不如靠自己,既然現在看不出什麼來,那就在變動中查找問題所在。
我下令疏散整個公寓的所有客人,再讓武警戰士撤出去,在樓周圍清出一個安全地帶,然後先把信息線撒出去,遍佈各個方位,最後才下手把那幅畫挖了出來。
這次終於採集回有用的信息了。
當畫從牆上挖出來的那一瞬間,整個樓房所有位置同時有一部分信息流出,正是這部分流出的信息至於整個樓房倒塌。
這些信息都是流向牆畫所在位置,但因爲畫着門那部門牆被我挖了出來,那部分信息沒了去處,結果全都從缺口出流了出去。
我半道劫了一些流出的信息,簡單分辨了一下,感覺不太像是牆壁或是樓房的自有信息,但一時又分辨不太清楚,索性也傳回給研究中心,讓他們慢慢分析。
在最後一刻移動到門口,然後跑出來,公寓樓就在我身後緩緩傾倒,變成一堆廢墟。
我看着廢墟,回想見過的其他拜祭地點,從德勝樓開始,似乎都是各種娛樂或是公開場所。
這裡面一定有什麼說道!
我沒有停留,轉回到審訊地點,開始重新對趙逸軒集團中的唯主至真人員進行審訊。
這次我不再躲在屋外,而是進到裡面,與他們直接面對面。
每個人看到我的時候,都不由得變了臉色。
我也不跟他們廢話,直接將拜祭現場拍回的照片扔到桌上讓他們自己看,直截了當地說:“自己交待吧,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只要如實交待,我可以保證你們能夠得到公正的審判,而且死後不會被追究魂魄。”
常人都說一死百了,但對於法師而言,死亡只是另一個開始,魂魄受難也是一大關口。
他們都是明城唯主至真的高層骨幹分子,自然不可能痛痛快快地交待,有顧做糊塗的,有左右言他的,還有一邊說一邊試圖施法釋放信號求救的。
我也沒攔着這些釋放的信號,而是一路跟蹤,直接捕捉到他們求救的目標。
幾乎每一個人都有一個單獨聯繫組織成員,而這些成員幾乎遍佈整個明城各行各業,三教九流,應有盡有。
每捕捉到一個,我同樣不攔着,而是繼續跟蹤他們繼發的信號。
我打的主意很簡單,那就是要藉此來追蹤到唯主至真的更高一層,或者是追蹤到唯主至真的老巢。
不過我很快就發現自己的想法太天真了。
這些人並沒有繼發信號,而是接到信號之後,就紛紛自殺!
最初一個我沒太明白怎麼回事兒,但接下來看到他們紛紛自殺,我突然間反應過來,自殺大概就是他們發出信號的形式!
就好像神庭能夠隨時監測神使的動態,一旦死亡就會立刻發覺一樣,這些人應該也是處在某種監測之下,只要一死監測機構就能發覺,接下來就是如何反應的問題了。
我立刻補救,把接下來捕捉到的目標全部擊倒,阻止他們自殺。
不過,即使是這樣,我估計唯主至真也應該發覺明城這邊出事兒了。
現在必須搶在對方做出反應之前把想得到的東西全都得到,對明城做一次徹底的清理。
我立刻改變策略,開始問我想知道的內容,比如唯主至真這個組織的最終目的是什麼,手頭掌握了什麼樣的力量,老巢在哪裡,在明城不傢什麼部署,他們在明城搞這麼多事情的目的是什麼,等等。
就算不回答,只要問出問題,他們腦子裡必然會浮現出自己知道的相關內容,這個是人的本能反應,可以控制着不說出來,也可以在醒悟過來之後不去想,但在那一瞬間的下意識反應卻是無可避免的。
只不過審了一圈之後,我發覺他們這些人對於唯主至尊的情況掌握得不是很多。
事實上他們本來只是一個拜海神的小型宗教組織,原本就在山南沿海一帶流行,但隨着海神給予的反應和賜下的神力越來越少,以及網絡化社會的信息衝擊,信奉的人越來越少,他們這個地方小型宗教快速衰敗,在座的這些人都原本是這個宗教的祭司神官之類的核心成員,最窘迫的時候,都要窮到當褲子了。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趙逸軒加入爲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