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馮甜這個陰氣過敏是真嚴重!
我趕緊幫馮甜把陰氣吸出來。
吸完陰氣,我在駕駛位上打了好幾分鐘的擺子才緩過來,也不敢多耽擱,直接發動汽車離開現場,纔開了不到一個小時,大傻又開始渾身發冷往外冒黑煙。
馮甜連忙讓我停車,掏出符來給大傻拔陰氣,折騰了好一會兒,大傻才緩過來。
可這麼一折騰,馮甜又中了大傻的陰氣,渾身直哆嗦,我只好再給她吸一次。
但現在就算我一點不懂法術也看出有些不對勁兒了,我這個不懂法術的普通人接觸大傻的時候都不會被陰氣侵染到渾身哆嗦,馮甜這個練過的法師怎麼一接觸就會被陰氣入侵得如此厲害?
我就問她爲什麼會這樣。
馮甜卻沒回答我,指着昏迷不醒的大傻說:“我們得儘快把他送到醫院補水補糖,以抵抗陰毒反覆發作對身體造成的傷害,要不然再發作兩次,光是這陰氣就能要了他的命!”
聽馮甜這麼一說,我不敢耽擱,連忙開車往省城狂駛,轉上高速之後,先給我三舅打了個電話。我三舅是省人民醫院的常務副院長,安排個病牀不過是動動嘴的事兒。
來時開了三個多小時的路程,回去的時候我只花了不到兩個小時,那輛不知倒了多少手的老普桑除了喇叭不怎麼響,到處都在響,似乎隨時都有散架的可能。
饒是開這麼快,大傻在半路上還是又發作了一回,再拔了陰氣之後,便陷入沉沉昏迷之中,還不停的說胡話。
趕到醫院的時候,我三舅已經帶人在樓門口等着了,看到我們三個把他給嚇了一跳。
我們三個的形象實在是太慘了,我和大傻滿身是傷,馮甜衣衫破爛,三個加起來,正是一副被劫之後狠狠蹂躪的生動形象。
三舅一面安排人把大傻擡到行動病牀上往病房推,一面要帶着我和馮甜去做檢查,同時還不忘掏兜想給我老媽打電話。
我趕緊攔住三舅他老人家,只說我們是登山玩的時候不小心從山下滾下來摔的,都是皮外傷,用不着告訴我媽。
我三舅那是多少年的老醫生了,我這話怎麼可能騙得過他,只不過考慮到我媽心臟有問題,聽說我傷得不輕再被嚇出個好歹來可就糟了,總算是放棄了打小報告的打算,但卻要求我們必須去做檢查,至少拍個片做個CT才行。
實在扭不過,我只好和馮甜去做檢查,好在大傻這邊有三舅安排,我也不用擔心。
當然,在去做檢查之前,三舅先把我們兩個領辦公室去簡單洗漱一下,又找了兩套衣服給我們兩個換上。
洗漱換裝完畢,我和馮甜就在三舅找來的護理員的帶領下去做檢查,至於三舅他老人家事情比較多,又看我們兩個精神不錯,想來沒什麼重傷,在我的堅持之下,就沒有跟着去,只是打電話把檢查的事情安排了一下。
有了三舅的安排,各種檢查基本沒用排隊,到了地頭立刻就能插到前面。
www ●тт kan ●¢○ 但饒是如此,也用了足足小半天的時間才把那一堆檢查做完。
我們這邊做完檢查,三舅那邊就從電腦上看到各種檢查結果了。
我確實是皮外傷,都不用縫,抹點藥就行,而馮甜身上更是連個傷口都沒有。
檢查完,我們兩個這才轉回到病房去看大傻。
有三舅親自安排,大傻住的就是十五層的高檔病房,平常都是非富即貴才能入住,都是一個個的單間,有專門的陪護牀,獨立衛生間,不僅能洗臉廁所,還能洗澡。
更主要的是,這一層病人極少,顯得有些冷清,不像下面那些層,人滿爲患,簡直比菜市場都吵。
大傻還沒有醒過來,躺在病牀上,吊瓶掛上了,氧氣吸上了,監控也上上了。
從監控數據來看,他目前的生命體徵比較平穩,剛剛我們兩個做檢查的時候,這邊也安排大傻做了一些檢查,同樣沒檢查出什麼大毛病來。
我坐在病牀邊的陪護椅上,看着大傻,心裡說不出的愧疚。
要不是我想着找馮甜入夥捉鬼發財,我們也不會再回馮家,就不會碰上胡波尋仇,大傻也不會遭這份罪了。
從昨天晚上到現在,我的神經一直繃得緊緊的,到此時總算是稍稍放鬆下來,也有時間多想些其他事情了。
這件事情暫時不能告訴大傻的爸媽,但一定得告訴四眼,還得儘快把那個什麼六極惡鬼和至陽雪蛤弄到才行。
對於大傻這陰毒入髓的事情,我一直沒來得及細問,這會兒得着工夫了,便想着向馮甜細問。
馮甜半靠在陪護牀上怔怔出神,我連喊了幾聲,她才聽到回神。
說起來這一晚上最痛苦的其實還是馮甜,差點被醜老男人強暴,老爹死在眼前,對於她這個才十五六歲的小姑娘來說,無論哪一件都是難以承受的折磨吧。
看她雖然回過神來,但依舊神情木色,眼圈微發紅,我一時不忍心再多追問,想着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兒,到了嘴邊的問題便嚥下去,只是問道:“師姐,你家裡還有其他什麼人?師傅去了,要不要聯繫親戚朋友,需要我做什麼你儘管開口。”
馮甜木然搖頭道:“我們沒什麼親戚。從打記事起,我就一起跟着爸爸到處流浪,從一個城市走到一個城市,每隔一陣就會搬一次家,從來沒見他聯繫過什麼親戚朋友。”
我不禁有些愕然,馮楚帆這做法,聽起來好像是在躲避什麼人啊,難道是躲避胡波的追殺?
不,不可能!
胡波直到馮楚帆要死了纔敢露面報仇,怎麼可能有能耐逼得馮楚帆到處流浪?
那馮楚帆倒底在躲什麼人呢?
我正琢磨着呢,馮甜卻主動說起大傻的事情來,“陰毒入髓只能用六極逐惡補陽陣才能治好,不然的話就算是每天都用符吸取陰氣,他也堅持不過九個月!所以,你要想救他的命,必須在九個月內收集到六極惡鬼和至陽雪蛤,還得準備好其他施法佈陣的材料。”
我連忙說:“沒問題,需要我怎麼做,師姐你吩咐,要用錢的話,我這兒還有七十多萬,應該夠了吧。”
馮甜淡淡道:“夠零頭,光是準備各種必需的施法材料少說也得花三百萬往上,要想捕捉六極惡鬼,還得需要準備工具法器,又得是一筆錢。”
我一聽這錢往百萬上去,心裡就沒了底,小心翼翼地問:“師姐,你說吧,總共得花多少錢?”
馮甜默默估計了一下才說:“你先照五百萬準備吧!”
我嚇得差點沒從椅子上跳起來。
昨天我搶鬼賣鬼掙了幾十萬還沾沾自喜,以爲從此發達可以過上有錢人的生活了,沒想到這二十四小時還沒過呢,就又背上五百萬的必需債務了!
這人生的大起大落簡直太讓人難以接受了。
一想到還得在九個月內掙四百多萬,我就覺得壓力山大。
別的招我也沒有,就算去搶銀行能成功也沒命去花,思來想去,這來錢的道還得着落在這鬼身上。
我就問:“師姐,我之前的提議你覺得怎麼樣?搶鬼這行好掙嗎?就算是鬼自己沒錢,拿去賣也比較值錢吧。”
馮甜嗤笑道:“搶鬼掙錢,你這想法可太天真了!”
我一聽,就覺得不妙,看起來搶鬼也不見得有什麼錢途,但又覺得不甘心,正想再細細追問,病房外卻忽地傳來一陣喧鬧聲響,聽起來似乎有很多人在跑動叫嚷,亂得不象樣子。
馮甜側耳仔細聽了聽,眉頭突地一挑,從牀上跳了下來,“走,我們出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