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法師雖然在明城也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看得風水捉鬼,也有些本事,但這種大場面卻是從來沒見過。
別說一傢伙死上千人了,一起死一兩個人見到的機會都少,吐是正常,不吐纔不正常呢。
更何況這一地的屍體可不是太平間裡清理乾淨的那種,而是新鮮熱乎剛死沒多久的,血還在不停往外流,淌得滿地都是不說,還把地面那上那些挖出來的縱橫交錯的溝都淌滿了,絕對真正不打折扣的血流成河。
溝渠裡的鮮血全都向着巨大金屬圓環流過去,最終消失在圓環下方。
那些鮮血不是消失了,而是被圓環吸收變成了位面通道啓動的能量。
這是活祭的的典型驅動形態,也是因爲祭獻的生命不夠多,不得已纔會用鮮血來驅動,若是濟妙的計劃成功,一傢伙幹掉十幾萬口甚至幾十萬口人,那麼也就不需要用鮮血來驅動了。
嚴格來說,用鮮血直接驅動在活祭中實際上是屬於落了下層的。
需要用活祭來進行的儀式,獻祭對象喜歡的不是鮮血,而是死去生命魂魄離體時散發出來的生命精化,那是生命最後也是最精華精力的一種形式。
馮甜給我印在腦子裡的書中有提到過活祭的相關知識,做爲邪術的典型進行介紹,如今跟現場實景一印證,倒是都一一從腦海中浮現出來,真正是再鮮活不過的實例教學了。
不過現在不是學習的好時機,我掃了那些屍體一眼,雖然看不到有什麼危險性,但馮甜既然提示了,自然不能吊以輕心,便把武警部隊的軍官叫過來問他們有沒有帶火焰噴射器。
火焰噴射器這種武器威力巨大,而且相當不人道,顯然不屬於城市治安戰的適當的武器範疇,一開始我問的時候也沒報什麼希望,可是出乎我意料的是,那軍官竟然說他們有帶!
這可真是讓人意外,不過也省了我好些事兒,便讓他安排過來,焚燒屍體。
我只管下令,至於怎麼燒那就由人家武警部隊自己發揮主觀能動性了。
下達這個命令之後,我就老實站在大門邊上看着,只等全都燒光再進去。
揹着火焰噴射器的戰士很快就過來了,趴在大門口就開始噴火,爲了保證燃燒充分,在開噴之前,一隊戰士先跑進去澆了好些汽油,不過在他們想再往裡面跑的時候,我制止了他們,不允許進於深入廠房。
火焰一噴進去,最邊際的屍體就都燒了起來,一時烈焰熊熊,熱浪逼人。
那些法師都吐完回來了,看着火燒屍體的情景,一個個都臉色鐵青,有大膽的就小心翼翼地問我,“蘇大師,這倒底是什麼情況?難道是是邪教祭祀?那個圓圈是怎麼回事兒?”
像位面通道這麼高端的東西,他們這些最多隻是捉個鬼驅個邪看個風水騙個錢的法師顯然是不能理解的,最多也就隱約猜到不是什麼好東西。
雖然不見得是出於自願,但也是過來幫忙的,不能冷了人家的心不是?
我正要給這幫子連什麼情況都沒弄明白的法師解釋一下現在是怎麼回事兒,就忽然聽到前面的武警戰士發出一陣喧譁,還有人在驚恐地喊什麼“又站起來一個”,我當時心叫不妙,擡頭往廠房裡一看,就見着熊熊火焰當中,一具具屍體竟然站了起來,帶着滿身的烈焰,一搖一晃地就往外走。
果然炸屍了,只是看到來威力一般般,那些屍一個個都行動緩慢遲滯不說,還被燒得七七八八了,現在起來又有什麼用?
那些站起來的屍體沒走幾步,就又接二連三地倒下去了,基本都是因爲腿被燒折了,沒往再往前走了,屍體本身已經燒得炭化了,站起來走的時候都直接往下掉渣,這一摔,全都摔得四分五裂,連個學貞子爬行的機會都沒有。
看到情況可以控制,武警戰士都是稍稍安心。
可是我卻不敢放鬆,這些屍站起來也不過就是個排頭兵,真正的大頭在後面呢,連忙命令周邊的各部隊都往主廠房這邊靠攏,又要求圍住廠房的部隊全部做好攻擊準備,以防不測。
事實證明,我還是很有先見之明的,命令剛下達沒多久,就見着廠房深處那些沒被燒到的屍體也都紛紛爬了起來。
這些沒被火燒到的屍體活動可就比那些快被燒成炭的傢伙要強多了,一站起來就都又叫又跳的,叫得響亮刺耳,跳得又高又疾,簡直好像炸屍之後突然間就都退化成了猴子一般,一個個連蹦帶跳,成羣結隊地向着廠房的各個出口猛撲過去,速度那叫一個快啊,動作那叫一個敏捷啊。
幸好堵住各處出口武警部隊都已經在我的命令下預告做好準備,一看屍體衝鋒,雖然受驚不小,卻不慌亂,立刻集中開火。
那些屍體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傢伙,更不像小說電影裡演的那樣刀槍不入飛天遁地,在密集火力掃射下,斷胳膊斷腿掉腦袋,衝出來一批撲街一批,看起來就好像這前死一回沒過癮,又站起來重死一回再爽一把的節奏。
看場面控制得住,我鬆了口氣,轉頭再去注意圓環正中央掛着的那具屍體,可是這一看,卻不禁嚇了一跳。
尼瑪,那具屍體不見了!
我急忙問左右有沒有人注到那圓圈正中央掛着的屍體哪去了,可是這一問才知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那些屍體給吸引過去了,竟然沒有人留意那屍體是什麼時候消失的!
真正危險的不是地上躺着的那些屍體,而是那具承受了位面通道持續電擊的屍體!
召喚成功的東西十有**附到了那具屍體身上,一看情況不妙乾脆驅使羣屍復活以便轉移我們的注意力方便他逃跑。
整個廠房都被部隊圍得水泄不通,嚴防死守,那東西就算會隱身術都不太容易能逃得出去,想來此刻是正混藏在那些活動的屍體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