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隻觸手在我和話嘮筆記本扯蛋的時候,悄然不覺地伸了上來,觸手尖已經伸到了我的腳前,馬上就要纏上來了!
我連忙往後急退兩步,那觸手撈了個空,不甘心地在空中彎曲了兩下,還向我這邊掙了掙,不過終究不夠長,無奈之下,蜷曲着往回退。
便在此時,一直警惕地注視着手的棉花突然上去就是一口,直接把那觸手尖給咬掉好大一截!
那觸手痛得嗤溜一下就縮了回去!
棉花嘴巴動了動,竟然把咬下來的那截觸手給吞了!
靠,這笨狗,怎麼能亂吃東西啊!萬一那東西進了肚子裡生根發芽再長出一堆觸手來可怎麼辦?
我正準備喝斥棉花趕緊退回來呢,哪曾想棉花咂巴了一下嘴,突然興奮地汪汪叫了兩聲,尾巴使勁搖晃幾下,縱身從晦明身上跳了下去!
它跳下去的方位正是晦明被劈開的腦袋,那裡有一大坨長了紅眼睛的觸手正在努力往外爬!
尼瑪,這是作死啊!
我嚇了一大跳,一個箭步衝過去,準備去救棉花,哪知道衝過來一瞧,不禁一怔。
棉花正落在那堆觸手裡。
可是那堆觸手不但沒有上去纏它,反而似乎很慌張的四散躲避。
棉花興奮地追着一條條觸手,伸爪子按住一個,一低頭,一口咬斷,再擡頭一甩,嗤溜一下就吸進嘴裡,跟吃麪條似的,吃的那叫一個香啊!我站這兒搭眼一瞅的工夫,它就連吃了三條。
它吃得那是相當開心,擡頭看到我,衝我汪汪叫了兩聲,按住一支觸手,咬斷了,叼在嘴裡,噌一下又跳回晦明身體上,把那觸手放到我腳下,搖頭擺尾,還拿爪子往我跟前推了推。
唔,真是讓我感動,吃到好吃的居然還能想起我這個二手主人來。
這撿來的二哈比花幾十萬買來的筆記本靠譜多了。
早知道棉花好這一口,剛纔我和馮甜還忙活什麼啊,直接關門放棉花不就得了?
那觸手雖然斷了,但上面的紅色眼珠卻依舊靈活的轉動着,顯得驚恐萬分。
我看得有點噁心,連忙後退兩步,揮手對棉花說:“不用了,我吃過了你,你自己吃吧,喜歡就多吃點啊,剩下的我可以帶回去給你凍上慢慢吃。”
這怪物就算再有威脅,被棉花啃到七零八落,也不太可能施展出什麼本事了,帶回去凍冰箱裡,給棉花當飯吃好了。
希望剩下的塊頭不要太大,要不然還得再買臺冰箱。
棉花開開心心地把那條觸手也吃了,然後跳下晦明身體,繼續追咬那些觸手。
看起來是不會再有什麼意外了。
我看棉花吃得那麼開心,便從晦明身體上跳下來,對遠處觀望的彭春華說:“彭書記,沒事兒了,一會兒我的狗吃完,你安排人把這屍體處理一下,我去感業寺那邊看看情況。”
彭春華連連點頭,“你忙你的,這邊我帶人看着,有問題隨時叫你啊!”頓了頓,又說,“剛纔你上飛機的的時候,納格爾工地那邊出了些狀況,武警進入的時候遭到阻攔,與對方發生交火,進展不是很順利,鄭廳長帶人趕去現場支援了。”
我大吃一驚,忙問:“納格爾集團的工地上也有法師攻擊部隊嗎?”
彭春華說:“暫時沒有,只是正常交火,不過對方火力很猛,武警部隊一時衝不進去,我已經向省委做了彙報,省委那邊將向中央軍委彙報,申請授權,準備必要時請駐軍部隊支援一下。”
武警部隊有傷亡?還要動用野戰駐軍?據我所知,明城這裡的野戰駐軍主要是面向俄羅斯、朝鮮、韓國、日本預備的,放在全國也是精銳中的精銳,腦袋頂上見天有各國衛星盯着呢,這要是入城作戰的話,影響可就大了去了。
今晚這事兒搞到這麼大,已經完全超出了我的想像。
現在還只是普通作戰,一旦納格爾集團堅持不住,難道會不動用法師?那裡建那麼大一位面通道門戶,佈設那麼大一法陣,怎麼可能沒有法師在場盯着?
但不管那邊情況怎麼樣,感業寺這裡我都必須先處理好才行。
我立刻轉身直奔感業寺山門,路過伽明等人被踩死的位置時,對着一大灘混在一起的血肉,很是花了兩秒鐘感慨了一下。
感業寺的山門已經完全被晦明撞塌了,但是預先佈設的法陣還在起效果,土渠裡燃燒的火焰就是防線,感業寺裡面的任何東西都無法突破這道防線,當然了,晦明不算,因爲這道防線主要是針對強情緒資訊存在設立的,而不是這種大塊頭的怪物。
武警部隊已經重新上來,圍着感業寺排了一個大圈,嚴密監視着眼前火牆和山寺。
我圍着感業寺走了一圈,確認整體防線沒有任何漏洞後,招呼直升機順了條繩子下來,重新飛到感業寺上空觀察。
此時感業寺裡的所有建築都已經燒倒,部分地區的火焰已經熄滅,上空熱得驚人,熱氣流的急速上升,導致冷熱快速對流,以至於捲起大風,天空中有烏雲漸漸集起。
我看了片刻,確認感業寺內部已經完全清空,這才降回地面,吩咐人開始準備事後處置。
把感業寺燒成白地還不算完,爲了以防萬一,還要把這一整個區域地面完全覆蓋封禁。
我這裡正忙活着呢,彭春華突然急匆匆跑過來,低聲說:“鄭廳長那邊情況不妙,有異常攻擊出現,部隊傷亡很大,希望你能儘快趕過去,協助處置!”
我心裡就是一緊,真想馬上就走,可是手頭這最後的收尾工作也得有懂法術的人盯着才行啊?思來想去,我倒是想起一個人來,忙對彭春華說:“剛纔那位於醫生呢?”
彭春華一楞,“什麼於醫生?”顯然他這位市委書記不可能記住現場每一個人。
我提示他剛纔過來接馮甜的那個帶隊女醫生,彭春華纔有些印象,立刻招呼人把於蘭給叫了過來。
於蘭來得極快,還帶着四個小護士,跑過來就問:“又有誰受傷了?”看到我和彭春華都好端端地站在這裡,不由有些遲疑。
“小於醫生是吧。”彭春華上前打了個招呼,“現在組織需要你,明城三百萬人民需要你,你聽蘇專家安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