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身影看上半截是個人,看下半截呢,他居然是條蛇,而且那蛇尾巴還在動個不停。
半人半蛇啊!
還真是純古典神仙形象!
我記得小時候看過的神話故事裡,女媧伏羲啥的都是半人半蛇!
這個半人半蛇的神仙形象快速凝實,尤其是臉從模糊變得清晰,也就幾秒鐘的事情,長得居然還挺帥,劍眉星目小白臉!
神仙提問了,我怎麼也得回覆,於是把魂魄裡的陽明離火喚出來直接扔在了他的身上。
“無知的低維生物!”神仙小白臉對我進行嘲笑,“吾乃天神下凡,人間凡法怎麼可能傷得到我,我,我,我……啊,這是什麼火?”
神仙小白臉沒等我回答,縱身往起一跳,顧依薇伸手一指,神仙小白臉身周便立刻冒出好幾溜灰濛濛的虛線,好像繩子一樣刷刷幾下就把他給捆得結結實實。
那線若隱若現,看起來不是很結實可靠的樣子,可神仙小白臉掙了幾掙,楞是沒掙開,眼看着身上的火越着越大,不由驚慌失措,“你們也是高維來的嗎?大家各行其事,井水不犯河水,爲何要設計陷害於我!”
“我是警察!”我把專家證朝着神仙小白臉一晃,“你犯法了知道不?”
神仙小白臉不由愕然,但馬上又痛苦地叫了起來,“先把火焰撤了,我快要燒死了!這是什麼火?”
看他這水平,遠遠不如顧依薇啊,當初顧依薇一看到陽明離火就知道,可這位都燒成這樣了,還沒弄明白是什麼,可見至少見識是比顧依低的。
“抱歉啊,我只會燒,不會收!”我歉意地看着他說,“不過有句話,我必須得告訴你,我們是法治社會,犯了法就得接受法律制裁,你指使你在人間的這個代理,呃,算代理吧,以邪法蠱惑傷害學生,這可是重罪,最高可以判處死刑,就算你是高維生物,也得遵守法律不是?”
其實我也不知道這事兒能不能判死刑,咱沒研究過法律條紋,跟法盲其實區別不大,不過火都給他架上了,得有個正當理由不是?總不能告訴他,我們是爲了斬草除根才殺他的吧,這也太反派範兒了!
“你這麼說不對!應該這麼說!”顧依薇一伸手把我推一邊去,揹着雙手,盯着那在火焰中扭曲的神仙小白臉,“你不是這個維等位面的生物,卻建立信號點妄圖偷渡人間,破壞維等規則,可見皆可誅之!”
“我不是想偷渡!”神仙小白臉驚慌地說,“我族本就是這個維等位面的生物,多年前整體升維,卻將一個重要物件遺落人間,我是受族中派遣準備降臨人間取回那物件,這是在我維等位面備過案登過記做過申明的正規行爲!你們若是殺了我,就會觸動我維等登記信息,你們想引發維等戰爭嗎?就憑你們這個維等的力量,整個世界都會毀滅!”
“這個世界毀不毀滅跟我一毛錢關係都沒有!”顧依薇語氣淡淡,充分展示了什麼叫視本界萬物如芻狗的氣質,比起地上的陸明君可是更有神仙範兒,“不過你也不用妄想可以得到支援了,要是我斬殺你,當然會觸動登記信息,所以我沒有出手,現在燒你的火叫做陽明離火,聽說過嗎?越維等自適應火焰態信息,你會被它同化成同態信息,從理論上來說,你是處在生與死之間,不進行強力觀察,誰也不會知道你倒底是生還是死,不過我覺得你們這個維等不應該有強力觀察的能力纔對!”
神仙小白臉聽明白了,當時就憤怒了,怒視着我,“你們明知道我可能是做過登記的正規行爲,還要下黑手,這分明是要殺人滅口,你們怎麼可以這麼無恥?”
靠,無恥的是顧依薇好不好,看着我說這話幹什麼,我只是想斬草除根,沒想過殺人滅口啊!
我攤手說:“你要是還有什麼未了的心願,趕緊說吧。”
神仙小白臉啊啊大叫,繼續表示憤怒,不是他不想再用譴責我了,而是那火已經燒到了脖子,他發不出聲音了。
現在他整個身體都被同化成了陽明離火,只剩下個腦袋在火焰頂上,也挺不了多少了。
我有些迷茫,“這就幹掉了?他這神仙也太水了,一點反抗都沒有。”
“那是他力量壓縮太大,而且沒有防備!”馮甜沉聲說,“要是讓陸明君完成法術,他借舍降維,力量至少跟顧依薇是一個水平的,也就是我們這個維等規則能夠接納的力量上限!剛剛要不是顧依薇束縛住他,他就會帶着陽明離火逃回本維等,就算最終依然會被燒死,也會把信息帶回去,到時候就真有可能引發維等戰爭。”
顧依薇難得對馮甜表示了贊同,“沒錯,其實剛剛這個維等位面在毀滅的邊緣打了個轉,如果沒能控制住他的話,你們這個世界就會遭到來自高維等世界的打擊,連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她說着看了看馮甜,“她體內的東西雖然做了高度加密,我不能直接做信息採集觀察,但可以肯定比這個更危險,如果你們想搞又不想毀滅這個世界的話,我建設你們不要在這個維等位面搞,最好是選個維聯接的亞位面進行,萬一有什麼不好收場的,可以把災禍引到別的位面去!”
“這麼兇險?”我擔憂地看了看馮甜,“對我師姐會不會有影響?”
“看那個東西想幹什麼。”顧依薇淡淡地說,“如果只是做觀察點,以方便對這個世界做觀察的話,那馮甜就不會有事兒,如果也想降維降臨的話,那麼一旦發作,第一個死的就是馮甜!”
我聽得不由膽顫心驚,還想再問兩句,馮甜卻說:“好了,先不用說這件事情,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到底是什麼情況,到時候我們實驗室研究了再說,我爸十多年都沒弄明白,難道你們這麼幾句話就能談明白?”
顧依薇輕輕哼了一聲,卻沒有說什麼。
我一想也是,顧依薇已經說了看不明白馮甜體內是什麼東西,再問也是浪費時間,不如等到時候再具體研究,便強壓下不安,問顧依薇,“你剛纔搜了陸明君的記憶,這貨是怎麼回事兒?他是徐老道養大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