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書記可不就是和劉主席一夥兒的。
他們和天人合作這事兒我還正愁找不到切入點,劉主席人不在紫禁城,和天人混在一起。
另外一個書記和常委在外也沒什麼把柄,我不好輕易得罪他們,不然對四大家族的名聲也不好。
再說了,我自己現在的處境也比較的尷尬。
即便是有夏飛揚在背後撐腰,但那小子現在還和人家勢均力敵,不分伯仲呢。我當然是少惹事的好,不過這一回居然被我撞見賴書記的兒子,不得不說我還真是開了掛了。
我心情不錯,衝賴利說道,“那麼漂亮的姑娘你特麼還好意思嚷嚷,瞅過鏡子麼?你小子配麼?火鑫,給他點教訓,讓他知道在誰的地盤上。”
真的動手殺人我可辦不到,但用點小法術恐嚇一下還是可以的。至於其他事兒吧,我想直接問那妹紙可能更方便。
於是我將剩下的活兒交給火鑫,和水卿一起把香香妹紙帶回了房間。
“現在他不在,你可以說了。”
從剛纔我就看出來了,這兩人的關係可不怎麼地,單單憑藉賴利那麼囂張的吼她,我就知道這姑娘八成不會幫那小子遮掩。
果然,香香戴着美瞳的眼底閃現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恨意,要不是我一直盯着她看還不會發現。
“……呵,這是你們之間的事,和我有什麼關係。”她冷冷的說道,嘴角揚起一抹不屑的笑意,似乎在嘲笑我們連一個沒用的小子都搞不定。
水卿特別看不慣她,一腳踹在她身上,居高臨下的告訴他,保時捷小哥用了仿製玉佩活不長,現在也沒人知道是我們抓的他,到時候人死了大可以嫁禍給她,邏輯上也說的通。
“看你們關係不咋地,也就是不滿長期被虐打,於是一怒之下錯手殺了賴書記的兒子。嘿嘿,你自己也說過,賴書記現在正得劉主席的寵,你說他兒子死了,你又是兇手,最後會是什麼結果呢?”
我難得看到水卿有板有眼的威脅人,於是抱着看好戲的態度圍觀女人之間的戰爭。
不料香香妹紙先是一呆,繼而哈哈大笑起來,笑的眼角都流出了生理淚水,整個人前仰後伏的,要不是有符陣頂着,她大概就要趴在地上了。
什麼事兒那麼好笑?
我和水卿對視一眼,直覺有些情況可能不在我們預料當中。果然,等她幾乎要笑的岔氣兒了,這才抹着眼淚開口,“哈哈哈,賴利要是真死了,絕不會是我下的手。他死了,我也會隨他而去,兇手根本不會是我。”
“……我和賴利,生死連在一起,這是家族世代的詛咒。”她無奈的笑着說出讓我們驚訝的話,同時一手取下美瞳,露出一雙沒有瞳色的眼眸,或者說是趨近白色的瞳孔。
我嘆了口氣,坐在牀上,無語的看着滿臉無所謂的女子,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要說什麼好。
連威脅她的話都想不出來了。
生死相連啊,一個死了,另一個也活不成。
我摩挲着下巴,思索一會兒後隔空畫了個咒文。由遠古符號組成的咒文能探查生人的因果鏈,這還是以前父親活着的時候教我的。
遺憾的是我當時沒當回事,畢竟因果鏈這種東西直接問鬼差不就知道了麼,再說,這也不是我該管的。
故而草草學了應付了事,至今也才停留在基礎本事上。
“阿莫坷咒文?!”
讓我驚奇的是,香香妹紙知道的還不少,在我將咒文打在她身上的時候,她神色大變,不復剛纔淡定的模樣,驚呼出聲,“你怎麼會阿莫坷咒文?早就失傳很久了,連古籍上都不曾記載。”
“切,不曾記載?那你是怎麼知道的?”我給了水卿一個安心的眼神,一會兒和她解釋,“倒是你,知道的還不少嘛,又怎麼會甘心和那傻子綁定在一起,這買一送一的買賣不會是心甘情願的吧。”
輕輕鬆鬆的揭過,我換了個話題想套點話出來。
她被說的一噎,燦燦道,“我家族沒本事,被人盯上……”
但只說了幾個字,香香就抿脣不再開口了。
據我所知,賴書記本人就是一個尋常人而已,他的家族也沒什麼背景,紫禁城郊區的老農民罷了。
還是這位書記當年自己努力讀書,進了紫禁城有名的大學,交了個官二代女友,纔有了他今天的地位。
說白了,就是靠的女人上位。
賴永成也算有點良心,利用完了自己老丈人也給了老頭一個光榮退休,對晉升成他老婆的女友也比較體貼。
但人後有沒有其他花頭,這我就不清楚了。
我只知道這位書記明面上只有一個女兒,還不曉得原來還有個兒子。
“你知道我們是誰麼?”
可能是香香表現出來的身世比較可憐,水卿一個姑娘家心軟的很,方纔還吃着醋呢,現在又同情上了,勸慰對方不要擔心,咱們能夠幫她云云。
我對着女人保持沉默,沒有攙和進去,誰知道這傢伙是不是故意表現出這幅讓人同情的樣子來借我們的手幹掉賴利的。
良久,我都等得快不耐煩了,香香在水卿的勸解下總算是鬆了口。
“……我從小就是個孤兒,出生在孤兒院,七歲的時候從裡面溜了出來,之後被一戶人家撿了回去。那戶人家也沒有姓氏,只是給我取名香香,過了沒幾天就把我送到賴利家,成了他的跟班,或者說是打手。”
香香簡單的講了一下她的事兒,妹紙從小就有能力,還特別會打架,在孤兒院就不收人待見,被叫做“怪物”。沒人搭理也沒有和她說話,之後自己離開孤兒院,在馬路上要飯。
懵懵懂懂的她在那個時候已經知道不是每個人都有這種奇怪的力量的,於是除非是被欺負的狠了,不然她是不會用火系能力的。
但再怎麼遮掩,她當時也就是個小孩子而已,終是被有心人發現帶了走。
也就是那時候,香香才正式進入賴利家。
“那收養你的又是什麼人?賴利的能力是怎麼來的?”
我追問到。
她自己也說不清楚到底是誰收養的她,因爲那戶人家好像都沒有姓氏,只依稀記得有一個老人被當時的賴永成稱呼爲“三號”。
而賴利以前也是沒有能力的,直到去年的時候,賴書記突然招呼他們回本家,給了一枚晶瑩剔透的玉佩,然後保時捷小哥就抖起來了。
“我不知道那玉佩是什麼來頭,可能就是你們口中的仿製玉佩吧。總之,在那之後賴利就愈發的囂張的,還說過要和我解除契約。”
香香說着就將自己的袖子管擼起來,露出一截纖細的手腕,上面有塊淺藍色的鎖鏈花紋。
而我方纔使用了阿莫坷咒文之後發現,壓根看不透她身上的因果關係。
也許,是我道行不夠深?
反正本來我就學了點皮毛而已。我抓了抓腦袋,趁着香香還在和水卿說話的時候默默收了咒文。
深藍色的字符一個個蹦躂回我手裡。
水卿看了過來,我摸了下鼻子掩飾尷尬,搖了搖腦袋,“看不出。”
“啊,對了,我記得當時賴書記說過這是從一個拍賣會上買來的。”香香沒有在意我的動作,猛然一拍腦門兒說道。
買的?不是天人給的?
我有些詫異,看得出水卿也很意外。
難道那個時候賴書記還沒有站上劉主席的船?或者是當時天人還沒想和其他人搭線,爲了隱藏自己而專心的和前任總統合作。
這樣一來就說的通了。
但是有哪個拍賣場會賣仿製玉佩呢?也許現在,在某個我們不知道的拍賣會上,依舊上演着仿製玉佩的交易。
我猛然擡頭,忽然間靈光閃過,這不就是天人斂財的大好手段嘛!
大部分的普通市民是不知道他們這個世界上還有特異人羣存在的,那些個神鬼傳說和各種靈異事件,也每個定論,即使特殊任務小組解決了時間,對外也不會承認是鬼怪作祟。
因此普通人最多也就將那些事兒當做故事而已,不會當真。
但是官兒不一樣啊。
那些有錢有勢有權的傢伙們,哪一個不迷信,手裡的小道消息更是不少。都有自己得知各種消息的渠道,知道一些尋常人不知道的事兒實在是太簡單了。
所以說,天人就是鑽了這個空子,大肆斂財!
媽的!老子怎麼纔想到!
“你知道有哪些拍賣場會有仿製玉佩嗎?”我怕打斷香香和水卿的對話,目光灼灼的盯着那姑娘,身上的氣勢也毫不猶豫的開放出來。
能打得過火鑫二人,卻遠遠不是我的對手,若是認真起來,這妹紙在我手底下也走不出三十個回合吧。
恩,如果我有機會打出符篆的話。
香香被我的氣場震懾,渾身顫抖,哆哆嗦嗦的說了幾個地名兒,不巧,其中有幾個我還耳熟能詳,但經過的時候從來沒有發現過問題。
但怎麼混進去就是個問題了。
妹紙說裡頭有高人坐鎮她每次跟着賴書記和賴利進去的時候都會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就像是全身山下都被人看透一樣。
我不確定對方和我的實力是否相當,萬一打草驚蛇,他們改了地點,我再要找可就難了。
“水卿,你下去陰間一趟,叫判官上來瞅瞅她身上定的是什麼契約,我去一趟大明博物館。”
嘿,老子自己不行,不還有小幫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