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統死了是一件大事,整個大夏國都傳的沸沸揚揚,不過官方一直沒有給出確切的消息。
至於是病死的還是遭人刺殺的也沒個定論。
一時之間,國內人心惶惶,還有不少自詡聰明的傢伙認定這就是戰爭的前兆,想盡了法子要去外國避難。
當我在網站上游覽到這些新聞的時候,人已經在萬里之外的荒島上了。
“咱們回來這裡有什麼意思?大夏國都倒了,天人這頓時間一點兒聲兒都沒有,難得太平啊。”
張續不滿的撥着草,荒島上人跡罕至,上一次來的時候雖然植被茂密,不過還有認爲打掃的痕跡。
然而,現在卻全然不同。
我伸手撥開擋住視線的枝葉,露出一個被岩石壓垮了的小洞,這裡是我們上一次藏身的地方。
“看了我們是來晚了一步。”
我嘆了口氣。
本以爲趁着天人勢力受損的時候再回來會將他們逮個正着,遺憾的是這羣傢伙機靈的很,丟下荒島直接跑路了。
如今島上就像個原始森林一樣,沒人收拾亂七八糟。
我摩挲着下巴環視四周,根據上回的情況來看,天人和大夏國的基地應該不會離這裡太遠。
我讓張續拿出羅盤,隨後咬破舌尖,將幾滴鮮紅的精血滴在羅盤正中。
“反向定位?!張巖你是瘋了吧,這才幾天,你身體還沒恢復好,就這麼亂來,要是被天宇知道了你可就慘了!幾個月都不讓你出門試試。”
張續先是迷茫的照做,見血之後立馬瞪大了眼滿臉不贊同的模樣。
我只有無奈搖頭。
馬天宇那個大嘴巴,什麼事兒都往外說,搞得莊園裡所有人都知道我身體狀態不好。
連倒杯水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也不肯讓我做。
要不是我強烈提出要再回一次荒島,而馬天宇幾人恰好都外出幹活趕不回來,我哪裡有機會邁出大門。
“一個個的都把我當病人看,真是的,沒聽閻王說只是小事嗎?都瞎激動什麼。”
我翻了個白眼,拿過張續手裡的羅盤順帶瞪了她一眼,堵住了這傢伙還想叨叨的嘴。
手指掐訣,根據我自己的生辰八字反向推斷那次的事件,才幾分的功夫我就感到有些透不過氣來。
和尋常的定位之術不同,反向定位是在知曉前因後果的情況之下才能夠使用,有些倒推的意思。
一般很少人會嘗試這術法,因此消耗的體力巨大,而且往往得不到靠譜的訊息。
不過在我身上就不一樣了,符篆之道已經達到巔峰,這些小把戲自然也不在話下。
咳,就是花費的時間長一些而已。
五分鐘後,我睜開眼,張續那張焦急的大臉盤就蓋在我眼前,年輕的臉上一抽一抽,面部肌肉繃得死死的。
“我說你小子那麼緊張幹什麼,”我想也不想的一巴掌招呼在他那張臉上,結果摸到了一手油,嫌棄的往他衣服上擦,“少吃點零食,都是膨化食品,當心發育不良!”
張續無辜的揉着被我打痛的臉頰看我,“我發育的挺好,都比你高了,嘿嘿。”
……
臥槽!
我對他豎了箇中指,表達我內心的情緒。
有了具體的方向之後,我們兩個就順着羅盤上由我鮮血連成紅線所指的位置而去,那裡應該就是天人最初在荒島上的基地了。
不過這一路也並不安生,時不時的會蹦躂出來幾隻不知名的生物。
說像兔子吧,好像長得有點大。你說是小老虎吧,又有點胖。
我和張續琢磨了半天,都想不出這是個什麼玩意兒,最後的結論是,多半來自天人的實驗室,指不定就是仿製玉佩的功勞。
半個多小時之後,我倆停了下來,面前是一塊足有四百個平方左右的空地,除了雜草就是小樹苗,幾乎空無一物。
就像是被人夷平了一樣,荒涼的很。而在我們正對面的,就是一座大山,看上去沒什麼特別的。
我讓張續找找地面上有沒有入口之類。
既然羅盤帶我到這裡,那麼此地一定有問題,我懷疑就是天人之前的基地,只不過走的匆忙,只能將整塊地方全部給填平了,不知還有多好有用的信息留下。
“這裡什麼都沒有,咱們就回去吧,好不容易休息一會兒……”張續轉悠了大半天都沒找出什麼怪異的地方,直接一屁股坐了下來。
但是他話才說了半句,整個人就開始往地下陷。
沙土速度極快,這小子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大半個身體已經看不見了,我趕緊衝上去一把拽住他……
“張巖,你能撒手麼,腦袋上的毛都要給你楸沒了!”
張續悶悶的聲音從地下春來,帶着幾分鬱悶。
我輕咳一聲,坦然自若道,“不能怪我,誰讓你頭髮留那麼長,能下手的地方也就只有這裡了。”
話雖如此,我也不敢貿然鬆手,這小子如今雙腿懸空,全靠我手裡拽着的一撮毛才得以不落下去。
爲了把他扒拉出來,我只得小心翼翼的撥動兩旁邊的沙子,但就在此時,我身下一空,連帶着我自己也下去了。
“啊!!”
突如其來的失重感嚇了張續一跳,這白癡扯着嗓子就是一陣嚎叫,直到他“撲通”一聲落地,纔算是消停下來,被我反手按在地上就是一頓揍。
“媽的臭小子,老子的耳朵都要被你叫聾了!瞎嚷嚷個屁!”
伴隨着我的吼聲,一腳踹在他屁股上,這纔算是解了氣。
地下和想象中不同,沒有磨人的沙土,只是眼前光纖弱的很,稍微遠一些的東西就看不清。我摸出兩道符篆催動,頓時黃色的符紙開始燃燒,同時發出柔和的奶白色光暈,飄在我頭頂。
而等我適應光線之後,眼前的場景讓我在原地呆立了好一會兒。
巨大的空地上放滿了病牀,而圍繞着一張張病牀四周的是各種實驗器材,饒是我自認上學的時候讀書還比較認真,也看不懂那些放着各種顏色藥劑的瓶瓶罐罐。
我和張續兩人一時都被震撼的不清。
“這裡應該就是天人做實驗的地方了。”
我想到早前娃娃臉說的話,那什麼博士的就是在這裡用仿製玉佩改造了一個又一個普通人類。
在經過一張病牀的時候,我還在上面看到了繡着火族字樣的徽章,這上面之前躺着的就是火族失蹤的孩子了吧。
我讓張續收了徽章,準備回去以後交給火鑫,建個衣冠冢也算讓那些無辜死去的火族孩子能有一個容身之處。
我們兩個花費了好幾個小時搜索地下實驗室,但是除了這些不知名的藥劑之外,任何文獻資料都沒發現。看來天人的撤離工作做的很好,沒有留下有用的東西。
“現在怎麼辦?”
張續兩手叉腰站在一堆試管面前,每一根裡面的藥劑顏色都不一樣,而且仔細看還能看到有貼紙的痕跡,想必本來試管上面貼着不同的標籤。
只是現在全部被人撕了而已。
“帶一些回去吧,然後讓部分弟子過來看看好了。”我嘆了口氣,這時候就發現腦容量不夠用了。
走到盡頭後,角落裡還有一部僅能容納一人的電梯,只有向下的按鍵。
我只得和張續分開,前後進入。
上面一共有三層,剛纔我們在的就是負一層,我直接按了個負三,下到最後。當電梯門打開的時候,入目的是全白的走廊,兩邊一扇扇的都是玻璃門,裡面照舊是一張張白花花的病牀。
只不過和之前不同,這裡的房間大得很,最起碼有五十個平方,裡面還都是高科技玩意兒,一個個的都挑戰着我作爲學霸的尊嚴。
“叮咚!”
張續緊隨我之後下來,這貨一擡眼就是一副鄉巴佬進城的模樣,“我擦嘞,這裡面都是些什麼玩意兒啊!電擊牀麼這是?”
我無力扶額,跟在已經推門進去的張續後面,“別給老子丟人,沒見過世面啊!”
“嘖嘖,你敢說你見過那麼高大上的貨?”
張續回頭挑眉看我,一句話把我說懵了。
行,你好樣的,等我回去了看我怎麼收拾你。我朝他比了個大拇指,裝作淡定的往前看路,順帶拿出聯絡符給遠在莊園的連老發傳信,讓他派些有文化的過來瞅瞅。
哦,記得叫上馬天宇,利用空間法術應該能帶回不少有用的東西。
雖然我不指望莊園內一直供着的研究人員有本事弄明白這些高科技,但,誰知道呢?
我剛發完訊息,還不等我催動聯絡符,一張金燦燦的符紙就穿透旁邊的牆面竄了進來,在我倆眼前一晃後便燃燒起來。
與此同時,連老渾厚的嗓音響起,“張巖!你小子快回來!又出事了!別在那鬼地方磨磨唧唧虛度光陰,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在偷懶!聽見沒有,趕緊麻溜的給老子滾回來!”
中氣十足的咆哮戛然而止,空蕩蕩的房間裡還有陣陣迴音。
我和張續二人傻乎乎的看着符紙燃燒殆盡,化爲一地粉末落在地上。愣愣的對了一眼後,那小子率先說道,“……我們在偷懶?”
“不,是在幹正事。”
我認真的點頭,隨後淡定的催動還捏在手裡的聯絡符。
既然連老那邊兒有事兒,還那麼緊急,我也只得暫且放下荒島的事情和張續一起火急火燎的往回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