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張續胡吃海喝的將一桌子的飯菜全部劃拉到嘴裡,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了。
“恢復的怎麼樣?”
有些鬱悶的在他牀邊坐下,我表示肚子有點兒餓,眼神不由自主的往他嘴邊飄。
“哈,生龍活虎,明天就能出去打架!”說着還用力拍了拍他胸脯,若非這貨不受控制的皺眉輕咳一聲,我說不定還真的會被他給騙了呢。
於是我白了張續一眼,按着他的肩膀將人強勢的塞進被窩裡面。張續整個人軟綿綿的,都沒有反抗的力氣,只能不甘心的瞪着我。
“別看了,好好休息,最近任務不少,你啊就養好了身體再來做苦力吧。”我給他掖了掖被角,無視他激動的神情,關燈出門。
然而剛走進大廳,我就看到劉警官站在一棵景觀樹前不知在看什麼。
“劉警官可是有消息了?”
我故意沒有收斂氣息,任由腳步聲在房間響起。
“恩,這些是我戰友給傳過來的,你看看吧。”他伸手指了下放在茶几上的一沓厚厚的文件夾說道。
我微微一愣,上一次在c大見面的時候,這男人的態度可不是太好啊,就連之後來到我家裡的時候,也帶着幾分不甘願。
然而這回態度倒是轉變的極大,讓我有那麼點的不適宜,要是他還是那種冷冰冰的面孔說不準我就習慣了。
我輕輕點頭,見他又扭過頭去看那盆有些枯黃的景觀樹,便摸了摸鼻子也不去打擾他,自顧自的拿起文件夾認真的看了起來。
從第一頁開始,便是長白山第一批戰士的大致資料。
爲什麼說是大致呢,因爲上面只有戰士的代號和照片,至於番隊和其他的介紹一概都沒有。
我挑了挑眉,視線不經意的瞥了劉警官一眼,見他依舊紋絲不動的杵在景觀樹面前,也不知道到底是在看些什麼。
看來這些抽調去長白山做保衛工作的戰士所屬部隊都不簡單啊,都是國家高等級的戰士。
但是劉警官,一個在紫禁城區域的刑警大隊小隊長,居然會有那麼靠譜的戰友?並且人家還真的願意給?
好像是知道我猶豫什麼,劉警官忽然側過臉,盯着我道,“我的戰友權利也不大,他只知道和他一個部隊參與過長白山警戒的人,而且所有的名單都是到今年開春爲止。他現在,已經退役了……”
說到最後一句話,劉警官原本平穩的聲調有些顫抖,聽得出雖然想要極力掩飾,但情緒上的變化還是無法控制的。
我頗有些尷尬的應聲,接着低下腦袋翻看名單。
既然是已經退役的戰士,那麼就對了。
國家的機密都是不會允許公佈出去的而現在守在長白山的人大有可能已經被換過一批了,劉警官的朋友也不知怎麼就被他忽悠的將這份情報貢獻了出來。
只要是退役的,就還好說。
我笑了笑,總不會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
手上的文件很厚,差不多有十五公分厚的樣子,我一心想要從中看出什麼問題來,結果這一看之下就不能自拔,等我覺得眼睛酸澀的時候,擡眼一看劉警官居然還在……也仍然是最初的動作——盯着景觀樹,一眨不眨。
“額,要不劉警官你先回去吧,我估計要看很長時間。”眼角餘光瞄了眼掛在牆壁上的時鐘,很好,兩個小時就這麼過去了,我還沒覺得肚子餓……
哪知道劉警官直接拒絕了我,令我很驚訝,別啊,你在這裡我還有些不習慣啊。
在我怔愣的時候,劉警官輕飄飄的說了句,“我戰友交代了,這些文件不能泄露出去,等你看完我就原地銷燬。”
說罷,還從西裝口袋裡摸出一根藍色的試管,裡面晶瑩剔透的淺藍色液體晃的我有些眼花。
……不會吧,其實我的記憶力也不是那麼好的,你一旦銷燬了我會忘記的啊!
我眨巴了下眼,表示自己很有可能記不住,畢竟有那麼多的名單,我本本就不能保證全部記下來,況且裡面還有好幾個人的名字以及長相很相似來着。
這是要我的命啊。
“怎麼了?”劉警官奇怪的看我,疑惑道,“我戰友說長白山內發生了好幾件事情,都有些古怪,用科學常識根本解釋不通,因此考慮過靈異神怪。”
他們這種政府的特殊高等級部隊,多多少少的都去執行過一些匪夷所思的案件,有些事聯合特殊任務部隊一起,有些給做後援,故而心裡大多有個底。
這回聽說了我對長白山的疑惑,劉警官的那位戰友便主動的將他能夠提供的資料交了出來。
“……可是,那麼厚一本,我記不住。”我好心塞。
劉警官繃着的臉抿了抿脣,“我和你一起去長白山,我的戰友會在那裡接應我。這樣的話,這本冊子不能流出去。”
說完,他便直勾勾的盯着我手裡的文件,我眨眨眼,很識相的拿着文件走過去,“恩,確實,我不會讓你們難辦的現在大家都是在爲大夏國出力。”
粗糙的手掌接過我手裡的文件,劉警官突然立正給我敬了個軍禮,腳上皮鞋靠在一起的聲音驚了我一跳。
突如其來的動作讓我沒了反應,只能僵着臉點點頭,也不知道我臉上的表情有多蠢。
好在劉警官也沒有打算要呆下去的意思,抿着脣直接轉身離開了。
“嘖嘖,當警察的怎麼就那麼難相處啊。”
我翻了個白眼,暗自嘀咕了下。
晚上馬天宇按照約定,在興業小區的後門位置開啓了一個空間通道,在月色的掩飾下,深黑色的黑洞倒是也沒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再加上我在接到馬天宇電話的時候,就趕緊在他發來的座標上佈置了一個斂息符陣,將周圍的氣息波動全部遮掩住,如此一來,即便是紫禁城內的修道之人也不一定會察覺。
我們就這樣悄無聲息的趁着大半夜沒人在外溜達的時候,接來了馬天宇那邊來的第一批人。
這一批人的人數還不少,一共有兩百二十來個,我和陳沖,香香三個人一起安排他們的房間。
等我們安排的差不多的時候,馬天宇第二批人就到了,這回人數不多,只有八十來個。
我們幾個一起忙活到凌晨三點鐘纔算是將所有人安頓好,然而我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要不要去廚房拿點吃的?”
香香擔心的看着我,而她旁邊的陳沖則是一臉防備的緊緊盯着我。
媽的,這種被當做情敵的滋味不好受啊。
我下意識的站的遠些,保證自己的位置不會被陳沖惦記。果然,當我往旁邊走了兩步的時候,陳沖的臉色還真的好了一些。
我長舒了一口氣的同時,卻沒有注意到香香的神色變化。
剛要開口說話的時候,我猛地想起了張續的伙食,頓時就不滿足了。興業小區內最中心的一套連棟別墅從中間被我們打通,改造成了食堂的樣子,一共四層樓高,每一層有整整五百平。
作爲張家弟子和今後馬家弟子吃飯的地方,應該是綽綽有餘的,每一層的飯菜也都不一樣,可是,都不及張續那裡的。
舔了舔有些發乾的嘴脣,我雙眼發亮,“不用去食堂,我去找張續,那小子房裡絕對有好吃的。”
話音落地,我也不管香香和陳沖一樣詫異的眼神,轉身掉頭帶着飢腸轆轆的肚子直奔張續的房間。
“嘖!被我說中了!”
纔剛一路狂奔到門口呢,我就聞到了一股誘人的香味,深吸一口氣,臥槽!絕對是蒜蓉鮑魚啊!
我也顧不得形象,直接一把將門推開,利索的反手上鎖,如旋風一般衝到張續跟前,端起一盤子鮑魚就吃了起來。
果然是蒜蓉蒸的,下面還壓着粉絲。濃郁的醬汁遲到嘴裡的瞬間,我覺得活過來了。
也不知道是誰的手藝,我吃了一口就停不下來,接連將整盤九個全部吃了下去,一口一個的速度簡直能封神。
而張續則是拿着筷子直愣愣的看着我,嘴巴一圈都是的油水。
“……張巖……你十幾天沒吃飯了啊……”
這貨傻呆呆的也不和我搶,任由我將一桌子掃蕩空了大半,這才反應過來,要伸手去護,然而我怎麼可能讓他有成功的機會,直接搶過懶人書桌,竄到了另一頭,默默的吃了起來。
“我纔是病號好吧!這是我宵夜啊!!”張續回過神,終於是忍不住咆哮一聲,奈何他身體還比較的虛弱,沒什麼力氣和我耗,只能可憐巴巴的看着我。
好吧,就給你剩一點。
“切,給你,”我將殘羹剩渣還給他,打了個飽嗝。
肚子飽了,心情也舒暢了,“呵呵,我都沒說你給自己開小竈呢。”我笑嘻嘻的上前,摸了摸他的腦袋,“說說,是哪個廚房的姑娘看上你了哈?怎麼吃的那麼好。”
絕對是自己掏腰包開的小竈。
我暗搓搓的在心裡想着,不過看張續一臉茫然的樣子,我只能又給他叫了些吃的這纔回房間。
唔,不能虐待病人,再說了,有後廚的某個姑娘幫襯着,這小子吃的比我都不知道要好到哪裡去了。
吃飽喝足的回了房間,這一晚上睡的很安穩,
只不過,我不是自然醒的,而是手機震動把我給震醒了,摸起來一看,是夏飛揚。
是長白山的事兒有消息了。
我神色微閃,接通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