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色匆匆的回到莊園,一進門就看到連老和馬老並排坐着,而陳老則是站在中間,手裡還拿着把染血的長棍。
“怎麼回事?”
我邊說邊朝一旁同樣站着的火鑫眨眨眼,這傢伙恢復的倒是挺不錯,面色紅潤,絲毫看不出前段時間還躺在牀上動彈不得。
“廣東那裡出大事了,咱們火族的一整個據點被連根拔起,一夜之間給炸沒了,還好當時沒人在裡頭……”
火鑫湊到我耳邊小聲說道,只是話才說道一半,就被怒火中燒的陳老打斷。
“哼!大點兒聲兒咬耳朵,你小子居然跑去那麼危險的地方也不說一聲,我把你發來的照片給研究院的人看了,說都是烈性藥劑。尋常人碰一下就得上天,你還帶着個小的在裡頭閒逛!想死早說,老子成全你!”
陳老只怕是氣得不輕,棍子猛地往地上一戳,瞪着直喘氣。
連老和馬老也不說話,只在邊兒上一個勁兒唉聲嘆氣,這幅詭異的畫面把我給弄糊塗了,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啊?有沒有人出來解說一下?
也許是聽見我心裡的吐槽,火鑫主動站出來說明了情況。
原來之前因爲火老和天人合夥的事情被揭露,纔會導致最後天人和大夏國的目的失敗,而大夏國的總統更是被我殺了。
直接導致了天人物色許久的合作伙伴沒了蹤影。
這事兒他們直接歸功到了火族的身上,因此趁着我們忙着安撫市民和政府要員的時候,他們偷偷潛伏,直到最近才殺了個回馬槍,一出手就將火族其中一個據點連根拔起。
據說當時恰好是火族子弟臨時開大會的日子,這才僥倖逃過一劫。但是那一片區的市民就倒黴了。
當時火族在廣東建立基地的時候,故意選在了金融貿易去的隔壁,說是大隱隱於市。
如今倒是成了最大的麻煩。
死傷的市民數量衆多,就現在發現的屍體而言少說也有百來個,還有部分在現場沒能逃過去,被壓在倒塌的大樓底下還沒救出來。
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爆炸發生的太快,又是在晚上的下班高峰,可想而知,當時有多少人目擊到一幢高樓大廈頂空,莫名其妙出現一個法陣,在他們準備圍觀拍照上傳朋友圈的時候,“轟隆”一聲,整幢樓就被炸了。
我有些頭痛的揉了揉額角,果然是大事,還是天大的事情。
“所以,您手裡的棍子是怎麼回事?”我有氣無力的問道。
“用來教訓我的唄,不過你先回來了就算了,”火鑫兩手一攤,我才發現這小子臉色紅潤是紅潤,不過嘴角邊溢出了一絲鮮血,額頭上的冷汗也有些多。
哦,被打紅的。
我擺擺手,扯了火鑫坐下休息,順帶又安撫一遍陳老,叫他不要那麼激動。一把年紀了動手動腳的多不好,再說了,現在火族內部也是一團亂,連個族長都選不出。
更不用說火鑫這個代族長了,讓他短暫的領導一下還成,要說正式成爲族長還嫩的很呢。
好在這小子有自知之明,相當積極的推選族內優秀的年長者。
“你們是覺得天人很有可能還留在廣東是吧?”我手指點了點沙發,琢磨了一下安排道,“張續你帶些弟子去廣東巡視,注意低調點,那裡的機關估計已經在調查了,就讓他們以爲是意外事件好了,千萬不要節外生枝。”
我想了想,又補充道,“記得超度那些死去的市民,還有何上來的鬼差溝通一下,給那些被爆炸牽連的魂魄在底下弄幾個好位置,投胎的時候也好去個好人家。”
張續一一記下,見我沒什麼可交代的,對幾位族長行了禮後便腳步匆匆去做準備了。
而後我又轉向火鑫,“火族的事兒你暫時管一下,那些老一輩的應該是被火老的事打擊到了,一時半會兒的不想出頭也情有可原。你體諒些,不過該敲打的人你也別忘了,大膽的去辦,出了事兒我擔着。”
說道這裡我臉色微沉,當日力挺火老的人有一部分確實是被矇蔽的,就好比是那中年美婦。但還有小部分人確實是被天人收買的,我可記得清楚,那幾張萎縮的臉孔。
火鑫聽我這麼說的時候先是一愣,難以置信的看我,隨後又像是想通了一般,臉色暗淡下來。
交代好了需要辦的事情,我才轉向連老等人。
“三位族長是不是想問我爲何不去廣東守着?”見幾人猶豫的模樣,我就知道說對了,“雖說是廣東的火族據點被攻擊,規模也不小,但我認爲,天人最有可能選擇建立的新基地應該是和荒島差不多的‘禁區’。”
三人一聽這話頓時都是一驚,有些沒有頭緒。
我告訴他們,上一次我在荒島的時候就有想過,既然天人是和大夏國的政府聯手,那麼想在什麼地方建立基地是輕而易舉的。
所有的土地都掌握在政府的手裡,一張地皮合同而已,又有什麼難的?
而且還能發佈禁令,提醒普通人不要靠近,一來減少了被人發現的概率,二來又能抓獲一部分因爲好奇才過去的傢伙。
所以我提議,不妨嘗試着讓大家分頭去調查大夏國曾經對外發布的禁區,說不定會有意外的發現。
如今局勢雖然比起先前明朗一些,但天人爲了他們自己,不惜犧牲了大夏國這個助手,躲在了暗處去。
我們在明,他們在暗,正是他們休養生息的好機會。
可我不打算就此罷休,不能給他們時間,不然等天人再一次出來的時候,說不定又會是人間道的一場劫難。
而且我有預感,他們可能是找到了比蟠龍玉佩更爲兇悍的東西,不然不會輕易撤走。
連老等人相互看了看,對我的提議有些吃不準。
“張巖啊,你要知道每天都在發生靈異事件,我們要分出人手去處理這些事就已經很吃緊了,況且總統才死,大夏國內部亂成了一鍋粥。總統大少夏亮在地府打工,小兒子夏飛揚又是個不成器的……”
連老說着說着就開始搖頭嘆氣,想必是大夏國眼見被天人甩了,成不了大事,又不想國家改性,這才死乞白賴的扒着能在四大家族挑大樑的連老。
老頭不像我,是個心軟的,畢竟一個國家換幾個小官兒沒事兒,但這一回牽扯其中的政要實在太多,總統自己都搭了進去。
最後倒黴的還是地下的人民。
因此也只好幫襯一把。
“行了連老,我知道的。尋找天人的事交給我就可以。不過您還得撥幾個人手給我唄。”
嘿嘿,連晨,陳鳴,馬天宇,隨便給我一個就能上天了。
對了,還有件重要的事沒說,“咳咳,既然是要大面積的搜索,那麼各個地方機關的通行證,嘿嘿,您可不能小氣啊。”
“滾犢子的,你就是個來討債的,等張老身體好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連老一聽我後半句直接暴走,搶過陳老手裡的長棍就朝我招呼過來。
沒辦法,本來政府給四大家族的通行證就不多,幾個家族外加五行的人瓜分一下,餘下的也就只夠擺着看的。
我這一開口,就是要這幾位自己掏腰。
等我臉上帶笑的走出莊園找陳鳴幾個去的時候,心情舒暢的很,尤其是褲袋裡厚厚的一沓各種機關辦公廳的通行證,樂得我見牙不見眼的。
“就算作你們懷疑我張家的補償吧。”
雖說通行證到手,但是連老還要和機關把我名字報上去,不然到了門口還是無法刷臉。
現代化社會,拼的就是背景。
陳鳴和連晨他們,分別在不同的城市超度亡魂,而馬天宇則是被我一句話打發去了荒島。
他們的任務都不是一下子就能完成的,所以我只能先到城市裡等着。
而我選擇的就是陳鳴所在的大京。
政府機要待得地方,都是大官兒啊。
下了火車踏上寸土寸金的紫禁城,深吸一口氣,媽的,都是霧霾!
要說大京城裡什麼最不好,當屬空氣質量了,天天都是沙塵暴霧霾的,出門都認不出誰是誰。
我先是在城中區轉悠了一圈,順手解決掉幾個跟着普通人的遊魂野鬼,一看時間還早,才下午三點。
於是就琢磨着先去領導家門口蹲着,看看大夏國是不是真的和天人斷了聯繫。
畢竟,就算政府機關要員換了一輪,最險惡的依舊是人心。
哪一個官兒上臺的時候說的不是清廉執政,到了後面還不都是瞎搞。
我穿着涼拖,白t恤,腿上一條破破爛爛的牛仔褲,上面還有好幾滴油漬。就這副犀利哥的打扮去到了夏小少爺上班的地兒,中央政權集中地,皇城。
我承認,就是喜歡這幅裝扮,帥。
“哎哎哎,什麼人啊你!這是你隨便來的地兒嗎?要討飯的一邊兒,瞎晃悠什麼!”皇城門口站崗的軍裝同志嚴肅的朝我嚷嚷,打擊了我的審美后還不夠,粗糙的手指一轉,點着堆放垃圾的拐角處,“喏,上那裡瞅瞅,說不準有好東西!”
……
我兩眼直勾勾的盯着他,墨黑色的軍裝,金色的肩章,一槓兩星,官兒不小啊。
“看我幹嗎!趕緊的走,別影響市容!”
一條槓怒了,一手搭在腰間的制式手槍上,這是要滅了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