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惡靈雖然不是我見過最強的,但是耐不住我手裡帶的是四個沒有一地那兒經驗的小娃娃。
尤其是連家的小姑娘,雙腿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我只得讓另一個陳家的小子去將人扶起來,但是我顯然失誤了。
特麼的那小子人沒拉起來,自己被緊張的被絆了一跤摔在地上。
我以後再也不要帶新人了。
默默爲自己點了個蠟,我飛快的抽出幾張清心符朝着不停嘶吼的惡靈打去,同時另一隻手上的傳信符也打了出去,黃色的符篆如劍光般一閃而逝,直奔火鑫的位置。
那裡是最爲靠近我的小組了,如果火鑫速度夠快,不出十分鐘就能趕過來。
不過,萬一他那裡也被纏上,事情可就不好辦了。
就在我動作的這片刻間,那惡靈猛地衝着傻愣愣坐在地上的連家小姑娘衝過去,我足下一蹬,扭轉腰身橫跨一步側身擋在她跟前,擡手就是一記引火符。
“你們兩個不要發呆,帶他們到陣眼去!!”
眼角撇到手拿武器不知在幹嗎的兩個小子,我心頭火氣,繼而又是一陣無奈,只得耐着性子吩咐他們。
然而,有些人就是天生腦子不好使,只有尿路沒有思路。
跪坐在我腳邊的連家小姑娘驚慌失措下起身就跑,毫無目的的瞎跑,恰好三兩步出了方纔我們幾個一起合力佈置的防禦陣法之外。
此時除了一頭黑線之外我什麼話也說不出,那惡靈反應更快,搶先我一步從後面拽住小姑娘後衣領,一把提起來就要往嘴裡塞。
“還看什麼!趕緊回陣法裡去!別特麼拖老子後腿!”
紅着眼朝那幾個呆看着的小子招呼一聲,我便閃身追上惡靈,也顧不得身後幾個小弟子有沒有按照我說的做,摸出一沓符篆就往前面的黑影上拍。
當然,這種時候我也很難保證不誤傷被惡靈抓在手裡的連家小姑娘,於是乎惡靈痛苦的慘叫聲中夾雜着小姑娘細弱的**聲。
然而,我毫無愧疚之心。
一直追出四里地的時候,那惡靈才忍受不住接連往它身上砸的符篆,一把扔了手裡的連家小姑娘,轉而衝向我。
雖然我身上帶着的符篆已然消耗掉一大半,不過惡靈的動作也讓我鬆了口氣。若是再這樣窮追不捨下去,我的體力也下降的厲害,連家小姑娘的處境也愈加的危險。
不過,現在她好像也安全不到哪裡去——“轟隆”一聲猛地一下砸在地上,隨即稍一抽搐就沒了反應。
應該是,還活着的吧?
我猶豫一瞬,擡手打出幾張治療符甩在她身上我便專心致志的對付起眼前的大傢伙。
惡靈徹底被我激怒,空洞的雙瞳閃過一道紅光,接着兩手遽然放大帶起一股強勁的陰風只一眨眼的功夫就將我籠罩在其中。
“咳咳,我靠!”
即便鬼氣拿我沒有辦法,張家血脈的優勢在這時候發揮出來,將企圖進入我體內的鬼氣盡數攔下,但是惡靈的攻擊是實打實的,三兩下就將我逼到了角落裡。
我不得不抽出腰間的短刀與之近身搏鬥,並且不斷鑽空子甩出幾張攻擊符篆。
幾個來回下來也算是打了個平手,互相沒佔到便宜。
但事實上,我手裡的符篆還有不到四十張,最多也就再支撐個十多個來回罷了,但依據現在的情況來說,單單我一個人奈何不了這個大傢伙。
因此時間拖的越久,對我就越是不利。
我皺眉又是一拳轟向朝我撲過來的惡靈,同時口中默唸佛家經文,頓時一連串複雜的淺金色梵文浮現在虛空,一個接着一個的砸向被我逼退數步的惡靈。
眼見惡靈身上的鬼氣在接觸到經文的瞬間化作一團灰燼,我立刻趁熱打鐵,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將手裡僅有的十多張攻擊符篆一股腦的甩出去,隨後轉身就朝着另一個方向逃去,看也不看身後的大傢伙。
打不過,三十六計走爲上策。
嘿嘿,我嘴角一勾,打算先找個地方恢復一下體力,一會兒再和惡靈大戰一場。
因此,我一路上留下不少記號的同時,也佈置了一些小型的迷幻陣,將我真正的走向掩蓋了起來,繼而能忽悠住惡靈,轉而完成我的反跟蹤。
直到恢復的差不多,再視情況出手。
一連佈置了十多個符篆陣法之後,我手上的攻擊符篆算是徹底的用完了,於是我趕忙用了一張斂息符,藏身在旁邊的蒼天大樹之後,雙眼緊緊盯着跟在我身後進入這塊地方的惡靈。
那惡靈也是個蠢的,被我留下的氣息誤導,在陣法內轉了好幾拳都沒能夠出去,我立馬趁機恢復體力,同時加緊煉製了十張攻擊符篆備用。
最後想了想,還是摸出僅剩的傳信符,打算給火鑫再報個信。
畢竟距離我追着惡靈出來也有了半個小時的時間,並且連家的小姑娘還在方纔的那塊地方,就算是我自己一會兒能順利解決這惡靈,連家的小姑娘還躺在那兒,哦,不是,趴在那兒,生死不知呢。
如此這般的琢磨一番,我手下動作加快,三兩下的就要將傳信符發出去。
但是,今日註定了我出門沒有看黃曆,倒黴的很。
金黃色的傳信符纔剛離開我的指尖,還未消失在我視線之內,就被一隻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青白手指給半路截了。
“呵呵,我們又見面了。”
我順着此人不陰不陽的聲線看過去,居然是火鑫小組內的一男弟子,這人名氣還不小,是馬家的僅次於馬天宇的小孩兒,據說天賦有趕超前者的趨勢。
雖然聲音是怪異了些,但至少是自己人不是?
我抹了把臉,目光四下一掃,發現那惡靈依舊在我佈置的迷幻陣之下徘徊。頓時,我心中一定,擡腿就朝那小子走去,準備套個近乎,說話聲音不好聽沒事兒,是自己人就成。
“哈,我們的確是在西北基地的時候見過一面,沒想到馬師弟會記得那麼深刻,我受寵若驚啊。”
我笑嘻嘻的上前,“雖然說馬師弟已經來了,但我覺得還是要通知火鑫一聲比較好,所以你這手……”
目光暗示性的在他的手指上掃了掃,我在內心默默吐槽這不長眼的傢伙,只是還未將話說完,這人說出的話卻是讓我心驚肉跳。
“本王確實是記憶力不錯,不過你似乎不大記得本王。沒關係,再來幾招指不定就能想起來了。”
話音剛落,頂着一張年輕人面皮的傢伙出手快如閃電,一個照面就竄到我的胸口,手指微張勾起,尖銳的指甲猛地從指間躍出來,直奔我心臟。
“……你是十殿閻王!”
我心下一沉,腳下動作卻是不慢,接連讓了三步,一個閃身躲在大叔之後,對方收拾不及,直接拍在了樹幹上。
“咔擦!”
足有三人粗壯的大樹就被這傢伙一爪子給抓碎了。
“哈哈!現在才猜到會不會太遲了!”那男子雙眸迸放出兩道紅光,嘴角上揚露出尖銳的牙齒,挑釁的舔了舔嘴脣,“上一次被你跑了,這回可不是那麼簡單了。”
我藉着力道迅速後退,與閻王拉開一長段距離,心中駭然,這傢伙到底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爲什麼我一點兒都沒有感覺到。
我下意識的扭頭去尋找惡靈的身影,結果掃視四周一個影子都沒見到。
糟糕!
雙眸瞬間放大,還不等我有所反映後背就是一痛。
緊接着我整個人向前踉蹌一步,一大口鮮紅血液噴了出來,身形一晃險些摔倒。我側身就朝着偷襲我的惡靈扔了好幾張攻擊性符篆,將它打的直叫喚,不敢輕易的再靠近我。
“呵,堂堂的十殿閻王也會玩偷襲這種招數,不覺得太下作了?”我心情陰鬱,閻王用的這具肉身主人方纔應該還和火鑫一行人在一起,也不知現在如何了。
閻王似乎是看穿了我所想,一臉嘲諷的看着我,“還未你的‘夥伴’擔憂?算了吧,能跑的都跑了,只有一個用火的傢伙還執着的要來救你。哈,你人緣真是不錯,要不是多虧你的傳信符,本王也不會那麼快的找到你。”
閻王朝着惡靈打了個手勢,那個大傢伙便守在我身後,碩大的塊頭將我的後路全部封鎖,一時間我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
“你把那人怎麼樣了?”
雙拳不由自主的握緊,我一想到火鑫開朗的聲線就止不住的擔憂,況且還有水卿也不好交代。
上一次眼睜睜的看着木靈在我眼前慘死,但是這一次絕對不會了。
“唔,也沒怎麼樣,本王不過是將他的雙眼戳瞎,然後打斷了兩條腿骨而已,絕對沒有上次那個小姑娘悽慘。”
十殿閻王用馬家小子的肉身做出單手托腮的動作,雙眸除了望不見底的血紅之外,看着無辜極了。
我知道他最喜歡的就耍人,特別是看着別人在他的眼前匍匐,因此我也十分配合的彎腰,讓他將火鑫交給我。
“本王是不是聽錯了?現在這個年代還有威脅這一說?”
閻王尤爲得意,居高臨下的看我,眼角眉梢濃重的黑氣讓我知道若是再不逼迫閻王從這馬家小子身上出來,這肉身就會被鬼氣徹底污染,淨化可不是一兩天的事兒。